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邵沛曼的生日宴,但晚秋看著更覺得是一個商業(yè)交易會。絕大多數(shù)的客人都是男性,女性幾乎成了點綴的附屬品。這些人她多數(shù)都不認(rèn)識,三年變化太快,當(dāng)初她跟梁啟生一起參加的那些高級酒會認(rèn)識的人,部分都已經(jīng)更新?lián)Q代了。
有女人率先認(rèn)出了晚秋,三三兩兩說笑的時候余光時不時看她一眼,在她穿梭在人群中的時候,有男人開始側(cè)目。她本就身材高挑,長相出眾,邵沛曼給她設(shè)計的露背晚禮服幾乎展現(xiàn)出了她所有的優(yōu)點,走哪兒都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焦點。
“時小姐?”有女人端著酒杯走過來,笑著上下掃了她一眼,“這么多年沒見差點沒認(rèn)出來。你出來了?”
她的話成功的引起了更多人看過來,梁啟生未婚妻做假賬貪財入獄的事在當(dāng)時轟動一時,然后就是梁啟生娶了她的閨蜜,這些都是大家私底下消遣的笑柄。
晚秋并不在意周圍的目光,雖然認(rèn)出了這人是某位企業(yè)家的情人,她還是裝作不認(rèn)識,禮貌道:“你是?”
“我們以前見過好幾次面的呢,不過你離開得太久大概是不記得了,我是湯立彬的妻子林海云。”女人微微抬了下巴,顯出高人一等的姿勢,左右看一眼故意問道:“怎么沒看到梁先生,沒跟你一起來嗎?”
晚秋正要回她,聽得身后有人回道:“是在問我嗎?湯夫人找我有事?”
林海云愣了下,沒想到梁越居然會搭話,她本意是問的梁啟生,可他也姓梁,這回答也沒錯。她僵硬一笑道:“沒事,因為沒看到梁夫人,所以我問一句。”
“她有點事一會兒才過來。”梁越伸手從經(jīng)過的侍從端的托盤中拿了杯酒,“要不我陪湯夫人喝一杯。”
“好啊。”林海云高興,也不再理晚秋。
可晚秋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故意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湯夫人?跟我記憶中的有點不一樣。你比以前瘦了很多,好像也矮了不少。大概是我消失的時間太長,湯夫人現(xiàn)在可比以前更漂亮年輕了,不知道有什么保養(yǎng)秘笈啊。”
林海云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杯子里的酒因為抖動而搖晃。什么秘笈,晚秋說的根本就不是她,她說的是湯立彬的前妻,而她是上位來的。就算有人對她不恥,可也沒人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起這事。以前湯立彬帶她出入各種場所的時候她就被時晚秋毫不客氣的鄙視過,可時晚秋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梁啟生的未婚妻了,她是有案底的貧民,怎么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嘲笑她!
不知道是誰,在她話音落后噗嗤笑出了聲,這讓林海云受到了極度的侮辱,她臉色瞬間煞白,瞪著她恨不得咬她一口。
晚秋無辜的眼神看著她,無事般的喝了一口酒,開始左顧右盼。看過來的人不少,但是沒人會上前來跟她說話,她為了避免自己不尷尬,只得找身邊的梁越說話。梁越很配合的跟她閑聊,看到丁煥帶著妻子走進來,便邀請她一起過去,晚秋沒拒絕,兩人笑著往門口那邊走。
從身后看來,兩人身高相差半個頭,親密的走在一起,極其的相配。
“時晚秋不是跟五少是死對頭的么,怎么剛出獄,關(guān)系就這么好了?”有好事者上前來跟林海云搭話,心里卻是樂得看她出丑。
“我倒不覺得是死對頭,沒準(zhǔn)是做出來的假象,實際兩人暗度陳倉呢,你有見過五少跟哪個女的這么親熱過?反正我是沒見著。”又湊過來一個女人,看著遠(yuǎn)走的背影陰陽怪氣的道:“不得不承認(rèn)她還真是長得漂亮,一身的媚氣,或許當(dāng)初梁啟生選了她閨蜜是發(fā)現(xiàn)了她一腳踏兩船呢。不知道邵沛曼知不知道,這下有好戲看了,以她那個性格,想整死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還不知道誰整誰呢。”林海云哼了聲,把杯子氣憤的放到桌上,冷笑道:“梁越要跟邵沛曼離婚,她也得意不了幾天了。”
“離婚?!”兩人詫異幾乎同時驚聲出口,意識到失態(tài)忙下意識的看了旁邊一眼,其中一人問道:“你這哪兒來的消息啊,我怎么完全沒聽說過。”
“老湯無意中聽到的,跟我透露了點。”
“那你剛才怎么還去惹她,我可聽說了五少護短,時晚秋以前就不把人看在眼里,瞧她剛才那話,肯定是會報復(fù)你的。”
“我怕她?”林海云哼笑一聲,“走,去會會邵沛曼。平時受她照顧,這會兒我們可要好好安慰安慰她了。”
