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城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寂靜,不禁連忙從床上坐起,有些懵的看著周圍的場景。
小蝶聽到動靜,連忙急慌慌的跑了進(jìn)來,“郡主,您怎么了?”
“沒什么,”羅雁城搖搖頭,看著房間內(nèi)熟悉的床榻物件不禁溫聲道:“我昨日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小蝶疑惑的看著羅雁城,“郡主昨日不是很早就回房休息了嗎?今早我醒來的時候郡主還在睡呢,小蝶不知道郡主究竟是何時睡著的了。”
羅雁城歪著頭想想,好像的確是這么回事,不禁輕笑一聲,溫聲開口說道:“你這話說的也對。”
想到昨晚在院子里與蕭戰(zhàn)的談話,羅雁城的眼底劃過幾分溫柔。看來,昨晚是她不小心睡著,蕭戰(zhàn)便將她送回來了。
“郡主,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可要現(xiàn)在就用?”
羅雁城起身,低聲道:“也好。”
梳洗過后,羅雁城坐在桌邊,聽小蝶講京中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小蝶講的繪聲繪色,惹得屋子里面笑聲不斷。
忽然,小蝶神秘兮兮的湊上前去,低聲開口說道:“郡主,您知道嗎,今日京中還發(fā)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見小蝶如此神秘兮兮,羅雁城不禁也升起幾分興趣。
能夠讓小蝶這樣一個沉穩(wěn)內(nèi)斂的人露出這樣感興趣的表情,羅雁城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會是什么事情呢。
小蝶輕聲咳嗽了一聲,低聲道:“聽聞,這次攝政王讓權(quán)一時在民間影響甚大,舉國一片嘩然。皇上已經(jīng)勒令禮部,給攝政王封號和封地,恐怕不久就要離京了。”
“離京?”
羅雁城楞了一下。京中對蕭戰(zhàn)讓權(quán)的事情議論紛紛,眾說紛紜,這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攝政王在大殿上忽然讓權(quán),這其中若說是沒有什么貓膩,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而許多聰明的人不難想到,這件事情之中得益最大的人究竟會是誰。
而如今蕭戰(zhàn)才剛剛讓權(quán),皇上就急著要給他封號與封地。這看上去是一種尊榮,可實際上呢?羅雁城知道,這實際上是皇上在想辦法將蕭戰(zhàn)趕出京城罷了。
什么樣的人最不會造反呢,那就是一個沒有實權(quán)的閑散王爺最為安全了。如今皇上最想讓蕭戰(zhàn)做到的,恐怕就是這樣吧。
羅雁城皺緊眉頭,昨晚蕭戰(zhàn)來的時候,竟然對此只字未提。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還是說這個事情他想要瞞著自己呢?
可是若是說想要瞞著自己,依照如今京中已經(jīng)傳來的樣子來看,恐怕是無法隱瞞的。那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原因——蕭戰(zhàn)對此也不知情。
也就是說,這個消息恐怕是今日早朝后傳下來的。
想到這里,羅雁城急忙起身,揚聲道:“我出去一趟。”
“郡主!您不吃早飯了嗎?這還有許多呢!你才吃了兩口啊!”
小蝶在羅雁城的身后叫著,臉上滿是無奈的看著自家郡主頭也不回的離開,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出了郡主府之后,羅雁城騎馬一路向?qū)④姼c皇宮之間的路途趕去。如今剛下朝不久,想來云飛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在回將軍府的路上了。若是自己足夠幸運,應(yīng)當(dāng)能夠在此之前將云飛攔住。
忽然,羅雁城眼睛一亮,興高采烈的揮了揮手。
“云飛!”
江佐聞言,連忙吁了一聲勒緊韁繩,驚喜的回頭望去。
“阿羅!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間,羅雁城便已經(jīng)來到江佐的面前,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低聲道:“這里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
江佐聞言,笑嘻嘻的點點頭,跟著羅雁城向一處酒樓走去。
“阿羅怎么這次轉(zhuǎn)性了,難道說是幾日不見想我了?或者說,你是想要請我吃飯?我反正是完全不介意的,只要是阿羅請,我吃什么都可以。”
羅雁城聞言,不禁抬眼白了江佐一眼,“你這心里除了吃還有什么!不是要請你吃飯的事情。”
還有你啊。
江佐抿唇,將這句話吞進(jìn)腹中,臉上揚起一絲輕笑,“那阿羅此次找我,究竟為了什么事情呢?”
說話間,二人便已經(jīng)進(jìn)了雅間。
羅雁城將小二屏退之后,這才壓低了聲音詢問道:“我聽聞,皇上想要賜給皇叔封地,此事可是真的?”
聞言,江佐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有些難堪的望著羅雁城。
“阿羅,你來尋我,為的就是四叔的事情?”
羅雁城抿唇,輕聲嗯了一聲。
這個事情恐怕只有在朝堂之上的江佐知道的最為清楚,自己一聽小蝶說完這事之后,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人就是江佐。
若是詢問他,定然可以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江佐皺著眉頭,輕聲說道:“這個事情,我恐怕也不太清楚。”
“怎么會?你不是在朝堂上嗎,莫非這個事情不是今日早朝時宣布的?”
江佐搖搖頭,低聲道:“今日早朝,陛下只說如今太平盛世,大魏一片安定祥和,都是多虧了四叔,在大殿上對四叔一頓夸贊。再然后,便是丞相提出要給四叔追加封地,地點暫時還未定下。”
羅雁城皺眉,先前先帝在的時候蕭戰(zhàn)年幼,只是跟著老將軍歷練,因而并未留下什么封號。
后來先帝臨終托孤,將整個大魏都交托在蕭戰(zhàn)的手中,賜封‘?dāng)z政王’。這么多年來,蕭戰(zhàn)一直忙于治理大魏,封地自然是沒有的。
想到這里,羅雁城這才意識到,蕭戰(zhàn)這次交托出去的,恐怕是他全部的權(quán)力了。
如今的蕭戰(zhàn),既不想別的王爺一樣有封號,也不像別的王爺一樣有封底,如今有的,恐怕只有攝政王府一個宅子和多年積累的威望了吧。
想到這里,羅雁城心中感到悶悶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要定到哪里呢?”
“不知,”江佐搖搖頭,低聲道:“丞相曾說要將封地定在西北,可西北雖說地界遼闊,可終究荒涼,被皇上駁回了。因而,如今封地的選擇恐怕還不曾在短時間內(nèi)定下來,若是想要得知具體的地點,恐怕還要再等幾日。”
見羅雁城皺眉擔(dān)心,江佐不禁低聲道:“總之,如今這么多雙眼睛都盯著皇上,這朝堂之上受過四叔幫助的人也不少,你就莫要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