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視完小偷之后,李少輝看著那幾包護墊不禁來了興趣,舉在燈光下仔細觀察,當他將護墊的品牌形狀一一牢記在心后,才又開始翻看其它物品。林月兒的錢包是一個淡紫色的,里面有幾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都說身份證的素顏照就是女孩子的照妖鏡,可這一理論在林月兒身上明顯不成立,素顏照的林月兒雖然少了化妝后的幾分精致,但依然溫婉可人,端莊秀氣,天然美女就是不一樣,經得起每一個攝影師每一個角度的“**”。
李少輝贊嘆了一番林月兒后,正要合上錢包放回去時,卻發現錢包夾層的最里面有一張面朝里的小照片,好奇之中,李少輝便抽了出來端詳,照片上是一個英俊的男子,濃眉大眼,眉眼間似乎有一種多愁善感的情思,可偏偏他笑的時候,又像春回大地,萬物復蘇,似乎整個世界都能因他的一笑而生機盎然。
而且照片還配了一句林月兒手寫的詩詞,李少輝妒海翻涌,猜想著他和林月兒的關系,能小心翼翼地藏在這么隱秘的角落,除了林月兒念念不忘的那個前男友還能有誰?這樣一想,李少輝心中的酸意越發濃郁,而且這個男人為什么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那在哪里見過呢?李少輝閉上眼睛開始在記憶中尋找這個男人的蹤影,驀然,他想到了酒吧開業的那晚。倏忽間,多日來困擾在他心間的疑惑被一下子撥開了迷霧,真相大白與世上。而他的心也在瞬間跌倒了谷底,被摔的粉碎,他緊攥著拳頭捏的咯咯之響,而他心目中林月兒的完美形象也被摔得七零八落。
他心中怒吼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可事實如此,鐵證如山,容不得他有半點僥幸,他又想起了那一晚,另一個親近的女人對他的忠言勸告…
這一晚,前半夜還是拍打著芭蕉的蒙蒙細雨,到了后半夜,忽然來了脾氣,變的焦躁不安,在狂風的助紂為虐之下,霹靂巴拉地砸向了大地,發泄著怒火。
次日,李少輝早早起來,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將林月兒準備好的箱子一腳踹到了林月兒的臥室門前,冷冷一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到了機場,夏雪看著李少輝萎靡不振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忙關問道:“輝娃子,你這是什么了?”
李少輝痛苦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沒事,昨夜沒有休息好,待會在飛機上補個覺就好了。”
夏雪疑惑地看著他,道:“真沒事?是不是和你那個小女朋友吵架了,我早就勸你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她最好早一點分了,否則苦的日子還在后面呢!”
李少輝臉一沉,不耐煩道:“雪姐,你怎么回事?怎么老和我女朋友過不去呢?她哪里得罪你了?”
夏雪冷哼道:“她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果真有什么不對的,我親自把她帶過來和你當面道歉,你現在皮里陽秋的算怎么回事?”
“呵呵,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一兩句道歉就能解決的。”夏雪冷笑一聲后,又溫言道:“好了,輝娃子,我們不說她了,今天可是我們兩人出去游玩的好日子,一定要開心一點,不要因為別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你說對吧?”
李少輝撇了撇嘴道:“林月兒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女朋友,從現在開始,我不允許有任何人污蔑她,欺負她,就是你,也不行。”
看著李少輝怒氣沖沖的樣子,夏雪輕輕嘆了口氣,不愿再糾結于此,便道:“好好,她是你的心上人,我以后不說她還不行嗎?”
不過李少輝仍在氣頭上,仍不給夏雪面子,鐵青著臉道:“雪姐,你就裝神弄鬼吧,我和你說關于林月兒的事情,你要嗎和我說清楚,要嗎就少再在我面前詆毀她,否則我---我…”
李少輝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讓夏雪沉下了臉,冷笑道:“怎么了?今天你是非要和我過意不去了,我讓你離她遠一點還不是為了你好…”
夏雪話音未落,李少輝就冷聲打斷道:“打住,你讓我離她遠一點?好,那我問你,我和她分了,我找誰做女朋友?找誰當老婆?找你嗎?你愿意離了婚嫁給我嗎?”
