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待羅雁城深思,便來人將她與江佐喚到了書房。
羅雁城剛踏進書房,便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在緊緊的盯著自己。
盡力讓自己無視蕭戰(zhàn)的眼神,羅雁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二人請安問好,乖巧的站到一旁。
“阿羅,一路上可還順利?”
“托父王的福,一路順利。”
羅雁城溫聲說著,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見狀,蕭戰(zhàn)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這個小丫頭今日怎么這般規(guī)矩,將自己的爪子都收斂起來了。
羅璋滿意的點點頭,笑著看著江佐,“江小將軍,聽聞你上月剿匪的時候中了埋伏,如今傷可好了?”
云飛果真受傷了。
羅雁城睜大眼睛望向江佐,只見他輕輕一笑,“已經(jīng)痊愈了,多謝王爺關心。”
“那就好,如今這京中可是少不了你這一員大將啊!”
江佐害羞的笑笑,臉上帶著幾分少年的青澀。
“阿羅,四季閣新上的甜品味道可還合你胃口?”
蕭戰(zhàn)笑著詢問著,仿佛長輩對小輩親切慰問一般詢問著。
羅雁城注意到羅璋沉下的臉色后笑著點點頭,“不錯,我聽聞那里有道甜品清涼解暑,便去給父王帶了一份。只是阿羅不曾想到攝政王與云飛也在,便羞于拿出來。如今那甜品正在地窖之中用井水冰鎮(zhèn)著呢。”
聞言,羅璋笑了笑,“攝政王,我這小女就是有些貪嘴,讓攝政王見笑了。”
“仲謀說的哪里的話,小侄女天真可愛,本王喜歡的緊呢。”
羅雁城聽到這話,不禁一愣。
羅雁城抬頭望向蕭戰(zhàn),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尋到開玩笑的神情,不想?yún)s只從他深不見底的眼中看到了認真。
莫非,他是認真的?
羅璋笑了笑,并未在意蕭戰(zhàn)的話,“攝政王說笑了。過幾日我離開后,小女便請攝政王多多照顧了。”
“好說好說。”
蕭戰(zhàn)爽快的答應下來,臉上掛著輕快的笑意。
聞言,羅雁城不禁有幾分不解,“什么離開,父王你要去何處?”
“邊關起動亂,陛下派云南王前去鎮(zhèn)守。”
蕭戰(zhàn)淡淡的說著,視線從江佐身上掠過。
江佐聽著幾人如此熟絡的語氣,不禁覺得有幾分不適。
他總覺得,如今自己在與蕭戰(zhàn)的競爭關系之中好像是長期處于弱勢之中了。
“王爺此次一去何時才能回來呢?”
“這恐怕不好說,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shù)年,恐怕是本王無法決定的啊。”
云南王嘆了口氣,臉上是幾分無奈。
羅雁城聞言,神情不禁有些低沉。
自己剛從云南娘親的身邊離開來到京城,如今父王又要前往云南,這偌大的京城又只剩下自己一人應對了。
忽然,羅雁城眼睛一亮。
“父王,要不你去邊關的時候帶上我吧!我自幼跟在你身邊學習兵法,如今正好歷練歷練!”
“帶你?讓你貿(mào)貿(mào)然的前去敵營單槍匹馬踏平營帳?這是打仗并非兒戲,與那黑夜山的寨子是全然不同的。”
“父王”
羅雁城扁了扁嘴巴,不禁有些委屈。
她就知道,父王一定會拿這個事情做文章的。
江佐聞言,也溫言附和道:“是啊阿羅,你今后千萬要小心才是,切不可再如此沖動了。”
羅雁城聞言,正因為被父王教訓了心情不爽呢,忽然又聽到江佐說這話,不禁抬眼瞪了江佐一眼。
江佐被羅雁城猛然瞪了一眼,不禁有些無辜的睜大了眼睛,阿羅怎么忽然就生氣了呢?
“好了,為父這次叫你過來不過是要告訴你,今后凡事都要與攝政王商量一番,切莫要沖動行事,你可知道?”
羅雁城不情愿的點點頭,心中十分不平。
自己的事情,作何要與蕭戰(zhàn)那個大腹黑商量?那可是個笑面虎啊。
羅璋見羅雁城一臉不平,不禁嘆了口氣,“你們二人去休息吧,我與攝政王還有事情要商議。”
“阿羅先告退了。”
羅雁城連忙福禮,隨即拽著行禮告退的江佐跑出了書房。
看著羅雁城與江佐歡快離開的身影,羅璋不禁輕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幾分滄桑。
“瑾瑜,這次恐怕要多辛苦你了。”
“無妨。”
蕭戰(zhàn)淡淡的說著,心思停留在方才羅雁城離開時牽著江佐衣袖的手上。
這小丫頭依舊還是那個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人啊。
羅璋嘆了口氣,“今日在大殿之上,丞相與六部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我著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如今,我不日便要動身前往邊關,這京城之中便更加無法插手了。”
阿羅一人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無依無靠的,他這心中也不是滋味。
聞言,蕭戰(zhàn)端正神情,“仲謀放心,阿羅我會好生照看的。”
“那微臣便先謝過攝政王了。”
蕭戰(zhàn)搖搖頭,“安宴鴻那只老狐貍,如意算盤打的倒是十分不錯。他以為在三省六部的施壓下,阿羅的婚事便能草草定下,倒是想的美。”
“如今這些求娶的人之中,大多是沖著阿羅背后的云南王府而來,我著實是擔心”
蕭戰(zhàn)擺擺手,“有我在一日,安宴鴻的話你便可不必在意。”
“如此,微臣便先謝過攝政王了。”
羅璋真誠的謝過蕭戰(zhàn),今日早朝時丞相聯(lián)合三省六部,定要讓自己從那些求親的人之中選出一人,將婚事定下來。若非是蕭戰(zhàn)淡淡一句“郡主還小,回頭再議”給擋了回去,恐怕自己當真無法招架這么多方的勢力。
如今自己不在,阿羅獨自一人應對這么多路的勢力,恐怕只會更加艱難了。
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面前這個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身上了。
羅雁城拽著江佐出了書房,劈頭蓋臉的便揚聲說道:“江云飛,你方才怎么能在蕭戰(zhàn)面前拆我的臺呢?我那次去黑夜山不過是一時沒有考慮清楚罷了,你們怎么能一直抓著不放呢!”
因而這個事情,自己已經(jīng)被說了好幾次了。
江佐一臉無辜,“你方才便是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嗎?”
見羅雁城一臉無奈,江云飛連忙安撫道:“好了我的好阿羅,這次我錯了,我請你去吃飯喝酒可好?算是為你洗塵接風!”
“荷包給我!”
羅雁城伸手借住江佐扔來的荷包,這才滿意的笑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