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桐一臉惶恐地瞪著我，聲音已經變了許多。

說話間，她伸出手，用力扒拉著衣柜，費了半天力氣才站起來。

十厘米的高跟鞋已經有些不穩了，隨時都有摔倒的危險。

我沖她露出有史以來最為溫柔的笑。

“穆小姐是耳朵聾了嗎，還是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那我就再說一遍。”

我故意笑得風情萬種，不自覺攥了攥右手：“我在江家白吃白喝了這么長時間，今天就為江子寒好好整整江家的顏面，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好好擦亮她的狗眼。”

話音未落，我一個巴掌直直地揮了下去。

就在那道更為清脆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手心一陣發麻。

穆桐被我一個巴掌扇到了地上，捂著臉癱坐一團，頭發也有些散了，半天沒點反應。

我悄悄朝手心掃了一眼。

整個掌心已經紅透了，火辣辣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就連自己都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給傭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了。

自己也站得距離穆桐稍微遠了些。

身子還沒站穩，穆桐脫了鞋，低著頭，顫抖著身子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此時的她，身上裹挾著極為陰沉的氣息。每走一步，這種氣息就要濃上幾分。

就連我這種沒臉沒皮慣了的人，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神經繃得緊緊的。

就在她抬頭的那個瞬間，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就連頭皮都是一陣發麻，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蘇秦！你去死！”

她幾乎是壓著嗓子喊出了這句話。

一向平穩的聲線突然發顫得厲害，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紅腫得厲害。

長發遮掩之下，臉上那個巴掌印很是明顯，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沒來由的，我的心也跟著顫了幾顫。

她每往前走一步，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起來越發明顯，眼底的怒氣和恨意直接溢了出來，像是化成了無數刀劍似的，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戳。

就在我心尖一陣發麻的時候，猛然回過神來，在她走過來之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還不等我說話，一只手便朝我狠狠揮了過來。

臉上一陣發麻之后，頭皮被人狠狠一拽，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一旁倒去。

穆桐顫抖不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渾身一陣難受。

“蘇秦！我要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你以為你是誰，還有資格替江子寒還整理門戶？！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打人很爽是么！我今天就把我之前受的苦都要回來！”

穆桐用力撕扯著我的頭發，頭皮被揪得一陣難受，頭發像是就此要被她給扒光似的。

頂燈就明晃晃地照著眼睛，晃眼得厲害。

整個人跪在地上，面朝天花板，整個人自腰被她折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

她手上每增加一分力，我的腰開機要承受雙倍的疼痛。

我只能用手撐著地板，勉強支撐著。

后背已經出了好幾層的冷汗，將衣服都給浸濕了。

撕扯頭皮的感覺一波接著一波傳來，尖銳的疼痛瞬間從頭皮蔓延到周身，像是隨時要裂開似的。

我屏住了呼吸，咬著牙。

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穆桐那雙白凈細嫩的雙腿。

支撐著地面的胳膊早已發顫得厲害，大滴大滴的冷汗砸到了地板上，眼前看到的東西不斷晃動，分分鐘要倒下似的。

耳邊是她那咬牙切齒的咒罵聲，活脫脫一個潑婦模樣，哪有平時裝模作樣的名媛光環。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房門被人猛地撞開，傭人快步沖了進來，管家就跟在后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些人直接將扒在我身上的穆桐扯到一邊去了。

渾身的力道瞬間卸掉，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一邊倒去。

被扯得生疼的頭皮瞬間松快了許多，疼痛的感覺卻沒有半分消減。

管家順勢彎下腰，向我伸出了手。

我呲著牙扶了他一把，盯著穆桐那張臉，將滿腔的怒氣往下壓了壓。

“穆小姐，幾天沒見，是越發會打架了啊。拽頭發，你他媽還真是好意思！”

我喘著粗氣說出了這些話，狠狠瞪著她的臉，咬牙切齒地罵了這么一句。

“蘇秦！你就是一個***！扯你頭發怎么了，我還打你臉呢！”

穆桐那半張臉紅腫得厲害，頭發也早已亂成一團，衣服被撕扯得歪歪斜斜，一副極為狼狽的樣子。

傭人用力拽著她的胳膊，任由她用力掙扎，就連五官都扭曲到了極點。

我冷笑了一下，收斂了渾身的氣息朝她走了過去。

“你剛才說什么，想打我臉？”