李少輝為了林月兒三番五次朝夏雪發火,讓夏雪心中著實惱怒,她不由地俏臉含煞,指著李少輝怒聲罵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別不知好歹。你要是想娶老娘,也可以啊,只要你敢和林月兒那個賤人分手,老娘就敢嫁給你。”
夏雪說完,用手抹了一下濕潤的眼眸,轉身扭著性感火辣的身材頓足而去,而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蹬蹬”之聲,也吸引了無數色狼的目光追隨著她遠去。
在安檢大廳,李少輝徘徊了很久,才忍著怒氣過了安檢,到了候機室后,他左顧右盼,尋覓了很久,才發現夏雪蹲坐在一個角落上,低頭雙手掩面,顯得非常失落。
李少輝心中一軟,暗悔剛才的過分舉動,忙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來,笑道:“好了,雪姐,不要生氣了,剛才是我不對,你就不要再難過了,給你紙巾擦擦臉吧,讓別人看了笑話。”
夏雪聞言抬起頭,只看了李少輝一眼就又低下了頭,并賭氣轉了個方向,李少輝雖只看了一眼夏雪,心中就泛起了無數悔意,一會不見的功夫,夏雪的眼眸竟然開始紅腫,淌下了多情的淚水,平時姣好精致的妝容也被哭花了,蜷縮在那里像個受了委屈的小貍貓一樣。
李少輝心中憐惜,便又挪到夏雪面前溫言寬慰,夏雪不依不饒,又換了個方向。
李少輝忽然想到那天余強寨向璐瑤道歉時也是此種場景,便笑道:“雪姐,你這個樣子很像和老公撒嬌的小媳婦哦,就等著老公左一次右一次的賠禮道歉,才肯罷休。”
夏雪聽后意識到了不妥之處,忙抬起頭奪過李少輝手中的紙巾,眼中帶淚地笑罵道:“你就是一個不著調的小滑頭,一天天盡惹姐姐生氣。”
看著夏雪破涕為笑,李少輝忙跟著笑道:“行,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惹雪姐您老人家生氣了,如果那天我又犯了混,那我就…”
“你就什么?”夏雪白了他一眼問道。
“我就再給雪姐您道歉,你看好不好?”
“滾,你再敢惹我生氣,我就把你舌頭拔了,讓你當個啞巴,看你還怎么說話氣我?”
“好啊!”李少輝說著還伸長了舌頭,做了個挑釁的表情。好氣又好笑的夏雪直接拿起她的包就砸向了李少輝。
二人玩鬧了一陣,夏雪忽然悠悠的說道:“輝娃子,你可真討厭,你是姐姐生命里第二個惹我哭的男人了。”
李少輝聽后也沒有多想,脫口而出問道:“那第一個是誰呢?”
“當然是我老公了。”夏雪笑著嗔了一眼李少輝,好似再問你是不是傻,這還用問嗎?
而李少輝心中卻是不由的一痛,又追問道:“那是誰惹你生氣的次數多啊?”
“你說呢?”夏雪又賞了李少輝一個白癡的眼神。李少輝不甘心,賭氣道:“不行,我惹你生氣的次數一定要比你老公多。”
“你敢?”夏雪雖在恐嚇,還是忍不住笑了,并親昵地扭了一下李少輝的胳膊。
兩人上了飛機后,李少輝忽然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雪姐,聽說你和你老公一直都是分居,難道你就不怕他一時寂寞出去亂來嗎?”
夏雪聞言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少輝后,又懶洋洋地說道:“你放過風箏吧,你們男人就是那個在天上傻乎乎飛著的風箏,而我們女人就是風箏上的那個線,所以不論你們男人自以為是地飛的有多高有多遠,也永遠都逃不脫我們女人的手掌心。”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啊?”李少輝思慮著點了點頭,須臾后,他又說道:“雪姐,可是在你們女人眼里,我們男人不都是偷腥的貓嗎?你這么放養你老公,萬一哪天你一不小心打了個盹,你老公就趁機花天酒地,見花就采,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估計你都不知道。”李少輝是故意不著痕跡的說出了這番話,想要刺激夏雪,報復她。
夏雪則不以為意,很傲嬌地搖搖了頭,說道:“那倒不至于,我老公說過他在別的女人面前硬不起來。”夏雪說這話時,聲音一如往日,又嗲又亮,在這個封閉安靜的機艙中,顯得尤為刺耳。
果然眾人聞言紛紛轉過頭來,夏雪自知失言,臉色酡紅著,忙用手提包擋住了右臉,李少輝跟著也非常難堪,這時夏雪緋紅的臉頰像落日前的彩霞一樣瑰麗,而她還朝著李少輝羞澀地笑著,吐了吐舌頭掩飾尷尬。
李少輝心中本想說:“夏雪啊夏雪,你還真是一個傻帽,男人的這種屁話你都能信?”可他突然間就被夏雪這種嬌憨的姿態給驚呆了,認識她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發現她竟然也會有鄰家小女孩可愛的一面。
而夏雪猶自不嫌事大,她在短暫的慌亂以后便聰明地把頭埋在李少輝的肩膀上來掩飾尷尬,而眾人本是驚訝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鄙視和厭惡,特別是在看向李少輝時。其中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更是怒目而視,李少輝郁悶不已,明明是夏雪口無遮攔,為什么要這般惡狠狠地兇自己,冤枉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