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華婉容不是傻的,璟叡初從不輕易說死,若說了,自不會是開口胡言。
雖心中不甘,華婉容也無可奈何,只能落座。抬眸看相路笙簫,她正巧看過來,四目相對。有人得意,有人落魄。
華婉容雙手緊握成拳,眼眸微紅,似是要著起火來。
此事雖博了皇上的面子,但皇上一貫寵愛璟叡初,這既然是他的家務事,那么皇上也不會多開口說些什么。
“說吧,你想要什么獎賞?”
方才沖出去攔那把劍的時候,路笙簫腦子里什么都沒想,這大概也算是她的一種本能,跟著她穿越了時空。
如今皇上要給她獎賞,倒是顯得路笙簫這一舉動有些邀功的嫌疑了。路笙簫眉頭輕蹙,起身朝著皇上跪下:“皇上,臣妾本并不是為了邀功。不過,臣妾的確有一樣東西想要求皇上成全。”
自古帝王之家少有親情,皇上自幼生在帝王之家,早已習慣了身邊之人做任何事皆有目的,自不會相信路笙簫替自己的辯解。
“說吧,要什么?”
路笙簫側眸看向華婉容,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臣妾想求皇上命王爺重罰婉夫人。”
華婉容聞言,臉色略驚,隨即猛然站起身:“憑什么?我不過是說出了實話,你憑什么讓王爺重罰我?”
“就憑你,不分尊卑,不分正側。我乃皇上親封的王妃,出身尊貴。而你不過是小小一個夫人,便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污蔑我。若不重罰,我以后如何管理王府的下人?”
路笙簫句句字字都在說理,華婉容本就不是什么聰明人,被她說的一震一震的,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擊。
情急之下,華婉容想到了身邊的璟叡初,忙在她面前跪下:“王爺,妾身在你身邊已然多年。妾身是什么樣的人你最清楚,你可不能聽信她的話啊。”
這個時刻,皇上選擇什么話都不說,只等著璟叡初出面處理這件事情。
沉默了很久,璟叡初緩緩站起身,將身邊的華婉容一把推掉:“父皇,萬事都有尊卑。既然兒臣的夫人不分尊卑做錯了事,那么兒臣自然是要秉公處理的。”
皇上似乎十分滿意璟叡初的回答,笑著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這事兒既然是你的家事,朕就不開口了。今日就都散了吧,叡兒,你的王妃受了傷,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兒臣明白,皇上費心了。”
皇上顯然興致懨懨,起身和皇后一塊兒離開。璟叡初帶著路笙簫和華婉容出了宮,華婉容一心想著璟叡初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心中惴惴不安。
一路上,璟叡初雖然走在前面,實則卻是時時刻刻都注意著路笙簫的情況。好好處置華婉容這事兒是路笙簫求來的,如今她卻好像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回到王府,璟叡初讓人將華婉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隨即跟著路笙簫回了房。跟著璟叡初走進自己的房間,路笙簫有些尷尬:“夜深了,王爺應該回房休息了。今日華夫人受了傷害,想來是需要王爺陪伴在身側的。”
璟叡初扯嘴輕笑,在軟榻上坐下來:“本王的王妃受了重傷,難道本王不應該陪著王妃嗎?”
“王爺放心,我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女人,這么一點傷算不上什么的。要我說,華夫人那么柔弱無骨,王爺今日對她說了‘死’字,只怕是把她嚇破了膽。”
路笙簫帶著笑,在軟榻的另一側坐下來,眼眸中滿是戲謔。華婉容樂得辦什么柔弱女子,她路笙簫不愿意。
在現代的時候,她受過的傷比這重的多得多。如今受了這么一點小傷,又何必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璟叡初忽然站起身,湊到路笙簫面前。兩個人的臉靠的極近,路笙簫略微一驚,忙退了開來:“王爺做什么?”
路笙簫的躲藏多少讓璟叡初有些不悅,長手一伸,就將路笙簫撈回了自己的面前:“跑什么?你是我的王妃,我做什么都是理所應當的。”
璟叡初的話算是給路笙簫提了個醒,她如今的身份還是璟叡初的王妃,若是他真的要做什么,自然也不能躲。
不能躲,那么路笙簫便進。
“我自然不會跑,王爺要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說著話,路笙簫伸手攬上了璟叡初的脖子,擺出一副媚態。
璟叡初并沒有像路笙簫所料想的那樣打退堂鼓,反而是將路笙簫打橫抱在懷中,將她扔到了床上。
路笙簫忙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整個包住:“王爺,我不愿意。”
“我記得,方才有人說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怎么?如今便反悔了。”璟叡初湊到路笙簫的面前,扯嘴輕笑,“路笙簫,如此出爾反爾,你什么意思?”
“我……”路笙簫一時語塞,一把將他推開,“夜深了,該休息了。”
說完話,路笙簫雙眼一閉,直接在床上躺下來,連發飾也不記得摘,就當裝睡。
路笙簫這裝睡的技能也算是太差了,璟叡初脫鞋上床,直接在路笙簫的身邊躺下來,扯過被子合眼睡覺。
等到身邊的人呼吸平息了下來,路笙簫緩緩睜開眼睛,轉過身看向身邊的璟叡初。
其實說起來璟叡初真的算是一個美男子,要是放在現在肯定能成大明星。只是他的脾氣也太差了一下,只怕會惹來很多的黑粉。
想到這里,路笙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隨著這聲笑聲,身邊的人猛然睜開了眼睛:“笑什么?”
路笙簫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路笙簫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倒是讓璟叡初一下子都松緩了下來:“睡吧。”
“好。”路笙簫點了點頭,轉過身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看著女子的背影,璟叡初眉頭輕擰。睡在身邊的人是他的王妃,將軍府的三將軍。
路笙簫在外名聲極差,所有人直言她是一個傻子。可如今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似乎與傳言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