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晨兒,也救了我,有什么是當不起的,別說給你跪下,就算是把自己命奉上都是應該的呀。”
“醫者救人本就是天經地義,夫人說這些不是折煞我了嗎!”
屏風后面的唐銜聽到他們談話走了出來,兩個女人中間忽然多出來一個人說不出的尷尬,然而唐銜只是看了林婉如一眼就沉聲說道:“我去叫人。”
待到林婉如點頭,他才轉身走。
容音見他走了才‘噗呲’掩嘴一笑:“你家這個,倒是十分聽話,怎么瞧著有些呆愣?”
林婉如脖子都紅了:“是有些。”
可不是個呆子嗎!
等到唐銜把人叫來,段良一看容音下床了,立刻沖上去,把她抱了起來,把容音弄了大紅臉:“你這是干什么!”
“你還沒好,不能下床!”把她輕輕放在床上,還不放心的給她掖了掖被子。
容音扭臉,看到屋里還有兩個人,臉紅的恨不得滴血:“我都好了,你這般,是要我把腿養廢了嗎!”
林婉如尷尬的輕咳一聲,本只是為了引起來這段良的注意,讓他們離開,誰知道唐銜卻當真了,目光一直灼灼的望著她。
她和容音的目光碰撞,相視一笑,自解其中味。
這時段良才意識到了還有別人在,忙回頭不好意思的看向林婉如:“多謝林姑娘了。”
“不用,不用,夫人這身子偏寒,日后當讓夫人多曬曬太陽,我再開幾貼藥給婦人去去寒霜,日后好生溫補著,來年在給段大哥生個大胖小子也是沒問題的。”
最后一句,讓段良和容音齊齊紅了臉。
“多謝姑娘指點。”
林婉如不欲多待,她心中有所惦念,放不下老家的父母,也不知道二哥大哥他們怎么樣。
養了兩天,林婉如就準備告辭,容音和段良都來了,只有段晨,一直未曾出現,這些日子,的確很少見他。
段良說,自從他病好了,整個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日日跑下山去,都快忘了他們這個爹娘。
“林姑娘,其實我還有一事未曾與你說。”
林婉如站在陣前,有人正欲蒙上她的眼,卻被段良忽然出聲打斷了,轉頭就見段良一臉為難的看著她:“段大哥有什么但說無妨。”
“其實,抓你來,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受人之托。”
一陣清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吹起來她的裙角,唐銜回頭,定定的看著段良,等待他下一句話。
“那人是京城的貴人,你們前路可能多有阻礙,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段良沒有明說那人的身份,林婉如心中思量一番,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微微屈身朝著段良抱拳:“段大哥萬事小心,你放過了我,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回頭找你麻煩,你可傳信于我,我會自己回來。”
她上輩子牽連了他們,這輩子斷然不會。
段良有些詫異,忙擺手:“林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一路小心,縱使段良豁出這條命也難還你恩情,又怎會讓你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