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城回到駐扎的府邸之時,便看到一個小廝正焦急的在門口張望著,見到自己的身影,便連忙朝著自己奔來。
“將軍,您怎么出來了?您去哪里了呀,六王爺一直在找您呢!”
聞言,羅雁城不禁微微皺眉,低聲詢問道“找我?他這一大清早的,找我做什么?”
若是自己記得不錯的話,如今這天色剛剛雞鳴,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好像是挺著急的事情的!
小廝搖搖頭,臉上一片茫然。
聞言,羅雁城連忙加快腳步,疾步想花廳趕去。
還未走近,羅雁城便聽到屋子里面傳來一道爭吵聲音,不禁微皺眉頭,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聽起來那么像是在吵架呢?
想到這里,羅雁城便疾步走了進去,好奇的看著屋內的場景。
之間蕭文策正端坐在桌旁,靜靜的看著面前陳飛虎和一個將領正爭論著,似乎十分激烈,二人爭論的面紅耳赤,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揪打在一起一樣。
陳飛虎羅雁城自然是認識的,而另外一個敢跟陳飛虎爭論的將領,羅雁城卻是有幾分臉生,不禁微微皺眉,多看了幾眼。
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這個人先前她應當并未見過才是。
見羅雁城走進來,二人這才止住爭斗,各自別過身子不去看向對方。
看著二人一把年紀,還如此孩子氣的舉動,羅雁城不禁無奈一笑,隨即輕聲詢問道“這是怎么了?這位將軍是?”#@$&
“回郡主,屬下張豹子,正是這江南十六州的駐軍,聽聞郡主帶兵平定江南,特地前來投奔!
那將領沉聲說著,沉穩的臉上滿是冷酷。
待他轉過頭后,羅雁城這才看到,他的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約么一寸的傷疤,那傷疤從眼角蜿蜒到耳垂,差一點便要砍到耳朵,想來若是再錯那么一點,這人的耳朵便保不住了。
見狀,羅雁城不禁暗自感慨,看來,這人是經歷過沙場的人。
羅雁城沉聲道“你是何時來的?”%&(&
既然來了,自己怎會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呢?方才她在城中溜達,若是真的有什么士兵進城,她應當完全能夠看到才是,怎么會一點都不清楚他的來到呢?
聞言,張豹子拱手道“回郡主,屬下約么半個時辰前來到的。懇請郡主,能夠開城門,放我將士入城!
“放屁!你說開城門就開了,你當這長樂縣是你家的不成?將軍,這城門不能開!”
“為何不能開?同時我大魏的將士,怎地你們進的了這長樂縣,而我們卻進不了?”
張豹子又沖羅雁城一拱手,揚聲說道“懇請郡主能夠大開城門,讓我的將士入城!
二人說著,便又爭吵起來。
羅雁城無奈的做到一旁,靜靜的聽著,很快就聽清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這個名為張豹子的人,先前是這江南的駐軍,可惜在亂軍起義的時候寡不敵眾,被那些亂軍打的節節敗退,只得逃出原本的駐地,尋了個密林隱匿起來。
而隨著多次與亂軍的打斗,張豹子所率領的將士也大多傷殘,如今許多都身負重傷。最為重要的,是他的隊伍里面有不少的難民。
那些難民身份不詳,來歷不明,魚龍混雜。若是讓他們進城,陳飛虎擔心會有些隱患,故而拒不愿意放他們入城。
最終,陳飛虎也不過只能讓步到允許將領入城,其余的人在城外搭個帳篷。
然而,對于這個結果,張豹子顯然是不同意的。
若是說讓他拋棄那些跟隨著他的人,無異于是讓他去死。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那些人的。
因而,二人才會如此爭論不休。
最終,張豹子為了爭取到讓所有人都進城的機會,這才偷偷越過城門,來到府上尋人。這也就是為何羅雁城不曾見到有人入城的緣由,因為張豹子分明就是偷偷進來的。
聽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羅雁城首先做的事情便是吩咐下去,加強城門的看守。
既然張豹子能夠溜進來,那就說明肯定還會有人能夠溜進來的,也就是說萬一敵方派遣將領溜進來制造動亂,恐怕對他們來說絕非好事。
因而,羅雁城這才會對下這樣吩咐著。
見狀,張豹子不禁有些著急,連忙走到羅雁城的面前,著急的喊道“難不成你也不想讓那些百姓進城不成?他們大多婦孺,一路上吃盡了苦頭,我聽聞這長樂縣收復了,才領著他們來到這里。你難不成連條活路都不愿意給她們嗎?”
聞言,羅雁城輕嘆一聲,低聲開口說道“張將軍,你先莫要著急,且耐心等待一下。這長樂縣我們方收復沒有多久,一應糧草還未輕點完畢,因而根本沒有辦法這么快的就告訴你答案。至于那些百姓,我自然是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張豹子聽到這話,便放心了許多,而陳飛虎則是有些著急的說道“將軍!這些難民身份不詳,若是有細作混進來,又該如何呢?將軍三思啊!”
聞言,張豹子怒視陳飛虎,而陳飛虎則也是毫不退讓的瞪了回去。
一時之間,二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
見狀,羅雁城不禁嘆息一聲,低聲開口說道“你們安靜一點。這個事情,我要與六王再商議一番!
說著,羅雁城便將目光投向一旁一直試圖置身事外的蕭文策。
“六王以為如何呢?”
蕭文策聞言卻是輕輕一笑,溫聲開口說道“一切,都聽郡主將軍的安排,本王沒有意見!
說完,便繼續氣定神閑的喝著茶。
見狀,羅雁城按捺住心中的火氣,低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拿主意了。這些人,自然是都可以放進來的,不過”
“將軍!”
陳飛虎焦急的說著,卻看到羅雁城板著面孔,冷冷的看著自己,不禁噤聲。
“本將軍的話還未說完,陳將軍可有什么異議不成?嗯?”
這話一說,陳飛虎便察覺到一股壓力像自己襲來。
平日里羅雁城雖說親近和善,可一旦板起臉來,竟然與那征戰沙場的羅老將軍有幾分相似,讓人忍不住的不敢再多做反駁。
于是,陳飛虎沉聲道“屬下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