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簫想要息事寧人,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便按照華婉容的意思,替她診脈。不曾想到,華婉容卻如此的不依不撓,依舊纏著她不放。
“既然如此,倒不如妹妹幫我調(diào)理一下身子吧?聽說之前皇上和宮里的瑾貴妃便是你調(diào)養(yǎng)的身子,我可也想試試妹妹的手藝。”
華婉容這意思,就是讓路笙簫去伺候她。路笙簫雖不在意這身份地位,只是她也不想無緣無故去伺候一個不必要的人。要知道,她是連皇上和貴妃都不愿意伺候的。
“調(diào)養(yǎng)身子這種事情,要看配藥人的心意。姐姐以為,就我與姐姐的境地,我會用心替姐姐調(diào)養(yǎng)身子嗎?又或者,我何日眼神不清,在藥膳之中混入了幾味毒藥,倒是我可就罪過大了。”
華婉容被嚇得臉色一滯,再沒有方才生氣的樣子:“你在胡說什么?要知道,若是你下了毒,王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若真是我下毒,那么我自然會用見血封喉的毒藥。到那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王爺又如何會為了你,得罪路家呢?到那時,這睿王府可就只有我一人為大,也是妙的很。”
“路笙簫!”華婉容猛然站起身,一臉慌亂的樣子,“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會將屬于我的奪回來。”
說完這句話,華婉容就離開了。看著她慌忙離開的樣子,路笙簫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這女人還真是好騙啊。”
按著華婉容的性格,今日在路笙簫這里吃了虧,自然是會到璟叡初的面前告狀哭訴的。
果不其然,晚飯時分,璟叡初就到了。路笙簫裝作不知,招呼著璟叡初坐下用膳。璟叡初倒也不急著替華婉容討回公道,與路笙簫一同用了晚膳。
“王爺這時候怎么過來了?聽聞這幾日皇上交給了王爺不少的事情,想來王爺非常的忙碌吧?”
璟叡初用完膳,放下筷子,才開了口:“今日,婉兒來過了。”
路笙簫眼眸輕擰,露出了一抹笑容:“華姐姐可是王爺最寵愛的夫人,來找王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王爺似乎,不必跟我交代什么?”
“路笙簫,不要與我裝傻充愣。婉兒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你清楚的很。”璟叡初雖沒有什么動作,但是語氣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說話間,晚秋走進(jìn)屋中,想要整理,卻被這氣氛給嚇到,不敢再有什么動作。
路笙簫見狀,露出一副嬌嗔的模樣:“王爺要責(zé)怪我便怪我,嚇我的丫頭做什么?若是我這丫頭嚇破了膽,我可是要找王爺賠的。”
三分嗔,四分嬌。這聲音聽了,便是女子聽了都會渾身酥軟。
璟叡初凝眸看向路笙簫,伸手握住她的手,卻不說話。他倒是十分驚訝于路笙簫的變臉功夫,如今的她哪里還有方才與他打馬虎眼的樣子。
“晚秋,現(xiàn)將東西收拾好吧。我想,王爺該是不會責(zé)怪你的。”
晚秋應(yīng)聲上前,還沒動璟叡初就開了口:“你怎么知道,我不會責(zé)怪她?”
璟叡初這么一說,晚秋便不敢動了。這可是睿王府的睿王啊,若是得罪了他,晚秋的小命便沒了。
“晚秋并未做錯什么,王爺偏要袒護(hù)賊喊捉賊之人嗎?”
路笙簫這話在說晚秋,卻也是在說自己。她便是晚秋,而華婉容便是賊喊捉賊之人。
“在王府之中,我便是規(guī)矩,我說誰對誰便對。身為女子、該懂得如何討好自己的夫君。畢竟,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說著話,璟叡初一把將路笙簫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悶頭吻了下去。路笙簫伸手想要去推,想及他方才的話,卻沒有了動作。
一吻結(jié)束,璟叡初露出一抹笑容:“看來,孺子可教也。”
路笙簫忙起身,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那是王爺教導(dǎo)有方,不過王爺畢竟身經(jīng)百戰(zhàn),想來也是經(jīng)驗豐富。”
“王妃這話里,怎么酸的很啊?莫不是,吃醋了嗎?莫怕,今夜我便留下來好好陪陪王妃。”
晚秋再不敢在場,飛快的將東西收拾好之后,就離開了,順手關(guān)上了門。
路笙簫并沒有將璟叡初的話當(dāng)真,梳洗之后,就拿了一本書隨意地翻看著。
璟叡初倒也沒有走的意思,直接將路笙簫手中的書拿了過來,顧自翻看。路笙簫無奈,只能又拿了一本。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笙簫將書合上,抬眸便看到璟叡初靠在矮桌上已經(jīng)睡著了。
路笙簫輕嘆了一口氣,從一旁拿了一件衣服,輕輕蓋在璟叡初的身上。
衣服剛蓋上,路笙簫就被一把抓住,隨即璟叡初就睜開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王爺還不清楚嗎?就比如,婉夫人與我究竟誰對誰錯,王爺心里也最為清楚。”
路笙簫眼眸清冽,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極為動人。璟叡初一用力,將路笙簫壓在身下:“你就這么確定,我會選擇相信你嗎?”
“王爺不是蠢笨之人,心里如同明鏡一般。只是王爺究竟要護(hù)誰,要怪誰,便要看王爺自己了。”
璟叡初凝眸看著路笙簫許久,終究起身坐下:“既然知道婉兒喜歡背后嚼舌根,為何還要去嚇唬她?自尋煩惱。”
“王爺認(rèn)為我是自尋煩惱也罷,是故意為之也罷。我只知道,既是有人找上了門,沒有放任她離開的道理。今日一事只是個開端,如若將來華婉容依舊來找我的麻煩,那么我也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璟叡初忽然不知,自己到底是娶了一個如何的女子。傳聞中,路笙簫是路家的傻小姐,只有被人欺負(fù)的份。
可如今坐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不會對華婉容心慈手軟的女子,又哪里像是一個只會被欺負(fù)的傻小姐。
璟叡初伸出手,捏住路笙簫的下巴,眼眸輕擰:“路笙簫,你究竟是誰?”
路笙簫眼眸輕睜,隨即露出一抹笑容:“王爺,我是你的王妃路笙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