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門又被推開,云沐躲在床底,視野并不開闊。
只見一雙腳慢慢靠近,那是雙屬于男人的腳。
那人走到林晚照床前,試探性的說了幾句話,只見林晚照毫無反應,他才大聲道:“快點快點!”
外面又悉悉索索進來了一群人。
那群人走的有些緩慢,好像扛著什么東西似的,其中一人抱怨道:“你倒是輕松,我們可是扛了一路了!”
原來是對先進來的那人有些不滿。
先入者也不是吃素的,回嘴道:“我輕松?你不想想,若是他是醒著的,我此時還能說話么?”
抱怨的人許是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便也不再言語。
“只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小姐了,怎得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云沐心中一疙瘩,可惜了這小姐?他們是想弄暈林晚照再把哪個姑娘送來?
“哎,小小年紀娘親死了也就罷了,如今攤上這事,再好的樣貌怕是也嫁不到好人家去了!”
娘親去世...說的不正是她自己么?那自己明明在這床板下,送過來的人又是誰?
云沐腦子里一閃而過一個人——徐素寧。
她今日來找她,方才又在她房中睡著了,許是來綁她的人并不認識她,便將來看她的徐素寧誤認為是她了。
“我還以為進她的院子有多難哩,連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白擔心一場!”
他們知道現下林晚照和五小姐都是無意識的。
不行,她不能讓這等事發生!
徐素寧好心給她遞藥,怎么能讓她受委屈,云沐向前爬了爬。
“嬤嬤說了,得把他們都扒光了才行。”一陣猥瑣的笑聲傳來,林晚照的衣上已經攀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才將將提起他的衣裳,林晚照便一個反手將他的手折斷了。
猝不及防,快、準、狠。
“啊!”慘叫聲響起。
林晚照瞇著眼,看著那群人,衣著和樣貌不像是秋府的人,只有面前這個斷了手的他面熟,應當是在哪里幫差的家奴。
“弟兄們,咱們上,我就不信了,我們這么多人,能不讓這小子乖乖就范!”身后的人面目猙獰道。
林晚照卻是耐性極佳:“我不想傷你們,只要你們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我便放過你們。”
那群人卻大笑起來,他們實在不相信,不過一個孩童,能有什么本事傷了自己?方才傷了家奴也不過是僥幸罷了,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于是道:“你再去玩幾年泥巴再來跟爺爺這樣說話吧。”
“哦?那便是談不成了?”林晚照的表情陡然冷了下來,氛圍突然壓抑起來。
“一起上。”林晚照補上了一句。
他們心中有些發慌,但仗著自己人多便也不太怕,每個人都掏出身上的匕首,向林晚照沖了過來。
林晚照斜了眼尚在昏迷中的徐素寧,將她用棉被一卷,扔在了里面,自己則將這些人引到開闊的地方。
云休此時也趁亂爬了出來,林晚照受了傷,還沒有武器防身,若是她不幫忙,恐怕結果難說。
他平時使的那把軟劍正放在桌上,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林晚照的身上,云休便慢慢挪了過去,差一點,還差一點,拿到了!
她將劍拔出鞘,向那群人走去。
林晚照正躲著匕首的攻擊,時時牽拉到傷口,疼的齜牙咧嘴,那群人卻仍不肯放過他。
戰者,以智取勝。
云休將劍輕輕一劃,面前的人悉數倒下,她笑瞇瞇道:“林晚照,怎么樣?”
她是將他們的腿上劃了一刀,雖不磊落,倒真真替他解了圍。
“倒是個辦法。”
聽到肯定,云沐更加得意了,但她看著地上的人,目光瞬間就兇狠了起來,踢了踢那個家奴,道:“哎呀,大哥,我好難過,你竟不認識我是誰。”
“五...五小姐!”她是五小姐,那他們擄來的那人又是誰?
“算你機靈,但是我呀一向記仇呢,你說說看,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嬤嬤,是哪個嬤嬤!”她將軟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顯然是怕了,卻也下定了決心似的,這件事若是沒辦成,嬤嬤也不會放過他,他若是不說,五小姐也不會放過他,不如一死了之。
“想在爺的手里死?”云沐將刀往回一收,“沒那么容易。”
林晚照的嘴角抽了抽,她叫自己爺?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若是說出來,我尚能留你們一條性命,若是不說,你們死了便死了,今日你們想在我身上做的事,我定會在來日都還在你們家中的女眷身上。”
云沐吹了吹指甲,現在只要等待著便可。
“秋小姐...我說...是劉嬤嬤,是她讓我們這樣做的...”一人招供。
“是劉嬤嬤...”
“她說事成之后定給我們一大筆銀子...”
劉嬤嬤么?云沐記下了,她清了清嗓子:“可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在場的人心中皆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