我走了過去，抬起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著盯著她那張妝容花透了的臉。

不知怎么，現在將她拿捏在手心里，總覺得異常暢快。

之前她將我壓在身下一個勁地揍的時候，估計也是這種心情吧。

思忖間，我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眼看著她皺起了眉心，心里梗著的那口氣這才稍微松快了一些。

“蘇秦，這種感覺很爽是么。”

她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幾下，咬著牙死盯著我，一副恨不得現在就將我咬碎嚼爛的樣子、

我當著她的面深吸了一口氣，很是暢快地笑了一下。

“是啊，是很爽。剛才你是怎么打我的，你還記得吧。”

我學著她那副欠揍的模樣，微抬起下巴，低頭睨了她幾眼。

還真別說，這種低頭看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啊。

穆桐挑起眼簾，就這么直直地盯著我，眼底閃爍著的光芒看起來很是凌厲。

“看樣子，你還是沒長記性。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長記性的人，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瞪著她的眼，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也許是太過用力的原因，指尖都有些發白發麻了。

穆桐那一臉隨時要將我碎尸萬段的樣子，看得我心里難受得厲害。

照這么下去，我要是今天讓她就這么走了，以后難免會給自己留下禍根。

說不準哪天我走在大馬路上，就這么被她給綁了，再給扔到深山老林里去，那我就真的沒有一點翻身的余地了。

我冷嗤了一聲，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細膩的觸感在指尖蔓延開來，摸上去很舒服。

可惜了，這張臉長在了她的身上。

我冷笑了一下，讓傭人將我的手機給拿過來。

我打開錄像，將鏡頭對準穆桐，笑了幾聲。

“穆小姐，半夜三更到別人家里打人，滋味怎么樣啊？”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將語調拉長了些，其中夾雜著幾分妖嬈的笑意。

鏡頭里，穆桐的臉色變得蒼白得厲害，；眼睛死死盯著我，作勢就要掙脫鉗制。

五官也快要皺成一團，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模樣。

“蘇秦！你就是一個***！一個沒人要的私生女而已！現在是你抓著我不放！你給我把手機拿開！”

她的聲音很是尖利，眉眼之間沾染了極為陰戾的氣息。

“穆小姐，私生女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你都能說出來，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我將鏡頭再次對準穆桐，冷笑著說了這么一句。

“不要命？！怎么，你已經狗急跳墻到想要拿走我的命么。”穆桐嗤笑了幾聲，那雙眼里滿是怒意和嘲諷，“蘇秦，你就不怕遭報應么。”

“我一沒偷二沒搶，為什么會遭報應。倒是你，當初為了勾搭付念，給他的酒里下了不少料吧。那一夜過得怎么樣，是不是很享受啊。”

我笑著說出了這些話，心里已經沒了任何波瀾。

這些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我還不一定能說出口。

可現在，付念對我來說，和路人已經沒了什么區別。

我也沒想到，這些偶然聽來的閑話，居然能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穆桐的臉色瞬息萬變，眼底滿是震驚恐慌的神色。

她手上一個用力，直接將傭人掙脫開來，伸出手就來搶我的手機。

“蘇秦！你胡說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了這些話，聲音凄厲得厲害，眼底的光芒看起來有些駭人。

我忙往后退了一步，手腕卻被她狠狠撇了一下，疼得厲害。

手機也應聲落地，攝像頭正對著我的臉。

我輕咬了一下嘴唇，抬起頭朝她瞪了回去。

“穆桐！當初你勾結慨悅酒店老板，污蔑我泄露了公司機密。現在又造謠我是別人的私生女，到底是誰要告誰！是誰在誹謗！”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到了聲淚俱下的地步。

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滑落到臉邊。

穆桐氣急敗壞，二話不說，直接上手。

我在心里笑了一聲，臉上卻還是剛才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傭人在她動手前將她攔了下來，管家直接讓她們將穆桐給抬了出去。

我這才低頭抹了一把眼淚，將視頻保存好，嘴角牽扯出一抹弧度來。

他們沒人說我是個好人，那我索性就做一次心機婊給她們看。

像穆桐這種張牙舞爪的人，也該好好吸取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