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峰!梁啟生的笑僵住手猛的抖了下。
丁煥神色不變,好似早有預料,說:“原來你去了亞峰。不過先前亞峰在競標名單中,只是前幾日忽然主動退出,我也正納悶,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出了點小意外。”晚秋余光瞥了眼低著頭的梁啟生,“不瞞丁總,有人威脅我們老板,所以老板不得不放棄。”
“威脅梁越?”丁煥的表情有一絲訝異,“這年頭居然還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他,我還真是好奇了。”
“我也挺好奇的,不過這種事程秘書也不肯透露,所以我也不知道。”晚秋笑,“因為事出有因,丁總能否看在以前我們合作多次的份上能夠通融一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
“時晚秋,你這是什么意思?”梁啟生打斷她的話,黑著臉道:“你把競標當什么了,是你想退出就退出想參加就參加的嗎?既然已經主動放棄那就沒有資格再參加!”
“我知道這不是兒戲所以想了兩晚上還是覺得亞峰不能就這么放棄,這是對威光的不負責。”晚秋轉身看著他,“這次的競標亞峰做了很多準備跟付出,是以絕對認真的態度慎重對待,亞峰的實力也是擺在那里,要不是有人暗中使用了卑鄙手段亞峰是絕對不會主動退出。我想丁總心里多少也會有些惋惜,沒準也有把項目給我們亞峰的打算。”
“你說這話未免也太過自信了,比亞峰好的公司有很多個,競標到最后亞峰退出只剩下昊盛,按照規矩這項目就該是昊盛的。”梁啟生有些惱怒,“五叔也不是個輸不起的人,出爾反爾可不是他的作風。他既然反悔了,怎么不自個兒來說!”
“梁總誤會了,這完全是我個人的意愿,我們老板倒是無所謂,只是我心有內疚。”晚秋從容以對,“再說,規矩是人定的,有好的選擇為什么不接受。”
“你的意思是昊盛比不上亞峰了?”梁啟生被激怒,似有動手的跡象。
丁煥看兩人明爭暗斗差不多,及時勸道:“哎,有話好好說,難得的歡樂氣氛,不要被工作傷了和氣。”
“丁總說得是,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也沒有貶低昊盛的意思,昊盛是梁氏的主心骨,各方面發展極為迅速,在各行業排行靠前,影響力很大,要是我說錯什么話惹梁總誤會不高興了,還望梁總海涵。”晚秋舉杯歉意道:“我敬梁總一杯,就當賠罪了。”
梁啟生窩火,他輕易的就被晚秋帶動了情緒在丁煥面前失了禮。而現在面對她得體的道歉他又不能甩臉拒絕,這樣會顯得他很沒氣度,他極不情愿的跟她碰了個杯,一口酒喝下心里更堵。
丁煥嫌熱鬧還沒看夠,樂得再八卦一下道:“你剛才說是你心有內疚所以自作主張想亞峰再參加競標,難道這事出有因是因為你?”
“那倒不是,只是先前老板讓我接手項目我有點私事就拒絕了,結果造成了公司這么大的損失所以內疚。”晚秋隨便編了個理由,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梁啟生道:“我想梁總可能清楚是什么情況,聽說梁總當時跟老板在一起,不如梁總來說一說?”
梁啟生咬牙,撇開眼冷聲道:“我并不在場,不知道。”
“那還有點可惜了。”丁煥惋惜。正巧秘書過來找他,跟他耳語了幾句似乎是有急事,他說了句客套話準備離開,晚秋再次像是開玩笑般的笑問道:“那我剛才的請求,丁總能否考慮一下?”
“項目基本已經確定,想改已是不可能的,時小姐你應該明白。”丁煥道,“規矩還是規矩。先失陪了。”
晚秋看著他走向另外一撥人,轉身就要走,被梁啟生抓住胳膊拉著往外走。出了門到了走廊一把將她甩得撞到了墻上憤怒的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當著丁煥的拆我的墻想讓我丟臉難堪?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進亞峰的嗎,什么時候又變成亞峰的財務總監了?”
“我干什么說什么需要得到你的批準嗎?”晚秋反問,把披肩往上拉了拉遮擋夜晚的寒氣,鄙夷的道:“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贏得這個項目,我盡我所能幫我的公司挽回損失,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你的公司,你還真是對亞峰盡心盡力啊,梁越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么不要臉!”梁啟生氣急,鄙視她道:“時晚秋,你真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說動丁煥改主意?你跟他有交情嗎?亞峰退出競標,剩下只有昊盛,丁氏項目就是昊盛的,不管你說什么這個結果都不會改變!”
