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之事,鄉(xiāng)野村夫解決不了。”
羅雁城的臉色陰沉了下去,眼睛里是濃重的化不開的擔憂。
偏著頭看著蕭戰(zhàn)沉思的樣子,心里的緊張似乎都是少了幾分。有這個人在,好像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羅雁城感覺自己的心里暖暖的,低頭把玩著自己脖子上的血玉扳指,心里突然有了打算,既然是鄉(xiāng)野村夫沒辦法,說不定千機閣有辦法呢。
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也不等著蕭戰(zhàn)了,羅雁城腳尖輕輕點地,朝著府衙門口跑了出去,裙擺上的玉佩左右晃蕩,叮鈴作響。
羅雁城在半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跟千機閣的那幾個人接上了頭,所以說現(xiàn)在自己在江南的事情,如果沒有意外,那所有人都清楚。
心里有了底,羅雁城直接跑進房間里,找出來自己隨手丟在包袱里的哨子,打開窗戶用力的吹了吹。
隨意的提起毛筆,在紙條上亂畫一通,羅雁城剛剛放下手里的筆,就看著一只小鷹撲閃著翅膀落在了窗臺上。
“這飛鷹傳書,到底是方便了不少。”
贊嘆了一聲,羅雁城也顧不得認真跟那只小鷹玩一玩,趕忙把手里的紙條塞進了小桶里,拍了拍小鷹的腦袋,看著它離開,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
江湖上千機閣存在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對于瘟疫之類的事情,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他們能找出來解決辦法就更好了。
蕭戰(zhàn)安排的暗衛(wèi)看著從羅雁城房間里飛出來的小鷹,都很是默契的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到,乖乖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知府劉福祿早在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就已經攤在床上一動不動了,就連呼吸聲都笑了許多。
臥室的房間門被推開,劉福祿動也不想動,就假裝自己死在床上了。#@$&
哪里知道一陣香風順著門縫就飄蕩了進來,一直到了劉福祿的身邊。不過瞬間,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就落在了劉福祿的肩膀上,幫他捏著肩膀。
“大人勞累了。”
女子的聲音宛若黃鶯宛轉啁啾,吳儂軟語聽的人心里一下子就仿佛是被融化了一般,柔柔的,說不出來的舒暢感。
劉福祿喟嘆了一聲,伸手直接把身后的美人兒拖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就親上了。
“我的美人,可是想死我了,不是說了不要出來么?傳聞那攝政王好女色,后院里的夫人小妾數(shù)不勝數(shù),我的綠衣這般美貌,被看上了大人我可是要心疼許久了。”%&(&
劉福祿笑著開口,雙手時不時的劃過這個名叫綠衣的女子的胸前,色瞇瞇的眼光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那綠衣卻是仿佛感覺不到一樣,依偎在劉福祿的懷里,嬌笑著開口。
“攝政王哪里有大人毅力和能耐,不過是個閑散王爺罷了,哪里有什么實權,我們大人可是這江南的知府大人。”
劉福祿被這個綠衣說的心花怒放,一個沒有忍住倒是把自己之前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都給這個美人兒吐槽了起來。
“要綠衣說,那個攝政王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羨慕嫉妒我們大人有能力有本事。”
綠衣的嘴巴不停,只是在劉福祿看不到的地方,眼睛里閃過了一抹厭惡,又朝著這個極其討厭的男人身上貼了過去。
羅雁城準備好所有的東西之后,這才朝著府衙的大廳走過去,遠看還是看不出來,可是近看卻是能看到后院的雕梁畫棟珠翠滿滿,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些景致,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積攢出來的,看來這知府大人手里也是貪污了不少民脂民膏啊。”
羅雁城搖了搖頭,毫不留戀直接大步流星的朝著大廳里的那個硬朗的身影走過去。
蕭戰(zhàn)一身蟒袍,不怒自威的架勢自然而然的就流露了出來,讓人不敢忽視。
一旁給蕭戰(zhàn)倒水的小丫鬟看著他的樣子,時不時的抬頭,滿臉嬌羞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生氣。
羅雁城感覺自己心里有些堵堵的,這個男人,就不會讓那個丫鬟閉上眼睛么。
“皇叔。”
羅雁城高聲喊了一聲,不僅僅是那個小丫鬟,就連一旁給蕭戰(zhàn)匯報情況的陳飛虎都有些被嚇著了,瞪大了眼睛無辜的看著羅雁城。
“郡主娘娘安。”
小丫鬟俯身給羅雁城行禮,看著她毫不在意對著自己擺了擺手的樣子,忍不住咬了咬下嘴唇,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蕭戰(zhàn)。發(fā)現(xiàn)這個攝政王卻是是對自己半點意思都沒有之后,這才憤憤然的離開了大廳里。
“皇叔好雅致,走到哪里都是蝴蝶圍繞啊。”
不陰不陽的語氣讓陳飛虎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就是一個大老粗,也不知道羅雁城說的那些蝴蝶到底在哪里。
抬頭看了看四周,確實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蝴蝶的出現(xiàn),這才撓了撓頭,傻兮兮的看著羅雁城開口。
“少主,沒有蝴蝶啊,少主許是眼睛花了?”
