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惹下的麻煩也算是解決掉了,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江子寒居然打了這么一個算盤。
要是早知道他會把付念找過來的話,我寧可就這么被汪洋他們給帶走,我是生是死也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凝固已久的氣氛也因為付念的到來變得松快了許多,在座的人重歸熱絡。
服務生又添了一把椅子,將包廂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又上了幾道菜。我們幾個人重新落座,江子寒則笑著介紹在座的所有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我坐在他的旁邊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企圖將翻涌不停的情緒給狠狠壓下去。可越喝,心里的那團氣越是不安分,像是恨不得從嗓子眼兒里給沖出來似的。
質問的話眼看著已經上涌到舌尖了,而且他就在近在眼前。雖然江子寒把我們倆給隔開了,卻一點兒都不能將我滿腔的恨意給隔斷。
就在他們說笑的時候,我仰頭一口將杯子里的酒水喝了下去,酒精一股腦兒地滑進了肚子里,腦袋卻脹痛得厲害。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用力將杯子放在面前,拿起酒瓶將杯子添得滿滿的。
大庭廣眾之下,我抿緊了嘴唇扶著桌子邊緣站了起來,拿起那杯滿得溢出來的酒向付念走了過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但也僅僅就那么一下而已。
我輕笑了一聲,身子倚在旁邊的椅子上,支撐著身體的重心,以免一會兒腿軟摔倒。
“付念是吧?還真是應該謝謝你剛才幫我一把。這一杯我敬你,我干了,你隨意!闭f完我便仰起頭來一口不歇地將那杯酒灌下,眉心緊緊皺在一起。
眼簾低垂間用余光注意著他的神色,扶著他肩膀的手慢慢收緊,甚至能夠感覺到指甲已經陷進他的肉里了。
可這些根本就不足以讓我宣泄心中的苦悶和委屈,更不能讓我蓄積了這么多年的怨氣輕易消散。
他的眉心稍稍蹙了蹙,眼底流露出幾分疏離又不耐煩的神色來。他順勢將我搭在肩膀上的手拿開,給自己添了滿滿一杯酒后站起身來悉數喝完。
我倚著桌子微瞇著眼看著他上下滑動著的喉結,只覺一種難以言說的蒼涼感覺一點一點地在心口纏繞,眼中淚光閃爍個不停。
周圍的人不清楚其中的狀況,只是跟著拍手叫好。
他喝完以后拿起杯子杯口朝下,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漬,目光清冷地看了我一眼。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輕勾了一下嘴角,緩步走到他旁邊,用只有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還是回來了?回來好啊,回來多好。”
他回給我一個禮貌的笑容,一個字也沒有說。
余光掠過江子寒的臉,發現他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
我頗為嫻熟地向他笑了笑,繞過他的背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又往他那邊挪了挪,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眨巴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側臉。
他的臉漸漸和付念的臉重疊,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