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月朦雖非嫡出,但自幼便被捧在手心中長大,是路將軍最寵愛的女兒。比之大小姐路笙簫,更是嬌生慣養(yǎng)。
華婉容這樣的女子于她而言,根本是不可能放在眼中的。如今主動于她親近,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更加方便自己的行事。
路笙簫要讓華婉容做的,就是繼續(xù)和路笙簫作對,讓她在這睿王府待不下去,主動離開。
此事倒是和華婉容所想不謀而合,只是這幾次與路笙簫交手下來,華婉容并不是華婉容的對手。想要讓她在這睿王府待不下去,只怕于華婉容而言,有些困難。
見華婉容有些為難的樣子,路月朦抿唇輕笑:“華夫人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若是有,可開口與我說一聲。”
“實不相瞞,睿王妃的手段十分高明。想要逼她離開這里,我只怕是做不到這件事情。”華婉容輕抿嘴唇,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
路月朦伸手握住華婉容的手,抬眸看向她:“這一點,華夫人不必擔(dān)心。我自然會在暗中幫華夫人的,你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自不會眼看著你在王府之中被欺負的。”
路月朦這話說的華婉容十分感動,頓時將眼前這路月朦當(dāng)成了自己的密友:“那我便在這兒先謝過路二小姐了。”
“不必言謝,無事我便先離開了。”路月朦起身離開,轉(zhuǎn)而到了路笙簫的院子。她為路笙簫的二妹,到了這王府,自然也是得去看望一下自己的長姐的。
路月朦到時,路笙簫正與晚秋在擺弄自己新研制的護手霜。見主仆二人十分親密的樣子,路笙簫笑著到兩人面前:“看來姐姐在這王府之中的日子還不錯。”
路笙簫循聲看去,看到路月朦,臉上的笑容略微一滯:“二妹?你怎么過來了?”
“順路經(jīng)過這里,想著也許久不曾見到姐姐了,就過來看看。”路月朦朝著路笙簫屈膝行禮,禮儀周到,一絲不茍。
路月朦又恢復(fù)了她平靜如水的模樣,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已經(jīng)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沒有感情卻合乎禮儀。這樣的人,想要找她的難處才更加困難。
路笙簫抿唇輕笑,拉著她在凳子上坐下來:“妹妹還真是有心了,來試試我剛剛得的手霜。剛才晚秋試了,說是感覺還不錯哦。”
從罐子中拿出一些護手霜,路笙簫拉過路月朦的手就涂了上去。碰到路月朦手的時候,路笙簫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一僵。顯然,路月朦是并不希望用路笙簫給她的東西的。
只可惜,如今這兒是睿王府,而她路月朦還不能與路笙簫撕破臉皮。所以,即便不愿意,也只能夠忍耐。
路笙簫便裝作不知道這一點,將護手霜替她涂好:“恩,好了。妹妹覺得,這護手霜感覺如何?”
路月朦一貫寶貝她的肌膚,所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如今被路笙簫涂了一手莫名的東西,路月朦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洗手:“好似還不錯,只是不知道姐姐從哪里得來的這好東西?”
“啊,妹妹覺得是好東西的話,那這罐就送給妹妹了。這東西可是難得的,我可是舍愛送給妹妹的,妹妹可一定要好好用哦。”路笙簫將罐子塞到路月朦手中,抬眸看著她。
路月朦自然不愿意收這個東西,在她看來,這罐子就好似是毒蛇猛獸,會將她吞噬一般。只是這東西是路笙簫給她的,即便她不要,卻也只能笑著收下:“那便多謝姐姐了。”
見她收下罐子,路笙簫露出一副十分滿意的笑容:“和妹妹說話有些累了,既然妹妹是順路經(jīng)過,想來是有事要去做,那么我就不留妹妹了。晚秋,送妹妹出去。”
待路月朦離開之后,路笙簫便從晚秋口中得知了路月朦進了睿王府之后所做的事情。得知路月朦先前去見了華婉容,路笙簫好似陡然間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之前華婉容借縱火一事讓璟叡初解除了對她的禁足令,路笙簫便一直懷疑有人在她身后替她出謀劃策,不然憑借華婉容膽識怕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如今華婉容剛剛被放出來,路月朦就找上了門,想來這在背后替她出謀劃策的人不是被人,就是路笙簫的好妹妹路月朦。
路月朦與華婉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刻意接近,想來是為了借華婉容之手,進入這睿王府。看來路月朦對于這睿王妃之位還真是十分看重,不惜花費這么多的時間和謀算。
“王妃,這路二小姐不會是和華夫人聯(lián)手要對付王妃吧?不然,她為什么要去見華夫人呀?”便是晚秋如此單純的人都能夠猜想到兩個人的關(guān)系,路月朦的手段倒也不算精明。
又或者,路月朦便是故意讓路笙簫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她這是在向路笙簫示威,她要告訴路笙簫,只要是她路月朦要的東西便是誰都拿不走。
“好了,別琢磨這些東西了。給我去取點吃的吧,我餓了。”晚秋無奈,只能轉(zhuǎn)身替路笙簫去取了吃的。
點心還沒有吃多少,華婉容就找上了門,一進屋就在她面前坐下來:“王妃,聽說你擅長醫(yī)術(shù),不知道能否替我診診脈?”
路笙簫輕抿嘴唇,將糕點放回到盤子上:“府中養(yǎng)著大夫,姐姐若是有病,可以去找大夫,不必找我。我既是王妃,自沒有隨意替姐姐診脈的道理。”
“妹妹這意思,是看不起姐姐我了。是,我的身份比不上妹妹,家室也比不上妹妹,也怪不得妹妹如此看不起我了。”
路笙簫有些無奈,華婉容這是擺明了要找她的麻煩,不管她怎么說怎么做都是沒用的:“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姐姐把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吧。”
伸手搭上華婉容的手腕,路笙簫眉頭輕擰。自從那日華婉容逃離火場之后,璟叡初便一直讓大夫在替她調(diào)理身子,所以華婉容的身體狀態(tài)不錯。
只是……
路笙簫睜開眼睛,瞥見華婉容待在身上的項鏈,斂下眉頭。這是璟叡初送的,華婉容自然是十分寶貝,一直戴在身上。只可惜她不知道,這東西是會讓她一輩子都不能當(dāng)娘親的。
“姐姐的身體沒有什么異樣,平日里多注意調(diào)養(yǎng)便好了,不必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