“只要結果還沒公布,一切皆有可能。”晚秋鎮定自若的看著他,“既然你說我不要臉,那我就更不要臉點。人至賤則無敵,你都能耍手段,那我更不能輸給你了。要不我們等著瞧,看看這個項目到底會是誰的!”
“你想做什么?”梁啟生內心有一絲忐忑,他看不透晚秋的想法,預測不到她的下一步。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陪酒啊,上床啊,只要能達成目的,把你弄垮我什么都愿意干。”晚秋故意刺激他,冷哼了聲繞過他要進去。
梁啟生伸手就把她又扯了回來再次甩向墻邊,一手打在了墻上攔住她的去路,貼近她咬牙切齒的道:“你就非要這么跟我對著干?我不就是跟冉倩結了個婚,難道還要我等你三年后出獄再娶你?我當初就阻止你頂罪,你非要攬責,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坐牢了出來老爺子還會點頭我們的婚事?從你承認的那一刻起你就把自己毀了,不是我毀了你,是你的自負毀了你自己!你現在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這是在毀你當初辛苦付出四年的心血!你就這么希望昊盛被亞峰打壓下去,我被梁越踩下去?”
“這么說到頭來全都是我咎由自取了?”晚秋感到可笑,“不是你們兩個聯合唱的一出戲來讓我頂罪,你那假惺惺的勸說是真心實意了?”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頂罪,我當初說了那么多話可是你就是一意孤行,我想的是冉倩進去!”
晚秋愣住,梁啟生繼續道:“我承認我劈腿是對不起你,你以為我想啊!冉倩當時懷孕了,司法會對她寬諒處理,至少不會馬上收監,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查真相!”
“那你們當時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
“你以為當時是個什么情況?”梁啟生激動的反問,“你滿心滿眼都是工作什么時候關心過其他事。我暗示了你,但是你根本沒聽進去,更何況……”
梁啟生頓住,低頭猶豫。晚秋問道:“更何況什么?”
“更何況當時冉倩威脅我說要把這事告訴你,告訴我爺爺,她自己也不愿意坐牢,我擔心失去你所以最后才會變成那樣。”梁啟生聲音緩和下來,“晚秋,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就算是上次陷害你也是迫不得已,丁氏的項目昊盛必須拿下,這是老爺子的期望!你要打我罵我,我都接受,我向你道歉。”
“說到底還是為了利益。你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怪罪到了冉倩頭上就不覺得羞恥嗎?”晚秋越聽越糊涂越覺得不可思議,兩個人兩種說辭,千百個理由的歸節點還都是為了她,聽起來還真像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結果,她盯著梁啟生的眼睛問道:“那我入獄之后,你怎么沒有替我上訴洗清冤屈讓我出來,還跟冉倩結婚過了這么多年。”
“我想但是冉倩不允許,她抓住了我的把柄威脅我,要讓我身敗名裂。”梁啟生握住了晚秋的雙臂,“晚秋,當時我們就差一步就戰勝了梁越,不能功虧一簣,我是迫不得已,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謊話連篇厚顏無恥。”晚秋抬手點在了他的心上將他推得遠離自己,笑道:“撇開其他所有的都不說,我問你,公司賬上消失的那筆錢哪里去了?別說是梁越拿了,我已經查過,他沒有。你也別說是冉倩拿的,她愛你,要的始終都是你的人,即使陷害我也不會貪那筆錢。”
她的話把梁啟生堵得死死的,讓他完全找不到話回答。兩人氣氛瞬間冷卻,周圍靜得讓人窒息。
梁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發覺兩人看著自己,嬉皮笑臉的道:“我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透口氣就進去。”
“關于那件事,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明天打我電話,號碼沒變。”梁啟生轉身進去。
“避開人群躲在這里,在談什么?”梁越走過去問道,“他這是想破鏡重圓?”
晚秋不答反問:“當年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道?”
“你們談的就是這個?”梁越避而不答,問道:“跟丁煥聊得怎么樣?”
“一般。”晚秋眼睛四處張望,“梁啟生說會告訴我當年事情的整個經過,要我明天去找他。”
“你要去?”
晚秋沉默了會兒,回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