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云沐看著眼前的家奴。
家奴認真的點了點頭,云沐用眼神同林晚照打了聲招呼,便將人領走了。
林晚照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她怎么對昨天的事一點反應也無?為何還是同往日一樣冷淡...他暗笑自己多想,端了粥走到鳳御塵身邊。
“三皇子,使不得。”鳳御塵忙起身,渾身的傷口都被牽動。
“本皇子命令你不許再動。”
鳳御塵表情微微僵硬,真的不動了。
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換過,原本白皙的皮膚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臉上也未能幸免,林晚照將粥放在他手上后,便笑著拿出玉容膏,抹了點在鳳御塵白玉似的臉上,打趣道:“鳳安當真比姑娘家還好看。”
他垂下眸,長長的睫毛微顫:“三皇子莫要開我玩笑。”
鳳家男子生的妖冶,常被百家詬病,說是妖類。滅門慘案也有了這個毫無道理的理由。
“我不是這個意思,日后定給鳳安討個漂亮的媳婦。”林晚照又笑瞇瞇道。
鳳御塵也笑了,三皇子如此才有了活氣,先前那股頹喪讓他好生擔心,不過他也明白,三皇子的喜與哀皆由云沐而定。
林朝的君主,不應當如此。
云沐只覺身后的人一直有話要說,但卻不知為何不問出口。
云沐心道,不會是昨日我用蠱蟲和劍鞘將他嚇怕了吧,說個話都如此唯唯諾諾?便主動開口問道:“你想說什么?”
家奴看著云沐的精致的面容,心一橫,將玉佩掏了出來,放在云沐手心:“五小姐,這可是你娘親的物什?”
只覺手心一涼,云沐將這塊玉佩提起,左右看了一陣,通透而無雜質,乃上好的佳玉。她仔細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忽想到什么:“我娘親的物什上都會刻了字,若是她的東西,應當上面有一個...”
家奴等待著回答。
云沐從樹上摘了幾片葉子,猛然朝四周扔去,葉子宛然如刀刃一般,劈在枝干之上,竟插入了其中,只聽得極輕的閃避之聲。
“好大的膽子,在秋府之中可是想行兇?”
云沐不知來人多少,只得行緩兵之計,她一個人定是無法解決這些人的。
對方沒有回應。
云沐又笑了:“你們可知我是誰?我是秋府的五小姐,你們若是傷了我,我爹爹定會替我百倍報仇回去,不信,就盡管試試看。”
看來這樣的威脅并不管用,云沐心中嘆了口氣,她的功力雖有恢復,但寡不敵眾,很快就會落在下風。
她無仇家,來人的目的就只會是這個家奴。
一定是趙氏設的局,云沐這回是拼死了也不會允許他們傷了他的。她冷笑,喊話道:“趙家的走狗?被揍的還不夠慘么?還是說,一心求死?”
云沐豎起耳朵聽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來了!
她在家奴的身后伸出手,雙指一夾,夾住了一根銀針,她素來不喜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張口便罵:“趙狗果真是狗,雞鳴狗盜行為用地當真順手!”
又一根針飛來,幾乎是擦著云沐的耳邊過去了,眼看著就要扎入家奴的身子。
云沐想伸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一枚銅錢恰恰好好飛來,打在了銀針之上,銀針應聲而落,在暗處的那群人也都散去,云沐轉頭,極尷尬地笑了笑。
“趙公子...此時你怎會出現在這里?”
趙湛也頂著張笑臉:“聽見有人罵人罵的順口,便來學學。”
云沐心知他說的是自己,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拱了拱手,又指了指身后的家奴:“那趙公子可是好興致,真是不巧,我還有事,若是無事,還能陪趙公子聊聊...真是可惜了。”
趙湛饒有興趣地看著家奴的腿,抱著臂跟上她,與她并肩走著,連步伐都保證一致,若是趙湛今日沒救了她,她早就發作了,現在欠別人一個大人情,自然不能耀武揚威,于是小心問道:“趙公子可還有事?”
“有,正好想與伯父對弈。”
意思是他也要去秋云杰那里。
“趙公子,你日后再對弈吧,今日我要與爹爹說些事。”
趙湛極不把自己當外人,順著她的話就道:“無妨,可以邊下著棋邊聽。”
云沐翻了個白眼,這人怎么那么煩?她的意思就是讓他走,他是聽不懂么?
她耐著性子,堆笑道:“趙公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家務事。”
特地加重了后面幾個字,期望著他能明白。
“我又不會說出去,我趙湛可是出了名的口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