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個？”韓敏敏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韓嫣看向她，“我今晚看到她和段決在警局門口拉拉扯扯，態度曖昧，那樣子根本不是這兩天剛認識的關系。”
如果是以前就認識，她為什么要隱瞞自己認識段決這件事？如果是剛認識，那她接近一個男人的速度未免快得有些可怕了。無論是哪一種，她回C市的目的都不簡單，其中和段決又有什么關系呢？
韓嫣想不通，半晌，對韓敏敏說道，“改天你去探探她的口風。”
“誒，你是不知道，以前她對我言聽計從，任我擺布，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對我態度很奇怪。”韓敏敏有些苦惱地道，“我試試吧。”
……
言菀一進家門就一頭扎進書房，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段決站在她身后，看她電腦上的資料，“‘止痛水’供應渠道？吳澤家住在哪個片區？”
言菀翻了下資料，“建安區。”
“那片區的老大叫車城宇，手底下最信任的兩個心腹一個叫黑鷹，一個叫白豹。吳澤這樣的散客是接觸不到車城宇的，你可以從黑鷹和白豹身上下手，找一下和他倆走得最近的‘拆家’，這不難。”
言菀聞言，眼睛一亮，轉身看向他，“‘止痛水’不是尋常貨，不是所有的拆家都能拿到售貨權，這范圍應該不大。你既然這么清楚，想必你來查，比我肯定快多了。”
段決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一副算計的精明樣子，捏著她的下巴。
“這才剛住進來呢，就開始指使我替你工作了？”
言菀笑了笑，厚著臉皮說，“物盡所用嘛。”
段決俯身靠近她，嘴角碰著她的嘴角，“物盡所用，不是這么用的。”
“嗯？”
下一瞬，言菀身體一輕，被人橫腰抱了起來。
段決抱著她大步走進臥室，將她往床上一放，欺身壓了下去。
“你到底幫不幫我啊？”言菀捂著嘴，躲開他的吻。
段決拿開她的手，狠狠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看你今晚的表現。”
“你這同志怎么這么勢力！這是為民除害，你應該無條件奉獻資源——”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悉數吞進了嘴里。
……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言菀直接累得睡著了過去，人已經不清醒了，雙腿還在微微顫抖。
段決將她抱進浴室，清洗了一番，她乖乖地任他折騰，實在是睜不開眼睛。
言菀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噩夢，又夢到了前世的那次爆炸，猙獰的火光中，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段辭太狠了，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舍得……”
言菀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剛坐起身，腰上便是一緊。
一只結實的手臂放在她的腰上，將她重新摟了回去。段決打開了臺燈，見她滿頭都是冷汗，扯了兩張紙巾替她擦了擦，“做噩夢了？”
言菀轉身緊緊地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整個人顫抖得厲害。
段決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直到懷里的身體情緒穩定了一些。
言菀咬了咬唇，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干嘛，尷尬地想從他懷里抽身，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你剛剛夢到段辭了。”
言菀渾身一僵，不敢看他，耳邊靠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剛剛睡醒的聲音比平日里渾厚一些，仿佛從胸膛里傳來，“夢到他什么了？什么要爆炸了？”
“沒什么！”言菀慌亂地推開他，背過身，害怕地閉上眼。
身后半晌沒有聲音，言菀有些忐忑，深呼吸一口氣，正要跟他撒謊掩飾過去，段決從背后抱住她，腦袋放在她的頸窩處。
“別怕，以后我保護你。”
言菀攥緊手指，始終沒有吭聲，裝作睡著了。
她不明白，段決對她的感情究竟從何而來，他倆不過是發生過一次關系，便再也沒有交集了，算起來，根本是剛認識的陌生人。
可她好累，根本沒有經歷再思考這些問題，裝睡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翌日，言菀是被陸北川的電話叫醒的。
“言菀快到盛世酒店來！吳凱在這！和他同行的有一個是毒販！”
言菀瞬間就清醒了，立刻從床上跳下去，飛速洗漱收拾，一邊綁頭發一邊走出臥室。
昨晚實在太累了，她竟然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段決沒在家，給她發了短信，說是有事出去了，給她留了午餐。
言菀來不及吃，匆匆地出門了，一路打車狂奔到盛世酒店，根據手機共享定位在頂樓的泳池外看到了陸北川。
陸北川拿著一本書，鬼鬼祟祟地坐在休息室外邊，盯著游泳池的方向，指了指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沒，那個中年男人是個拆家，周胖子，上過局里的檔案。他是黑鷹的人，你說吳凱和他在這，是不是說明黑鷹也來了？他們來這里干什么，游泳怎么不去自己的私人泳池？”
“可能在飯店吃完飯，就順便游個泳吧。不過……”言菀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陸北川的墨鏡扯掉，“你在泳池戴什么墨鏡啊？還拿著本書，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是不是？”
“我在偽裝啊。”陸北川一副你不懂我不跟你計較的樣子，還想說什么，泳池那邊，吳凱一群人換好泳褲已經出來了。
“走，靠近一點，聽聽他們在說什么。”言菀立馬拉著他，泳池里還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在游泳，這里是公眾場合，他倆走過去也并不會顯得奇怪。
只是吳凱見過她和陸北川，言菀小心翼翼地靠近，低著頭，盡量不讓吳凱看到他倆的臉。
“別提了，我這兩天倒霉得很！家里那個廢物死了，現在警察都在懷疑我，整天來找我問這問那的，煩死人！我是有不在場證明和人證的，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好查的！想他死的人那么多，憑什么就說是我下的手？再說了，憑什么就認定他不是自殺了？昨晚明明還初步斷定是自殺呢……哎喲！”
吳凱正說得興起，沒留神被身邊跑過去的一個小男孩撞了一下，肩膀撞在柱子上，痛呼了一聲。
那小男孩拿著小水槍，一路撒丫子地跑，言菀躲閃不及，也被他撞了個滿懷，失足跌進了泳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