宋沄萋終究還是沒能抗爭過大自然的力量,雖然她已經逃離了沙暴的中心,但還是被沙暴的邊緣給掃到了。
等宋沄萋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片黃沙,已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身在何處了。
宋沄萋茫然的看著眼前一望無垠的荒漠,灼熱的溫度炙烤著她,讓被就滿身細碎傷痕的她,覺得更加難耐。
她現在繼續找到一處水源,但從來沒來過荒漠的她,此時除了茫然,心中只剩下了對蕭昭明的擔心。
宋沄萋掙扎著從沙堆里站起身起來,她轉頭看了看被沙子燙的通紅的皮膚,如果她不及時性來,再繼續在這里躺下去,恐怕最終她會變成一具人干隨風消逝在黃沙中。
耽誤之際,宋沄萋想趕緊找到水源,她身體脫水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宋沄萋精神不濟的看著遠方,在這沙漠的深處,她居然好像能看到一座酒樓在那里聳立著。
宋沄萋一步一踉蹌的向著酒樓的方向走去,可是,明明她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遠了,卻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那座夢寐以求的酒樓。
宋沄萋越走越累,越走越渴,她甚至覺得自己體內僅剩的一滴水分都快要被榨干了。
宋沄萋體力不支的跪倒在沙丘上,她的目光越來越渙散,最終,她伸出的充滿渴望的求生欲的雙手,還是沒能夠到能拯救她的那座酒樓……
另一邊,蕭昭明雖然躲過了沙暴的襲擊,但他胸口上筆直插入的劍,卻也足夠要掉他的命了。
“主子,這些人如何處置?”一位黑衣人跪在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面前。
“殺了吧。”
面具男聲音非常輕的說了一句,如果不仔細聽,他的聲音都快被淹沒在沙粒的滾動聲中了。
他動作輕柔但異常慎重的將依然只剩半口氣的蕭昭明給抱了起來,中間有人想替他代勞,都被面具男拒絕了。
面具男身前是黃沙漫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沉痛,他輕輕對懷中的蕭昭明說,“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面具男的身后是一片血腥,他帶來的手下手起刀落,將那些早已經被他們制服的蕭家派來的殺手們殺了一干二凈。
“主子,不留個活口嗎?”
“不用,留著礙眼。”
說完,面具男就抱著蕭昭明走進了馬車,緩慢但平穩的駛離了這里。
“主子,小公子傷勢很重,先將這顆藥丸服下吧。”一位書生打扮的人面帶憂色的說。
“屈先生,小弟就交給您了。”
“主子請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只是……”
“先生有話請講。”
“嗯,小公子身上這把劍插的太深了,使劍之人特意改變出劍的角度,將它插入了兩根肋骨之間。如果硬要將劍拔出來恐怕會傷及肺部,小公子恐怕會血流如注。到時候,恐有流血身亡的危險。”
“先生的意思是說,那人是‘故意’將劍從這個角度插進去的!?”面具人將‘故意’二字重重咬字說了出來。
“照小公子的狀況來看,是這樣的沒錯。”
“該死!我就應該將他們千刀萬剮,讓他們一刀斃命實在太輕饒他們了!”面具男嚴厲的憤怒的快要噴火了。
“主子,沒找到。”一個黑衣人在車窗外小聲匯報道。
“屈先生,小弟就交給您了,拜托了!”面具男鄭重的看著書生模樣的人,拜托道。
“主子盡管去忙,我定當保住小公子一條性命。”
“多謝!”
說完,面具男就離開了車廂。
“沒有?”
“沒有,一點蹤跡都沒有。”
“不應該啊,她不是與我小弟形影不離,怎么在這時候分開?”面具男疑惑的說。“算了,你派幾個人在附近找一找,剛剛刮過沙暴,讓兄弟們都小心點兒。”
“是,主子。”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帶著幾個人離開了車隊,而面具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黃沙掩蓋掉根本看不到一絲蹤跡的死尸們,嘲諷了勾了勾嘴角,就帶著車隊往沙漠的更深處走去。
“啊!”蕭昭明冷汗涔涔的從噩夢中尖叫著驚醒過來。
他起身的力度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左胸口的傷口,痛的他不自覺的彎下了碗。
“哎呀!小公子你醒了!”過來送藥的丫鬟看到坐起來的蕭昭明,欣喜地說,“我得趕緊去告訴主子和屈先生!不對不對,小公子,你自己先把藥喝了,我去找他們。”
“等一下……”蕭昭明好不容易見到個人,他掙扎著開口想叫住對方,可惜這個小丫鬟跑的比兔子還快,根本沒聽到蕭昭明說話。
蕭昭明看著眼前的石室,雖然是石頭砌成的,但全然沒有一絲潮濕的味道,屋內的非常干爽舒適。
他摸了摸身下軟硬適中的床鋪,有一中莫名的熟悉感。但蕭昭明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來過這樣的石室。
即便小丫鬟臨離開前囑咐蕭昭明要將藥喝掉,但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去喝一碗來路不明的藥汁。
他不知道是不是找回來的宋沄萋發現了深受重傷的他,但按照宋沄萋的性格,如果是她救了他,她現在應該也是守在自己的床邊。
再說,蕭昭明也從未聽說過,宋沄萋擁有什么神秘的勢力。
就在蕭昭明胡思亂想之際,之前救下他的面具男和書生急匆匆的走進了石室。
“太好了!你終于醒來!”面具男驚喜地看著清醒的蕭昭明,如果不是礙于他身上的傷勢還沒痊愈,他非常有沖動上去擁抱蕭昭明。
“嗯,小公子恢復的不錯,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些清醒。”書生也滿意的看著z精神狀態看著還不錯的蕭昭明,滿意的捋了捋剛冒出一點兒小頭兒的胡須。
“你們是誰?你們認識我?”蕭昭明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三人,剛剛小丫鬟進來的時候就口口聲聲喊著他‘蕭公子’,這位一看就應該是大夫的人,也喊他‘蕭公子’。
除了小城的城主是個常年不以真面目世人的怪咖外,他不記得他認識什么帶著面具的奇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