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婉如至始至終都是那么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鬧。

到最后張茜馨好像明白了，停止了哭鬧，在旁邊李石玉驚慌失措的目光下看著林婉如緩緩笑了起來，鬢發散亂，此時的她明明狼狽無比，但笑容卻讓人膽戰心驚。

“林婉如，我會讓你知道，輸的是你，不可能是我。”言罷，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朝著臺柱子上撞去，頓時鮮血如注。

而她如同折翼的蝴蝶，緩緩倒在地上，李石玉瘋了一樣過去，卻只能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張茜馨致死都沒合眼，還是帶著那么濃濃的恨意望著她。

林婉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沈盡言急急的擋在了林婉如面前，擋住了李石玉投來的目光，和惡毒的語言。

林婉如不解，張茜馨最后為何會以那樣的目光望著自己。

直到出去之后沈盡言驚慌的說著她才明白。

“師姐，你必須得回去了，張茜馨就是劉瑤光，她是在師兄運氣的時候卷進來的，如今她死了，一定能找到回去的大門，若是讓她回去，怕是師兄很快就會被找到，這個世界要亂了。”

林婉如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水溢了出來，落在身上，打濕了衣衫很是難受。

所有人好像都有一個自己的結局了，她也應該有了。

直至傍晚，林婉如才帶著宋若回去，她說方凝已經找不到了。

她說前幾日張茜馨找到了方凝，她無意在外面聽到了他們的計劃，方凝把最近宋濂的所有動向都一一告訴了張茜馨，甚至還偷走了宋濂和沈盡歡來往的書信。

她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何要這么做，隱隱只聽到張茜馨會幫她除掉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她沒來得及聽清就被撞破了。

接下來幾日她被方凝嚴加看管，不得于外人交流，后來宋府發難，方凝才知被人算計了，慌亂中被人拽著逃了出去，輾轉多日，卻是到了怡紅院這種地方。

而她昔日最信任的人都一一背叛了她。

方凝在青樓被人玷污后的夜里，自盡死了。

宋若流落在院內，經過幾人之手，到了春樓中拍賣自己的身價，和張茜馨并列在一起，媽媽桑本意是想買個好價錢，也確實如意了。

宋若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平淡如水，比說別人的故事還淡漠，似乎沒了一點感情。

聽聞她和唐銜大婚的消息也只是道了聲喝。

她沒有問宋濂有沒有找他們，只是在說完呆呆看向了窗外。

林婉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陪她一起坐著。

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誰也顧不得誰，一個人有時甚至都顧不上自己。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府內的丫鬟都在忙碌著，唐銜他們還沒有回來。

林婉如有些著急了。不僅想到了沈盡言今日的話，顧不上宋若，自己就出了府，在門口眺望，直至半夜，才見有人回來。

唐銜看見她的時候，就急急從馬上下來，把自己的披風給了林婉如，抓住了她被凍的冰冷的手，目漏心疼：“手怎么這么冷，娘子在這里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