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和云沐之間...”魏堯桓再一次重復道。
林晚照心道,這個魏皇為何要一直關心他記不記得云沐,難道說,他對云沐有心思?
“魏皇,恐怕心儀云沐姑娘的人是你吧?”林晚照笑了笑,看向魏堯桓。
魏堯桓沒料到林晚照會說這樣一番話,一瞬間愣了,隨后才反應過來,也是笑道:“林皇倒是看得真切,我是喜歡,你肯讓么?”
他肯讓?這同他有什么關系?
魏堯桓現在肯定是在詐他,若是他和云沐真的有什么關系的話,云沐不可能是以這種淡漠的態度對他,定是早就哭天喊地,要求個名分了,林晚照心中有了思量,回道:
“魏皇喜歡,拿去便是,莫要同我客氣。”
他現在就是魏朝脅迫的人質,連走動的自有也無,魏堯桓還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何須再假意過問他?
魏堯桓沉思片刻,道:“那你現下寫一封信給云沐,就說約她三更出門。”
林晚照皺了皺眉頭,故作輕松:“魏皇為何要這么做?”
三更半夜出門,會做些什么?
“自然是為了給我與她創造機會了。”說罷斜了一眼林晚照,“你肯么?”
林晚照將丹青一扯,往旁邊一扔,然后又扯出一張紙,寫下了對云沐的邀約。待它干了后魏堯桓才將它遞給身旁的太監,并特地囑咐一定要送到云沐手中。
“多謝林皇忍痛割愛,魏某自當好好珍惜。”魏堯桓說完就走出了門。
林晚照木然地看向前方,不知怎么的,心中煩躁地很,再也沒有了繼續作畫的心情。
他不會真的被這云沐影響心情了罷?
“云沐小主,云沐小主!等等!等等!”
云沐正欲出門去大理寺,就被一人攔著,她狐疑地轉過頭,看見一個太監朝她跑過來,她忙止了步。
“什么事?”
太監忙不迭地的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小主您的信。”
她的信?是誰寫給她的?
爹爹尚在牢中,她連一個親人也無,為什么會平白無故地出現了一封信呢?
她笑著謝過小太監,腳步也未停,將信拆開了。
“今夜三更,藏雪閣。”
這字...是林晚照的沒錯,為何他要突然給她寫這么一封信?
就算是真的有事情,定在三更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罷?
她心中搖了搖頭,將信小心收好,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心中又燃起的一點期待,三更就三更,她到底要看看林晚照究竟要搞什么鬼,邊想著邊踱向大理寺。
“罪人秋云杰,你還不認罪!”
云沐此時來了已經遲了,臺上的大人正在拍著案。
“我不知何罪之有!”
秋云杰昂首道,他知道自己的閨女在這里,又如何能容忍別人在閨女面前侮辱他呢?
“大膽!你不知何罪之有?來人,先打上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彪形大漢將秋云杰架了起來。
云沐皺緊了眉頭,她忙叫道:“秋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這是動用私刑!”
臺上的那人卻笑了:“本官是依照王法做事,是合規矩的,倒是你,整日擾亂公堂秩序,若是再多說一句話,本官連你一塊懲治!”
“你打我就是。”秋云杰順從地趴在板上,再無掙扎。
云沐握緊了拳頭,身邊湊熱鬧的人都是大氣不敢出,云沐氣不過,大喊大叫道:“大家看吶,都來看吶,這位官爺不讓人說話,我若說話了,就要打我呢!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此一番叫嚷,倒吸引了不少人前來。
原本他是真的要懲治云沐的,看眼前的陣勢,只得作罷了。
“大家評評理,秋大人可是無辜的呀,秋大人做了那么多好事!這世間有沒有正道,有沒有王法了?”
云沐又喊道,公堂之外立即聚集了一堆人,爭先恐后地朝著堂內看,云沐拿著手帕,在眼底擦著淚。
百姓看到云沐臉上腫的老高,低聲怯怯問道:“這就是他們打得么?”
云沐也不管,只顧著點頭擦眼淚:“是啊,你們可要小心,他們簡直是喪心病狂,罔顧人倫!”
“打!”
臺上的判官當真也不顧百姓的激憤,直接下了命令,云沐剛欲上前,百姓卻自發地組成了人墻,沖破了大理寺的圍欄,圍到了秋云杰的身邊,擋住了落下的板子。
“你們...你們快走吧,我沒事...我沒事的!”秋云杰眼底含淚,他未想到他們會如此護著他。
他的目光透過重重人群,在尋找著自家閨女,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明明方才才聽到她的聲音的,為何她卻先走了?
“都散了都散了,咱們擇日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