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濕滑,又是明顯的斜坡,稍不留神便有跌入湖中的危險,我有好幾次差一點滑倒,費力摘了半天,也只摘到幾片。
“我來吧。”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正欲轉身,卻忽覺腳下不穩。
“小心!”
在我倒向湖水之前,一條有力的手臂將我一把扯回岸上。
我驚魂未定的緊緊握著提籃喘了幾口氣,片刻之后,才望向對面的男子。
“多謝搭救!
我朝他欠了欠身。
對方身著一件淡色長衫,簡單中不失考究,從他眉宇間流露的幾分貴氣看來,定不是簡單的人。
于是,我的神情,又恭敬了幾分。
年輕的男子,目光掃過我手里提籃中的薄荷葉子,“你是六哥宮里的?”
“是!
他說,六哥?
那他,豈不是--
“奴婢叩見十皇子!”
怪不得,這人氣度不同凡響,
“免了。”
他在我下跪之前,一手將我扶住。
“小心弄臟了衣裳!
心里驟然一暖,“奴婢謝十皇子!
“你怎么不猜,我是七哥?”
他看著我,眼角噙著笑意。
“奴婢有幸,見過七皇子的樣貌!
“呵!
殷梓曜笑著,利落的將衣擺撩起。
“你等著,我去摘!
“十皇子使不得!”
我急忙攔在他面前,驚訝的望著他,直搖頭。
“奴婢做的事,怎敢麻煩十皇子!
“不麻煩!
殷梓曜輕道。
“正好我也是來摘這薄荷的!
見我有些糊涂,他解釋道:“我摘些拿去給母妃!
我突然想起,云徽宮離這不遠,怪不得,他看上去對這里并不陌生。
“你去一邊站著,別再滑倒了!
他執意親自采摘,我便聽他的話退到一旁。
身為皇子,他們都是自幼便會練些功夫的,現在在這泥濘之地,依舊行動敏捷。
我看著他彎著腰,一塵不染的靴子,沾染了些許泥土。
突然,我想起了殷梓卓,他們,是有些相似的。
不大一會兒,他便過來,將手上已經拿不下的薄荷葉放進我的籃中,又接著去摘。
“應該夠用一陣子了!
殷梓曜撣了撣手,放下衣擺。
我看著籃子里已經冒尖的薄荷葉,忙對他道:“多謝十皇子!”
“好了,回去吧!
我看著他把留下的數的過來的幾片葉子塞進隨身的荷包,不由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