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敢多言,只想應聲快點逃離這里。
“下去吧!鄙虮M歡放下手中把玩的玉杯,疲憊的合上了眼。
其實現在不是動王太傅的好時候,或者說,根本沒有動的必要,但不知為何,他就想到了那晚她被人按在地上時,那般狼狽卻又不甘的模樣,心中一跳。
他想剁了所有碰過她的手,想剜了那晚所有看過她如此一面人的眼,想割了所有非議過她的人舌。
這個念頭,就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上瘋漲,蓋過了所有,左右著他的神智。
天光鉆破云層,林婉如在夢中被人不斷追趕,她想掙脫,想逃離,卻怎么都離不開,甚至她明知道是夢,卻怎么也清醒不過來。
直到被人輕搖身子,才從夢魘中掙扎著醒來,睜眼就看到了杜娘擔憂的臉:“如兒,你沒事吧?”
林婉如搖頭:“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什么噩夢?”杜娘關切的問道,細細為她擦拭頭上的汗。
“夢見有只老虎追著吃我,還好娘及時把我喊醒了!绷滞袢绫е拍锏氖秩鰦桑吭诙拍锷砩,眼神卻還帶著俱意和深深的倦意。
最近她感覺自己越發有點力不從心了,一股股不詳的預感盤旋心頭。
她必須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吃完飯,林婉如如昨日一樣,囑咐完杜娘他們就出去了,走的時候,特意探了一下唐銜的脈搏,雖然沒感覺到有什么異樣,但是他對自己的觸碰都無動于衷了,和他說話,也是十句都不回一句,如了林二哥那句話,越發像個木頭疙瘩了。
林婉如并不覺是他的性格如此,其中肯定還有別的什么緣由。
至少但看這樣,唐銜像極了前世自己所經歷過的那般,失魂。
不覺又聯想到了自己種地時,遇見的八方招魂陣……
種種東西看似沒有關聯,卻又感覺被一張細密的繩子串在一起,不仔細看,不仔細想,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林婉如坐在茶樓中,越想越覺得背后發涼,門口出現的吵雜打斷了她的思緒,回頭就看見了,兩三大胡子結伴嘴里操著一口這邊聽不懂的話朝著這邊走來,他們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建安的人,更不像是大承的人,何況那一雙雙藍眼睛。
林婉如坐在樓梯口,他們要上樓必須從林婉如這邊過去。
那群人中間還夾著兩三個建安人,領頭用著不太熟練的建安話和建安人談著,無非就是討價還價。
林婉如起身,抓住了最末流的一個胡商,在那個胡商有些惱怒不解的神情的說出來做簡單易懂的兩個字:“生意!
這兩個字頓時讓那個胡商眼光大亮,上下打量起來林婉如。
林婉如也不廢話,從袖中掏出來一塊銀錠子扔給了他。
前面的人似乎聽到了他們這邊的交談,停下來了腳步,和胡商談生意的人有些不悅:“這位姑娘,難道沒聽過行上的規矩?”
林婉如朝著那人抱拳:“對不住,小女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過小女不會從中作梗,你們盡管談,談完,我和他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