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一恍惚,就已經是三天之后,陸吟雪百無聊賴的掛在自己制作的吊床之上搖著,即使再舒服愜意,這陸吟雪可是足不出戶的在這個院子里待了三天。
賀蘭青玄不讓出府,陸吟雪也不出這院子,怕是再遇到王爺的二位夫人,誰知道這兩位夫人成天閑著,指不定給自己下什么套子呢。
“小姐,要不要嘗嘗這桂花糕!边B翹在一旁侍奉著。
陸吟雪沒氣勁的說道:“不吃了,都吃了三天了!标懸餮┛粗约焊杏X都已經要胖的厲害,還是克制點自己。
“你倒是悠閑!
陸吟雪剛聽見來人的腳步聲,王爺的話便傳了過來,趕緊起身行禮。
“你這吊床這么一攔,倒是把你這院子的大門給堵住了。”賀蘭青玄朝著陸吟雪說道。
陸吟雪心里是自然不會介意這個吊床堵不堵自家的大門,反正自己這里也沒人拜訪,最多也就是賀蘭青玄來上一趟,這一趟也是破天荒的偶然,一般則是自己去王爺的書房。
賀蘭青玄的確是不來陸吟雪的院子的,即使在京城王府也不怎么去,因為這陸吟雪都會主動上門去自己的書房,可自己讓著陸吟雪在府上三天,愣是一天也沒去自己的書房。
王爺一開始是公務繁忙,也就隨了陸吟雪去,想是第二天便會來了,就這么僵著,便到了這三日后,賀蘭青玄親自登門來見。
賀蘭青玄哪里知道是陸吟雪心里起了隔閡,決定淡化二人之間的感情,所以才宅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陪本王去花園走走!辟R蘭青玄對著陸吟雪說道,連翹被留在了院子里,同行的只有王爺身邊的棠溪。
三人就在府內的院子里走走停停。
王爺一路不曾說話,陸吟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二人一路無言倒是走了大半個時辰,坐在了亭子當中。
“這幾日,你倒是很是清閑,但這蘭城可是被你攪和的翻了天!
陸吟雪盈盈笑著,看著賀蘭青玄,說道:“還是王爺布局,吟雪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更何況吟雪并沒有拿到薛家賬冊。”
賀蘭青玄像是一點也不在意賬冊,反而說道:“那薛家賬冊自然會到我王府。”
陸吟雪疑惑不解,賀蘭青玄就這樣喜歡逗著她,看著陸吟雪納悶的小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陸小姐不是立下軍令狀了嗎?”
賀蘭青玄說這話無非是像調戲陸吟雪一二罷了,更想表達自己對陸吟雪的信任?蛇@話在陸吟雪聽來可不就是一個味了。
軍令狀,莫不是這賀蘭青玄提醒自己,陸吟雪可想起了那天書房賀蘭青玄冰冷的問話,你可知道何為軍令狀!
陸吟雪心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但面色還是那副施施然的面貌,對著賀蘭青玄說道:“吟雪既然已將這薛家賬冊立下軍令狀,自然是能取回這賬冊,王爺無須擔心,如今時日尚早!
賀蘭青玄看著面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子,這陸吟雪當真是變的不同了,不過這樣也好,相較以前而言,賀蘭青玄還是更加中意如今的陸吟雪,有膽識,更有能力。
不過,賀蘭青玄就喜歡打擊面前的陸吟雪,心思一起,說道:“既然時日尚早,那么便讓它提前一二,這薛家賬冊還是在早點拿給本王,也給你三天時間如何?”
陸吟雪一聽這話,一張臉都快拉了下來,如今薛家賬冊根本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況且這根本就不是能急的事情。
陸吟雪心里嘀咕這賀蘭青玄怎么是如此小心眼的人,但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三天時間,這可是立下了軍令狀,在賀蘭軍中,這軍令狀完不成可是死罪,之前那陸吟雪如此說道,那是劍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本就是時間充裕,還勞什子什么三天時間。
此事絕不能應下!
陸吟雪心中有了想法,看著面前這個悠然自得的王爺,應聲說道:“王爺,這薛家賬冊之事急不得!
“可本王急得!辟R蘭青玄說道。
果真是帝王心性,身為上位者,只顧著自己的意愿,卻是不看它處,陸吟雪此時連看見這張俊美的臉的心情都沒有了。
“王爺,吟雪自有計劃,既然是吟雪立下了軍令狀,王爺當時也答應了,如今王爺偏偏催趕著吟雪,讓吟雪計劃有失,莫非是想要吟雪的腦袋?”
