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歲不想看他難過, 故作輕松地說:“其實你不用這么擔心的。最艱難的時刻我已經(jīng)熬過去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心身科醫(yī)生,我對自己的情況是有判斷的, 也知道該如何調(diào)整。網(wǎng)上說的那些輕生自殘的行為我從來沒有過, 只是在某一段時間情緒低落, 意志活動減退,所以這只能算是輕癥, 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已經(jīng)好了很多。”
祁燃不說話, 手指輕輕蹭過她的眼角,腦海中閃過謝成業(yè)對他說的那番話——
“我剛認識她的時候, 她應該正在受這病的折磨, 面色憔悴,整個人瘦的紙片一樣, 風一吹就跑了。這些年我以為她情況好些了,沒想到還在吃這個藥。”
“當然, 藥物只能改善她的生理癥狀, 她心里的那個結(jié)一日不打開,她就一日難以痊愈。至于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沒和我說過,但我想你應該清楚。”
……
祁燃閉了閉眼睛, 一手攬住她的肩膀, 一手從她的腿窩下穿過,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歲歲,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假裝堅強, 也不必怕我擔心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來, 好好和我說說, 這種情況持續(xù)多久了?什么時候開始的。”
徐知歲勾住他的脖子, 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花了很大力氣才克制住不讓眼淚掉下來。
“第一次察覺不對勁,是在復讀的時候,后來斷斷續(xù)續(xù)好轉(zhuǎn)又復發(fā)……”
至今回憶起在補習班的那段日子,徐知歲唯一想起能描述它的詞只有“暗無天日”。
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心頭總會被一種強烈的絕望感占滿,看不到前路,也不找到自己茍延殘喘的意義,一閉上眼睛就是徐建明倒在血泊奄奄一息的畫面。每天拖著一副疲憊沉重的身軀,只能用學習來麻木自己。
唯一支撐她走下去的念頭,是想治好周韻的病,帶著她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那時的徐知歲并不知道自己病了,只覺得每天過的渾渾噩噩,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感到開心。
直到進入大學,接觸到了精神醫(yī)學這個專業(yè),她才慢慢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后來有了秦頤的陪伴,她也嘗試用自己學到的知識自我拯救,才沒有讓情況繼續(xù)惡化下去。
可饒是如此,徹底治愈離她還是很遙遠。
她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她剛剛進入長濟實習的那段時間,巨大的工作壓力和長期的睡眠不足將她徹底壓垮,甚至有了一些想要自我放棄的念頭。
至于后來是怎么挺過來的……
那是一段漫長的,不斷自我否定,又在被擊垮之后痛苦爬起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的過程。
若要用什么詞概括,只有一個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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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徐知歲的臉上已滿是淚痕。
然而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的淚水并非因為回憶起了那些痛苦的瞬間,而是時隔多年她終于可以風輕云淡地聊起過去,那些壓抑在心底怕人知道的情緒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這種釋然的感覺真好。
默默聽她說完這些,祁燃心里好一陣不是滋味,他將人摟在懷里抱得更緊,自責道:“不管怎么樣,都是我不對,如果那段時間我能像你當初陪著我一樣陪著你,你或許就不會走不出來,就不會生病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知為什么,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徐知歲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泛起漣漪。
她伏在他的胸口,半是責怪半是撒嬌地說:“是該怪你,你為什么不早點找到我?為什么才來?”
