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看見百姓圍了過去就趕忙回過身,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過去,她不想爹爹看見她臉上的傷擔心。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猓@些時日事情實在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裴易,關(guān)于趙家,你可查到什么?”
云沐倚靠在裴易的桌前,回首問道。
裴易依舊在算著賬本,云淡風輕道:“趙家當年的事宮內(nèi)無記載,知曉這件事的人也全都接二連三的死去了,死法怪異,讓人生疑!
接二連三地死去了,無一幸免?趙家怎會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將云家先一網(wǎng)打盡,又是將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掩埋在黃土之中?
她當年還真是小覷他們了,她原以為趙家就是家底相較別家殷實了些,沒成想權(quán)力也是大的很!
“那就是沒有消息了?”
云沐一直背過身,不用正臉去面對裴易。
“消息是有的,趙家主在云家被斬首的第二日,據(jù)說將家中的奴婢全都換掉了。”
云沐瞇了瞇眼:“這些奴婢現(xiàn)在在哪里?”
裴易搖了搖頭:“不知,不過應(yīng)當都還活著。”
“趙家主心思縝密,定不會讓自己陷于困窘,這些人既然不是死了,定是被他監(jiān)視在哪里!
裴易點了點頭,他也是如此想的。
“聽聞趙家主在安慶年間大肆置辦房屋天地,會不會與這個有關(guān)?”
云沐上朝不喜歡滿腹經(jīng)綸的人,專愛和紈绔一起談?wù)搫e人家的八卦,趙家主雖說極少在他們的話題中出現(xiàn),但購置房屋這件事卻引得紈绔們一陣羨慕。
這趙家主購置房屋不是專門在魏朝,而是魏朝有一些,林朝有一些,就連頹敗的楚朝他都有一間屋子,美其名曰是看看外面的風景,云沐現(xiàn)下才知道趙家主是想做什么。
這些屋子中住的應(yīng)當都是當年的奴婢們。
“你可知道這些房屋現(xiàn)在在何處?”
裴易搖了搖頭,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查到。
“趙老兒倒會算計。”云沐嘆了口氣,“罷了,我再去查查看,先走了!
說罷,她便起身,手在背后揮了揮。
還未到門口,裴易就搶先一步走到她跟前,遞過一瓶藥膏,什么話也不說,又著張臉坐回桌前去了。
云沐心中一暖,笑道:“多謝掌柜的了!
裴易還是未回答,專心致志地撥弄著面前的算盤。
云沐走后,他喚來手下:“去將趙家買的地,位置全抄一份給我!
“是!”
是夜,云沐搓著胳膊走到了藏雪閣下。
白天還不曾有這么冷,到了晚上更露深重,讓云沐渾身直打哆嗦。
她在閣下轉(zhuǎn)了好多圈,林晚照還是沒來,再聽得打更之聲,三更早已經(jīng)過了。
他是在耍她?還是當真有什么事沒來?
云沐顧不了這么多了,心道,她在樓下等了他這么久,他也不曾來,她得上去避避寒。若是他尋來了,去樓上找她便是,若是不來...
若是真的不來,她也能偷幾口酒喝。
“你怎么來了?”
云沐一只腳剛踏上地面,就聽到一聲低沉的男聲。
“皇上...您倒是好興致,我不過夜里睡不著,出來散散心罷了,嘿嘿嘿嘿!
她剛欲開溜,卻不由得想到若是林晚照一會過來的話,他不是就直接被魏堯桓發(fā)現(xiàn)了么?于是只得又轉(zhuǎn)回身,道:“皇上為何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魏堯桓面前放著未啟封的酒壇,道:“等人!
云沐看了一眼酒壇想,原來魏堯桓也被放鴿子了。
“你陪朕喝兩杯?”
云沐忙擺手:“皇上,明兒奴婢還有事呢。”
魏堯桓瞇了瞇眼,云沐為何要百般拒絕自己,卻不斷地接受林晚照和魏慕瓏呢?
她看了看魏堯桓不滿的神色,吃癟地在他身邊坐下,心里企求著林晚照現(xiàn)下千萬莫要來,若是來了就被逮了個現(xiàn)行了。
“皇上,奴婢替你斟!彼嶂茐兀劬s在看著窗外。
“他不會來了!
云沐啊了一聲:“什么?”
“林晚照他不會來了。”
云沐干笑了兩聲,將手中的酒壺放下:“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說什么!彼F(xiàn)下肯定是在套她的話。
魏堯桓本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酒,卻不由得就想到那夜他與秋淺憶的荒唐事,氣得一口飲盡了,聲音也帶了些狠意:“我今兒去尋林晚照,你收到的那封信就是他為了在我面前炫耀寫下的,你就是在這里等上一宿他都不會來,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你!”
是這樣么...云沐垂下了眼睫,苦笑道:“原來如此。”
那封信灼地她胸口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