陸吟雪說話依舊溫溫婉婉,可這言辭之間可見心寒。而對面的賀蘭青玄也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本是想撩撥著陸吟雪一二,怎么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賀蘭青玄到是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只是認為陸吟雪是這樣的性子,反正賀蘭青玄并沒有真正想把時間提前,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于是朝著陸吟雪說道:“本王若想要你的腦袋,你早就死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賀蘭青玄說話也是王爺慣了,本就是不想讓人家死,可這話說出來,還是頤指氣使的感覺。
“既然王爺不想要吟雪的腦袋,那還是讓吟雪自己來!标懸餮┣吧碚f道。
賀蘭青玄眉毛一挑,還真想聽聽這陸吟雪的計劃。
“陸小姐有何計劃?”賀蘭青玄問道。
陸吟雪哪里來的計劃,分明就是搪塞之言,只是為了等待時機,看那薛家家主自己漏出馬腳而已。
但實話肯定是不能說的。
“王爺是不相信屬下嗎?”陸吟雪抬著頭看著賀蘭青玄。
“自然相信!
“是,王爺。”陸吟雪的身子微微一欠,先是行禮,然后才是說話:“吟雪有些乏累,先回屋休息!
“去吧!辟R蘭青玄冷聲說道。
陸吟雪悠悠而去,亭子便剩下了賀蘭青玄和棠溪二人。
“棠溪,你怎么看?”
棠溪惶恐,行禮一揖,說道:“屬下不敢妄言!
賀蘭青玄一雙眼眸瞭望遠方,不知看向何處,過了許久才又是說了話。
“本王是不是太過寵于這個陸吟雪了?”
棠溪知道王爺這是問他,低聲說道:“王爺對待陸小姐就如外人所傳一樣,是盛寵。”說完就側立一旁,讓王爺自己待著想清楚。
棠溪知道王爺這是疑惑了,在棠溪看來,陸小姐雖然得到了王爺的信任,但她還是陸家之人,是不得信的,以前是因為所有人都說這陸小姐傾心王爺,在自己看來也是,在王爺看來這更是,如此這樣,這才成為理由,讓陸小姐慢慢取得了王爺的信任。
可如今看來這陸小姐,也并不是世人所傳,對王爺愛到如癡如醉,更是沒有個規矩,分不清尊卑,不清楚自己是個罪臣之女,而自己對面坐得可是賀蘭王朝權勢滔天的九王爺。
在棠溪看來,這陸吟雪死不足惜,若不是有點用處,早就是喂狗去了。
“棠溪!
“屬下在。”
賀蘭青玄依舊看著遠方,說道:“晚上去楚良云那里就寢,叫她準備著!
“是!
另一邊的陸吟雪則是一臉不爽,想著今天這算是什么事啊,回了院子,正好看見劍棋練劍,連翹還在后面跟著比劃著。
“連翹!
“小姐回來啦!
連翹總是這么一副開心的模樣,陸吟雪忽然有點羨慕,不過這個念頭剛一起來,就被自己給抹殺掉了,要知道陸吟雪可不是一個可以平平淡淡的女子。
“劍棋,你哥哥怎么還不見蹤影?”陸吟雪沒話找話的問道。
劍棋停下了手中彎刀,對著陸吟雪說道:“我還跟著你找我哥哥哩!
此時的陸吟雪還真是無聊,又不想回屋睡覺,忽然感覺古時候的女子生活真是枯燥乏味,終日無所事事,就在自己的閨房或者院內,還不能讀書,若要說是什么女工,陸吟雪可是沒那興趣,琴棋書畫,也是沒那興致。
看著面前手持彎刀的劍棋,陸吟雪一挑眉毛,說道:“劍棋,咱們練練彎刀!
時間打發打發就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最近睡得多了,陸吟雪醒來一大早就看見連翹那幽幽怨怨的小眼神,這可是怎么了,趕緊問道。
“這是誰欺負了我們家連翹,是不是鳳無痕?”本來是一本正經的安慰話語,到了鳳無痕那三個字的時候,陸吟雪的臉上可是掛滿了壞笑。
連翹嬌嗔道:“小姐莫要打趣連翹,連翹這是為小姐擔憂!
“為我擔憂?”連翹這句話倒是把陸吟雪給說蒙了,最近自己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能有什么可擔憂的。
“小姐,昨天王爺去了楚夫人那里!边B翹幽幽怨怨的說道,臉上的神色更是擔心不已。
陸吟雪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連翹拉在自己身邊,讓她坐著,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連翹,楚夫人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夫人,王爺去楚夫人那里過夜本就是天經地義,夫妻倫常,你莫要大驚小怪,又有什么值得為我擔心的。”
“可是小姐,自從王爺對你這般盛寵之后,王爺可是再也沒去過二位夫人那里,而且今夜又要去何夫人那里了。”
這連翹小丫頭,真是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