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覺得自己很失敗,但李朝陽卻眼神死盯著水泥地上的腳印,他蹲下身子,手指放在腳印的邊緣上輕微撫摸著。
“嘶--!”
李朝陽瞬間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時用力的在空氣中甩著。
“怎么感覺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他皺著眉頭,略為不解。
胡二沒有解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就算是他說了,李朝陽也聽不懂,就更不用說那爺孫二人了。
于朝軍學著李朝陽的樣子同樣蹲到了腳印旁邊,他現實仔細的打量幾眼,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炙熱,他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指,猶豫著落到了腳印邊緣上。
“疼!”
他吃痛一聲,同樣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隨即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胡二,這個看起來不太靠破的中青年男性,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低著頭不見任何動作。
于朝軍回過頭,看著自己的爺爺,于老頭眼神先是帶著驚奇,但很快又歸于平淡。
過了半響,只聽于老頭淡淡說道:“這位師傅,您看什么時間合適,咱們行個拜師禮?”
于老頭知道,像這樣擁有真本事的,定然是有傳承的,而有傳承的,向來是最注重禮儀的,自家孫子想要學到真東西,怕是要三叩九拜,給師傅上茶養老送終才行。
雖然很可能會讓孫子走上另一條全然不符合預期的道路,但于老頭知道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他從于朝軍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向往,那是男人對強大追求的天性。
聽了于老頭的話,李朝陽面帶笑意,帶著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了于朝軍幾眼,隨后走到胡二旁邊,輕輕拽了他一下。
“師哥,人家問何時行拜師禮呢?”
感受到拉扯的力度,胡二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先是微微恍惚,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走到于朝軍身邊,一只大手用力的拍在于朝軍的肩膀上。
“哼……。。”
于朝軍頓時悶哼一聲,身體測斜,雙腿頓時一軟,眼看著就要往下倒,他卻猛的一咬牙,提起了一股力道,讓自己的身子沒有倒下去。
感受著這隨手一拍所帶來的壓力,于朝軍心中最后一絲的懷疑瞬間消散,如果地面還能作假的話,他身體所承受的這股感覺是絕對不會作假的,而且看胡二的風輕云淡,全然只是隨心隨遇的一拍,并沒有用上全力。
“湊合吧!”
胡二說的是實話,如果按照國術的修煉標準來看,于朝軍的年齡稍稍偏大,屬于較為尷尬的年紀,但如果修煉的是靈能功法體系的話,于朝軍的年齡倒是剛剛好。
可是--!
胡二是絕不會輕易傳授靈能功法的,倒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國家相關規定,現在還不到靈能功法能夠大范圍普及的時候,至少想要在民間開始普及,也要在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所以,他給出的評價只能是“湊合”二字。
于朝軍內心忐忑,他知道像這種有真功夫的人,對徒弟和傳人向來都是極為挑剔的,用小說中的話來說,不僅要看緣分,還要看根骨和悟性。
雖然對于自己的體魄還是有些自信,但對比胡二那種非人類,顯然是差得遠了。
于老頭卻沒管那么多,他幾步走到自家孫子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上,說道:“湊合就是還行,還行就是有望,你小子記得跟以后跟師傅好好學習!”
于朝軍也不傻,頓時明白了自家爺爺的意思,暗道一聲姜還是老的辣之后,連忙就要跪拜在地上。
胡二自然察覺到了這個動作,他果斷的轉過身,任由于朝軍在自己的身后跪下。
“砰!”
于朝軍毫不含糊的用力在地上嗑出一個響頭,當他抬首時,卻只看到了胡二的背影,臉上頓時浮現出失望的神色。
但于老頭卻及時的哈哈一笑,似假似真的說到:“這第一次磕頭,祭的是天,師傅自然不能受!”
于朝軍聞言,頓時心中升起希望,毫不猶豫的在度嗑下一個頭。
“砰!”
這一次的聲音遠比第一次的要大,當于朝軍在度抬起頭時,額頭已經浮現出一片血紅,他的眉頭輕皺,神色卻沒有任何異常。
只不過,這一次他依然看到的只有胡二的背影,似乎完全不想接受他的叩拜。
此時,卻聽于老頭出聲道:“這第二次磕頭,祭的是祖先,先人在上,保佑時代傳承,香火興盛!”
于朝軍頭次覺得,原來自己的爺爺竟然懂得這么多東西,像是這類古老的傳統,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父親,都不一定知道。
毫不猶豫的,于朝軍忍受著額頭上的疼痛,在度重重的扣下一個響頭。
“砰!”
水泥地上出現了一片肉眼可見的血漬,于朝軍身形微微搖晃,他努力的抬起頭,挺直了上半身,卻失望的發現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胡二的背影。
然而,于老頭似乎永遠不會讓他失望。
“這第三次磕頭,祭的是祖師爺,感謝祖師爺傳承下來寶貴的知識!”于老頭的聲音在度響起。
一旁的李朝陽忍不住的抽動下嘴唇,他可記得很清楚,他拜師入門的時候,雖然繁瑣,但絕對沒有這般說法,同時他又忍不住的用眼神示意胡二,那意思很簡單,大概就是:“差不多就好了,咱還指望學費過日子呢!”
但胡二卻全然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當于朝軍第四次重重的嗑下一個響頭之后,他的腳就如同在地上生了根了一般,穩固如初。
于老頭張了張嘴,剛想要拿出一套說辭,卻見胡二終于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