祁燃輕撫她的后背,“是,都怪我,以后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徐知歲坐了起來,眼波流轉(zhuǎn),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俯身吻住他的喉結(jié)。
“嗯,我相信。”
她的吻濕濕/軟軟,一下一下,滾燙地落在他的頸上。
將離未離的時候,還用舌尖輕輕地舔,像帶了電/流的羽毛,搔得人心癢。
祁燃身體忽的緊繃,腦子里炸開一道極致的白光。
等徐知歲的唇微微撤離,他睜開眼睛,伸手捏住她的后頸,開口時嗓音暗啞的不像話。
“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你這樣我會控制不住。”
溫度陡然升高,隔著曖/昧至極的距離,徐知歲清晰聽到自己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心跳。
她舔了下嘴唇,用云霧氤氳的眼神看著他,“那就不要控制了。”
“……”
祁燃眸色漸暗,擱在她腿上的手忽地捏緊,喉結(jié)也上下滾動,“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眼中翻涌著熾啊烈的情一欲,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拆骨入腹,徐知歲心尖一顫,默默咽了下口水,“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下一秒,祁燃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不似于先前的克一制和隱一忍,這次帶了明顯的侵略性,含住她的唇瓣,重吮深吸,舌啊尖啊抵啊入,迫不及待地與她糾啊纏。
徐知歲的呼吸都被掠奪了,血液極速流轉(zhuǎn),想要逃離,卻被他扣住后腦不容拒絕地按了回來。
懲罰她的是更加密不可分的唇齒糾纏。
她初初體會到,當一個男人被欲啊念點燃的時候,攻呵勢可以如此的堅決。
他的唇輾啊轉(zhuǎn)來到她的頸側(cè),一寸一寸地啃咬她的耳垂、吮嘬她的鎖一骨。手也抬起她的小腿,輕而易舉地將她由橫坐變成了與他面對面。
這個姿啊勢太過直接,徐知歲明顯感覺到了熱烈的擴變。
堅實的,輪啊廓就這么挨著她。
徐知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血液都沸騰了,扭著身體想躲,“別……”
祁燃扣住她,不允許她有半分的退縮。
“別怕。”他一下一下順著她的后背,安撫似的呢喃。
徐知歲咬著唇承受,勾住他脖子,身體微微后仰。
好幾次,她都懷疑正餐還未開始,自己就要醉死在這前菜中。
身上的睡一衣是祁燃給她買的,此刻卻在他的暴一虐下皺得不像話。
他的手順著她的蝴蝶骨,一路來到最下,游移在她難以啟齒的角落。
緊隨其后的,還有他的唇。
放肆撩撥。
大概該是嫌麻煩,衣領(lǐng)被他暴力扯開,扣子滴溜溜地滾落在地板上。
“不是洗過澡了嗎?為什么還穿這個。”
祁燃對她身上的純白色衣物感到不滿,摸索著來到背后,與麻煩的四排扣做斗爭,卻始終不得其要領(lǐng)。
“嘶……”
折騰的一陣,他的耐心來到了懸崖邊緣,過了會兒,徐知歲聽到了肩帶的崩斷聲。
緊接著,身上一涼。
雖然這段日子每晚都抱著她入睡,但顧及她的不方便,祁燃始終克制著,沒有越城池半步。
可半夜輾轉(zhuǎn),難免有所接觸,她柔/軟的身啊軀有意無意地貼上來時,他總?cè)滩蛔≡谀X海中幻想描繪她的美。
然而當真實的風景展現(xiàn)在眼前,祁燃才覺得自己的想象太過有限,任何畫面帶給他的沖擊都不及眼下這一幕。
誠然,徐知歲很瘦,可該有的地方一點不含糊,曲一線婀娜,引人沉醉,白皙的皮膚上仿佛鍍了一層柔光。
祁燃聽見自己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可疑的嗚咽,然后埋首在她的溫柔里,種下一串串玫瑰。
“嗯……”
徐知歲顫抖著抱住他,手指穿梭在他短發(fā)里。
陌生的情一意急促地往上涌,想叫停,卻又抑制不住心里情啊意啊迷啊亂,只能軟綿綿的任由他擺布。
回過神來時,自己身上已經(jīng)不著寸絲,而他卻衣冠楚楚。
徐知歲不滿地哼了聲,手指劃過他的腹啊肌,“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祁燃的聲音染上了情啊欲,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
“嗯……為什么只有我……你為什么不?”徐知歲輕輕顫抖。
“好啊……”祁燃唇貼著她的唇,似乎笑了一聲,“那就成全你。”
他起身將她放落在被子上,直起身慢條斯理又居高臨下地解開自己的扣子。
離開了他的懷抱,徐知歲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涼意,她伸手捂住自己,翻身想去找被子。
然而才將將起身,就被祁燃扣住手腕,緊接著他身子一一壓了下來,兩人一同往后倒去,陷進柔軟的被褥里。
當他再度靠近,徐知歲感覺到了男人與女人的不同。
如果說女人是柔軟的奶油,那男人就是堅實的烙鐵,用熱烈的溫度攪拌她,融化她。
徐知歲微微仰頭,手從他的掌心逃離,觸上他年輕蓬勃的肌/理。
“嘶……”祁燃深深抽了一口氣,手卻伸到了床頭柜,輕輕一勾,拿出了某個盒子。
徐知歲臉頰漲得通紅,“你……你什么時候買的?”
祁燃撕開包裝,“買很久了,一直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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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契合的一剎那,兩人不約而同地嘆息。
祁燃俯身親吻她的唇角,“歲歲,我愛你。”
“我也愛你。”
徐知歲緊緊抱住他,心甘情愿地將一切都交付給這個自己愛了一個青春的男人。
最極致的時候,祁燃吻住了徐知歲的唇,汗水低落在她臉頰。
“歲歲,讓我來做你的氟西汀。”
徐知歲的眼淚再次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