其他兩人相視一笑,幾人走向里面去找邵沛曼。
晚秋得了解脫就想擺脫掉梁越,她能感受到當(dāng)她跟梁越站在一起的時候,看她的眼神更多,程洲說得很對,她還是遠(yuǎn)離他比較好。
“不去跟丁煥打個招呼?”梁越拉住忽然轉(zhuǎn)了方向的晚秋。
晚秋拉開他的手冷冷道:“不了,我去趟洗手間。”
梁越盯著走遠(yuǎn)的人若有所思,總覺得她是在故意避著自己,前些時候相處不是還挺好的么,怎么突然會變成這樣。
“那是時晚秋?”丁煥帶著田薇過來跟他打招呼,“她好像比以前漂亮了。”
“丁總當(dāng)著夫人的面這么直白的夸別的女人,就不怕夫人會生氣?”梁越收回目光淡淡的調(diào)侃。
“她不會,她明白在我眼里她是最漂亮的一個。”丁煥說得認(rèn)真。
田薇臉一紅低下頭笑了笑,找了個借口要去別處走走,丁煥讓秘書跟上。梁越感嘆道:“丁總還真是把夫人護得好,堪稱是模范好丈夫了,真是羨煞好多女人呢。”
“你也別吹我了,誰不知道你寵妻如命,就連我有時都覺得你過頭了。”丁煥拿了杯果汁朝前走,“聽說你要跟沛曼離婚?”
“哪兒聽說的,我怎么不知道。”梁越一臉茫然。
丁煥斜了他一眼:“跟我裝什么裝啊,我們打交道這么多年,不說看透你,起碼還是知道些事。怎么忽然退出競標(biāo)了,因為時晚秋?”
“你不正是兩難,現(xiàn)在可以直接給昊盛了。”梁越喝了口酒淡笑道。
丁煥搖了搖頭,“我綜合考慮了下,還是覺得亞峰最合適,梁啟生……”他再次搖了搖頭,砸了下嘴道:“你葫蘆里是不是在賣什么藥?時晚秋本身就惹人爭議又剛出獄,高調(diào)出席這種宴會,會讓很多人猜忌的啊。你是不是又下了什么套子等著我去鉆,嗯?”
“你鉆嗎?”梁越笑起來,丁煥也笑著拍了下他的胸脯。
兩人正聊得歡,丁煥瞥到了梁啟生過來,眼神提示了下梁越,梁越裝作沒看到,端著酒跟其他人打招呼,丁煥沒動,站在原地等梁啟生過來,他很好奇,梁啟生用了什么辦法讓梁越主動退出競標(biāo)的。
晚秋去廁所洗了個手,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fā),哪里像雞窩了,雖說她沒找高級理發(fā)店打理,但也是認(rèn)真梳理過,明明還不錯的,出門時媽媽可是說她這造型很減齡。
眼瞎!一天不說我嘴就癢了!晚秋暗罵,剛要離開,聽得身側(cè)的衛(wèi)生間傳來一聲怒吼,言語好像是在罵保姆無用居然連個小孩都搞不定,讓對方自己想辦法。
晚秋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她不想見她,抬腳就走,衛(wèi)生間的門忽然被用力的推開打在了墻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冉倩出來罵到一半,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抬頭看到時晚秋愣住,一時忘記說話,手緊緊抓住手機,眼睛死死盯著她,很詫異。
晚秋繞過她就走,冉倩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疑惑的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你覺得我應(yīng)該在牢里?”晚秋不客氣的甩開她的手,嫌惡的拍了拍被她抓的地方笑道:“可惜你那一下沒把我打死,林柔沒告我謀殺,梁啟生放了我。”
放了你?這絕對不可能!冉倩不信,她打了時晚秋后心慌得不行,這幾天既忐忑內(nèi)疚不安又很期待聽到晚秋坐牢的消息,可她不止好好的,居然還會來參加邵沛曼的生日宴,雖然這看似是個慶祝派對,可請的全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哪里有資格來,是梁越嗎?邵沛曼就沒任何意見?
“冉倩,我到現(xiàn)在才真正明白,原來我對你是一丁點都不了解。”晚秋挺直了腰背冷漠的看著眼前曾經(jīng)的好友,“你前些時候的那番話還讓我有一絲內(nèi)疚,現(xiàn)在我倒是覺得你真是活該。我要特別感謝你搶了梁啟生,你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你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別分開禍害其他人了。你陷害我的賬我會記在心上,連著其他所有的賬,找機會一并討回來的!”
冉倩心生一絲懼怕,但虛榮的自尊心不讓她在晚秋面前低頭,她不甘示弱的反問道:“你什么都沒有,能把我們怎么樣!”
她說完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門上,故意很痛苦的叫了一聲想制造出被人打了的假象。晚秋冷笑,上前揚手啪啪啪就給了她三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