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勇嘆了口氣,“可憐蘭蘭這孩子,全身都找不到個可以再扎針的地方了,不光是那兩只胳膊,就是屁股上,肌肉也讓針打跟石頭一樣硬……孩子也懂事,眼淚包在眼里也不叫聲疼。我都恨不得是我替代孩子得病啊!”余大勇說著,自己眼睛里也浮起一片水霧。
王二狗走進病房,臉上露出可親的笑容,對正在埋頭抹眼淚的蘭蘭道:“蘭蘭,別哭了,剛才是王叔叔不好,不該說你爸爸,你原諒叔叔好不好?”
蘭蘭小手拽著老三的衣袖,扭過臉去不理王二狗,還挺護自己的爸爸。王二狗就走了過去,坐在老三的旁邊,“三哥,剛才我火氣大了點,說話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個人是大夫,最見不得病人受苦,更何況還是蘭蘭這么可愛的小孩子。”
蘭蘭趴在老三的懷里哭了一會,大概是累了,就沉沉睡了過去,老三就朝王二狗打了個眼色。
王二狗走過來,伸手給蘭蘭把了把脈,然后神色就奇怪了起來,正如王二狗一進病房所判斷的那樣,蘭蘭并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樣子,只是體內正氣不足,機理有些紊亂,這是接受注射西藥的后遺癥,不算是個病。慎重起見,王二狗又換了蘭蘭另外一只手來診脈,最后脈象的顯示都一樣,沒有什么大病的樣子。
老三看王二狗神色奇怪,就有些緊張:“王大夫,怎么樣?”
“沒什么大毛病”王二狗說道,他還是很相信自己腦海里23代藥神的水平,既然沒診出大毛病,就肯定不礙事。
王二狗接著說道:“你給孩子蓋好,然后我們到外面,你再把蘭蘭犯病的詳細情況給我說說。”
老三把孩子小心放好,蓋上被子,這才走了出來。
王二狗問道:“四哥,你說說,蘭蘭犯病時是什么情況,說得越細越好。”
“犯病的時候,就是整個人失去知覺和意識,全身就跟面條一樣軟,四肢就像脫臼一樣,軟趴趴的,怎么喊就喊不醒!”老三說著,“隔天發作一次,每次大概持續將近半個小時,就又自動好了,跟正常人一樣。”
這就奇怪了,王二狗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病,他問老三:“你家里有誰得過癲癇嗎?”
根據老三的描述,倒是有點像是精神性癲癇,只有癲癇才會如此反復地發作,可剛才把脈,王二狗又沒有摸到一點點像是有癲癇跡象的脈。王二狗眉頭微皺,就是癲癇,也不會如此頻繁吧,至少得有個誘因吧,
老三搖頭,“沒有。”
癲癇有家族病特征,跟遺傳有很大關系,這也是確診的一大重要依據,如果老三家里沒有人得過癲癇,那就是后天性的。這種幾率微乎其微。根據脈象,王二狗已經排除了癲癇的可能。
王二狗又問:“每天都發作嗎?”
老**點頭道:“每天都發作。”
王二狗又問:“發作的時候是什么時間?”
老三答道:“中午12點左右。”
患者犯病的時間具有規律性,王二狗舒了口氣,他終于有點明白這是什么病了。不過,隨即他的心里卻是升起勃然怒火,簡直是可惡至極、令人發指!在沒有確實的診斷依據之前,醫院竟然采取了這么多的治療手段,這簡直是醫生拿孩子在做試驗!王二狗是絕不允許的。難道你們家里都沒有小孩嗎,非要把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折騰到這種地步。
王二狗返回屋里,兩下拔掉蘭蘭的輸液針頭。
“王大夫,蘭蘭這得的是什么病?”老三跟在后面問道。
“孩子的病不要緊,用不著輸液了。喝一副藥就能好。”王毅問道:“蘭蘭的主治大夫叫什么名字?”
余大勇就覺得不對,王毅不講蘭蘭得的什么病,卻問是哪個醫生給治的,難道這病治得不對嗎?
“是一個姓姜的大夫!”老三說著,“是醫院的科室副主任。”
王二狗就點了點頭,心中那個恨啊,這種無良的大夫,自己一定要去會會他,亂開藥想多收錢,對有錢的人家倒是小事,普通老百姓這要把多少人搞得家破人亡。關鍵像蘭蘭這樣的孩子,遭受這么大的痛苦,作為醫生怎么下得了手。簡直讓王二狗忍無可忍。
余大勇就問道:“王大夫,有什么不對嗎?”
“走,我們去找這位姜大夫,我倒要好好問一問他,他這段時間到底治的是什么病!”王二狗神色嚴肅,語氣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