陳飛虎一句話讓羅雁城瞬間氣的閉上了嘴巴,差一點閉氣過去。真是個豬隊友。
蕭戰(zhàn)的眼睛里閃過了一抹笑意,看著羅雁城難得吃醋的樣子,覺得可愛的緊。
輕笑了一聲,這才點了點頭,伸手對著羅雁城招了招手。翠玉扳指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羅雁城這才不情不愿的朝著蕭戰(zhàn)走過去。
“什么事兒。”
對著陳飛虎使了個眼色,蕭戰(zhàn)看著他出去了,這才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俏麗的少女。
似乎就算是沾染了烽火的氣息,這丫頭也依然能是現(xiàn)在這樣的與眾不同。
“王府還缺一個攝政王妃。”
一時間沒有想明白蕭戰(zhàn)的意思,羅雁城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他,兩個人在陽光下對視著陰沉了許久的天色就這么明亮了起來。
無奈的笑了笑,蕭戰(zhàn)瞧著羅雁城這笨笨的樣子有些無奈,云南王到底是怎么養(yǎng)出來這個看似聰明,實則傻兮兮的女兒的。
“你考慮一下?”
低沉的聲音瞬間就直接觸動了羅雁城的心弦,讓她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圈圈,整個世界都是蕭戰(zhàn)之前說的那兩句話。
王府還缺一個攝政王妃,你考慮一下?
“流氓,誰要做你的王妃了。”
一把把自己手里的小竹筒丟出去,羅雁城感覺自己的臉頰燙的不行,就像是被烤熟了一樣,恨不得現(xiàn)在整個人都鉆進涼水里冷靜一下。
瞧著那一抹在眼光下慌慌張張的跑開的倩影,蕭戰(zhàn)輕笑了一聲,笑容散在空氣里,倒是沒有讓人看見。
端起來桌子上的茶盞,蕭戰(zhàn)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蓋碗把上邊的茶葉瞥到一邊去,淡青色的茶湯在白色的茶盞里起起伏伏,蕩出來淺淡的波紋,煞是好看。
“王爺,各縣的縣令到了。”
原本是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到的,算了算時間,不過是四個時辰的時間,各縣的縣令全部都聚集了起來。
如果要真的是認真的算上來,那也只能說是這些人早就聚集在了一起,不過是因為得到了自己傳過去的消息,這才掐著點過來的罷了。
眼睛里閃過了一抹暗芒,蕭戰(zhàn)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這才朝著府衙里走過去。
從后庭走道府衙的路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只是那些縣令原本就等待的時間就不短了,現(xiàn)在又被晾了這么久,心里早就一陣一陣的打鼓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衙門里也是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就連有一些細微的動作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蕭戰(zhàn)姍姍來遲的時候,諸位縣令心里早就打鼓的不行,因為擔憂,誰都沒有敢用晚飯,一時間不少人肚子里都唱起了空城計。
“本王來遲了。”
蕭戰(zhàn)有些陰沉的聲音讓所有的縣令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場的人里雖說要跟這個攝政王打過交道的幾乎沒有人,但是一旦說起來聽過這個的名字,那可謂是如雷貫耳。
現(xiàn)在許多鄉(xiāng)間的民眾心理,對這位攝政王都是又敬愛又害怕,戰(zhàn)神之名并不是浪得虛名的。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勢,往那里一放,自有霸道之氣洶涌而出。
“下官見過王爺。”
眾人齊齊的往后退了一步,就這么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蕭戰(zhàn)也不說話,大步流星的直接走上了最中間的臺子上,坐在知府慣常坐著的地方,似乎成了真正審理案子的人。
“對了,諸位遠道而來,可曾用飯?來人,呈上來。”
蕭戰(zhàn)笑瞇瞇的看著下邊跪著的諸位縣令,零零散散一共站了有將近十七八個。
江南共有十八個縣,除了之前羅雁城去過的長樂縣之外,別的人全部都是生面孔,但是他們的臉上驚恐和緊張的樣子倒是讓蕭戰(zhàn)冷笑了一聲。
隨著蕭戰(zhàn)話音落下,一群穿著黯淡的侍女就托著一個個雕花的木質托盤魚貫而入。
“聽聞諸位所在的地方幾乎都大大小小的遭受了洪水的沖擊,陛下和本王心里甚是擔憂,今天初到此地,倒是像跟各位了解一下情況。”
蕭戰(zhàn)淡笑著,也不管各位縣令臉色慘白的樣子,就這么慢悠悠的把自己的來歷說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