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簫睜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襲鮮紅的嫁衣,嘴角泛起冷笑。
她倒是沒料到自己在執行任務過程中掉下懸崖能借尸還魂的重生。
這具身子的主人竟與自己同名同姓,建國將軍的長女,卻不想因為性格懦弱而死于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姨娘之手,按原主記憶來看,她們早有要將路笙簫推作冥婚的打算。
不過,她既然重生,堂堂特種兵又怎么容得他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小木屋房門吱呀一聲,一個衣著還算不錯的婢女領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走進來,有些嫌棄的捏著鼻子,道:“怎么樣,我們這個小姐給你兒子作老婆不差吧?才剛死不久,還新鮮著呢!”
那男子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不嫌棄,這妞兒好正啊!”
說完就要上前來去摸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美人的臉。
誰料手剛剛伸出去,還未觸碰到,便在空中被一只纖細的手抓住了。
“將軍府的小姐你們也敢下手是嗎?”紅衣美人登時睜大眸子,視線冰冷無比逼人,“不想活了?”
本該已死之人突然詐尸,婢女與大漢都是嚇了一大跳,婢女更是尖叫起來:“你!你是人是鬼!”
片刻之后想起主人交代路笙簫可能未死透的事情,眼神一狠,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塊紅磚便要朝路笙簫頭上打去。
她就不信這一磚頭下去人還不死透了!
然而令人驚詫無比的是,上一秒還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子,下一秒已經是反應極快,在紅磚還未來得及拍下之前,就已經伸手死死的扼住了那婢女的喉嚨。
這是路笙簫的原則,她出手向來不留余地,更不會給對方搶先一步的機會。
“!”
婢女被掐住咽喉,手上磚頭掉下,臉色痛苦,幾乎快窒息,“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見路月朦!
路笙簫看著婢女逐漸漲紅的臉,冷靜的,一字一頓開口。
就是這個心狠手辣的妹妹,與姨娘一同在原主的飯食中配了毒,導致了原主的身亡。
那婢女臉色已經由紅轉為青紫,路笙簫微微松手,那婢女又驚又懼,卻還是強撐著瑟瑟發抖道:“不……你要做什么……”
她剛說完就覺得被一股更大的力扼住,不消片刻,恐怕就會窒息而死。
“她在哪,說,還是不說?”
于是璟叡初經過廂房之時,便剛好看到這樣一副畫面。
布衫紅衣的少女面上帶著凜然的冷意,雖是身處簡陋的環境,卻也掩蓋不住她傾城之姿,宛如出水芙蓉。
璟叡初不禁頓了頓,就看見她松開了那婢女,婢女跪倒在地上臉色青白,不住咳嗽:“小姐,小姐她就在府里面的花園里!”
而旁邊的男人更是早已是嚇得呆住。
“怎么回事?”
璟叡初微微挑眉,這么一個瘦弱女子居然下手這般狠辣,“你是誰?”
話音剛落,就見少女已經與自己擦身而過,頭也未抬,半字不留。
有點意思。
璟叡初眸子里閃過一絲暗色,吩咐暗衛道:“去查查這個人!
另廂,路笙簫徑直走到花園中,就看見一個面容妖嬈的女子坐在亭中,轉頭恰好看見她頓時是臉色慘白。
“路笙簫?!”
路月朦怎么會想到她能大難不死,更何況她特地吩咐了婢女!
好在這賤人本來性子就唯唯諾諾,想來就算沒死,也是不敢多說什么牽連到她的。
她才堪堪放下心來,就看見路笙簫唇邊泛起一絲冷笑,反手便拔下了額間的簪子劃破了手指。
“路月朦,你敢嘗嘗嗎?”
按照時間推算,距她中毒應是不超過半個時辰,甚至連將軍府都未出,即便毒性在血液中被稀釋,也應該含有毒素,雖然這不好解釋為何她能夠重生,但是也足以證明她是中毒身亡的。
“你這個瘋子。”路月朦怔了一下,冷笑,“如此只會讓父親更嫌惡你這個瘋女人。”
“簫兒,你在做什么!”
一聲怒喝自路笙簫身后響起,是路將軍下了早朝回府,恰恰好便看到了路笙簫這一驚人的舉動。
路笙簫不言不語,側身將手里的銀簪轉給路將軍觀視,原本銀白的簪子此刻末端已是一片烏黑,顯然是被毒素造成的。
“這是!”路將軍皺緊眉頭,“你中毒了?!”
路笙簫抬頭看向路將軍,轉眼間眸子里已是隱隱含了淚水。她收起方才的狠厲,面上一派虛弱之色,低聲哀戚道:“爹,我”
“叫大夫!”路將軍見狀心下猛地一疼,忙親自上前扶起路笙簫往府上大夫處走去。
一旁的路月朦見狀已是氣的面色發白,路笙簫示威似的偷眼瞧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腳下踉踉蹌蹌的隨著路將軍往大夫處走。
經過府上大夫的檢查,證實路笙簫確實是中毒。然而一旁的路月朦卻是不慌不忙,測出了又如何?誰也不能證明這毒就是她路月朦下的。
無憑無據,路笙簫這小賤蹄子居然敢反抗了,日后她定要路笙簫好看!
“早膳時家仆煲了芝麻烏雞湯,還有紅豆酥,桂花粥一類,此外沒有別的!奔移偷。
“雞與芝麻不能同時進食!
路笙簫當下便反應了過來,眸子一寒,冷聲開口。
這路月朦當真好心機,如此一來銷毀了證據,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那我倒是很奇怪,為何妹妹也用了早膳卻沒事呢?”路笙簫克制住情緒,若有所思,心中已有了打算。
“自然是我提醒了我們小姐!毕惹澳莻被掐過脖子的婢女早已過來,撇嘴回答,眼神仍有驚懼。
“哦,原來如此!”路笙簫竟是挑唇就笑了起來,“那看來是我的人這方面做不到位呢!”
她做的打算竟然是……
路月朦最先反應過來,然而她的婢女話已出口,一切已成定章,正中路笙簫的下懷。
路笙簫轉臉看向路將軍,緩緩的接著開口:“那請父親允許我將婢女調換一遍吧!
她竟要將她身邊的眼線和外人都清理干凈!一上來便是如此直接的手段!
路月朦瞇起眼睛,面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恐怕不妥吧,姐姐,這些侍女都是照顧你很久了的。”
“照顧到我中毒而不提醒?”路笙簫反唇相譏,“還是說妹妹認為這是意外?”
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中毒乃是意外造成,連路將軍也無比清楚,只不過他向來并未多寵愛路笙簫這個女兒,也就不愿多插手。當下路笙簫如此一問路月朦也無法再回答,于是調換侍女一事就如此被應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