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瑾瑜突然幽幽開口。
“沈小姐,我們有事說事,你怎么能威脅人呢?你這樣做,就算寧小姐最后真的沒能拿出證據,你一樣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大家說不定會覺得她是被你威脅才不敢拿出證據的。”
聽了她的話,陳南春的眸中閃過一抹復雜。
這個沈晚晴還是太年輕了,雖然在汽車設計方面取得了那么高的成就,但說到底還是閱歷太淺,這不,對方才剛出手她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這也就算了,現在還被方瑾瑜抓住不放.....
方瑾瑜雖然一直針對沈晚晴,但是不得不說,她剛才的那番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經沈晚晴這樣一鬧,形勢顯然對她很不利。
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還是愿意幫助沈晚晴的,更何況私心里他并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沈小姐,請你稍安勿躁,所謂真金不怕火煉,腳正不怕鞋歪,真相總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我們不如先看看寧小姐這邊怎么說吧。”
沈晚晴知道陳南春這么做是為了她好,所以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而是點了點頭。
對于她這樣的態度陳南春很是滿意,稍作停頓之后就將視線落在了寧欣的身上。
“寧小姐,杜組長剛才所說的一點也沒錯,在沒有證據之前,你跟沈小姐其實是一樣的,都有剽竊的嫌疑,所以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最多只能作為參考,要想真正表明你的清白還需要拿出確鑿的證據才行。”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陳南春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直接將此刻的形勢扭轉了過來。
他不但告訴寧欣她自己目前也是嫌疑人,只有自證才能獲取清白,不是只要向別人身上潑臟水就可以了,而且也將她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差不多都給否定了,因為說到底,那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如果沒有其他證據作為輔助,就算她說的再逼真,再冠冕堂皇也沒用。
寧欣聞言,半天沒有說話,還是在方瑾瑜的提醒下才緩緩地開口。
“陳部長的話我明白,可除了剛才所說的那些,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出有什么證據,畢竟我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其實要不是因為擔心失去這份工作,我根本不可能將當時的情形說出來,我一直把晚晴當朋友,怎么可能這么對她?可陳部長您也清楚,我當初進天翼的時候有多難,要是失去這份工作,我們家的日子是真的沒法過了,我爸媽和弟弟他們可全都靠著我這份工資......”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莫名的傷感,到最后甚至還有些哽咽,讓人的心情莫名感到有些壓抑,還是一道尖利的聲音打破了這樣的氛圍。
“可惜呀,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可沒當你是朋友,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你參賽,還要做出一份雷同的作品出來。”
付金秀現在是豁出去了,明目張膽地站在了沈晚晴的對立面。
“我想晚晴她應該也沒想那么多吧,誰知道最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寧欣來不及收斂自己的情緒,就急忙替沈晚晴辯解。
付金秀見狀,一臉的鄙夷。
“你這人還真是不可救藥,人家都那樣對你了,你還一心為她考慮,怪不得會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她尖酸刻薄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顯得特別的刺耳,陳南春不由皺了皺眉。
“寧小姐,要不你還是回答一下沈小姐剛才提到的問題吧。”
這樣下去根本沒有辦法,他只能另辟蹊徑了。
“什么?”
見她一副茫然的模樣,陳南春解釋道,“你是在什么情況下,又是什么時候將自己的設計稿給沈小姐看的?”
寧欣眨了下眼睛,似乎陷入到回憶之中。
“我記得那天我要參加同學聚會,因為沒有合適的衣服穿,就請晚晴下班后陪我出去逛街,我是在吃飯的地方給她看的。”
陳南春聞言,看向沈晚晴。
“對于寧小姐的解釋,你有什么看法?”
沈晚晴冷哼一聲,隨即說道,“我那天確實跟她一起吃的晚飯,又一起逛了街,至于寧小姐所說的設計稿......說實話我是剛才才看到的。”
事情似乎一下子陷入到了膠著的狀態。
陳南春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那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沒?比如證據......”
沈晚晴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那......”陳南春剛想說什么,就聽寧欣突然說道,“陳部長,我想起來了,晚晴為了答謝我,曾經送了我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