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京,羅雁城心中異常的沉重。
經由娘親的教導,羅雁城已經知曉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任性肆意妄為,行事自然要謹慎小心不少。
路上,一行人輕裝簡行,埋頭趕路,不出一個月,便抵達了京城。
羅雁城掀開簾子,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京城啊,我羅雁城又回來了。
小蝶興奮的朝著外面望去,眼中滿是雀躍,“郡主,您看,京城的四季閣也有上次我們沒有吃上的冰沙呢!”
順著小蝶的目光望去,羅雁城果真看到了四季閣門前一個大大的招牌。
見狀,羅雁城揚聲喝止馬車,“走,我們去嘗嘗看。”
上次由于人多以及那個大胡子,二人并沒有吃到這個東西。如今又再次遇到,豈有不去嘗嘗的道理?
聞言,小蝶歡快的答應了下來,跟在羅雁城的身后腳步輕快的下了馬車。
交代過后,羅雁城讓那些護衛(wèi)先護送著行李回府,自己則是僅留下了一輛馬車,隨即進了四季閣中。
小蝶熟練的向店小二要了幾碟羅雁城愛吃的糕點之后,又叫了新上的冰沙,這才笑呵呵的在羅雁城的身后站定。
羅雁城打量著四季閣的陳設,每一桌四周都用竹簾遮擋,既保證了閣中各處空氣的通透,又使得每桌都有自己隱私的空間,倒是十分精妙的設計。
“郡主,我們要在這里稍等一會兒了。前面好像有不少的人。”
聞言,羅雁城點點頭,“無妨,左右也是無事,不如就在這里歇歇。”
連日的趕路使得羅雁城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如今能夠在這里歇歇,即便是發(fā)呆,也是十分通順的。
小二將糕點與清茶端上,主仆二人你一口我一塊的吃糕點品香茶,迎著窗口吹來的清風,倒是自在不少。
“聽說了嗎,這幾日郡主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聞言,羅雁城一愣,與小蝶驚訝的目光對視了一眼。
羅雁城支起耳朵,仔細的聽著隔壁桌的談話。
“啊?郡主府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什么啊,你不知道,郡主娘娘自從與六王爺解除婚約之后,這京城之中便有不少的人憋著想要將她迎娶回家呢!如今聽說郡主不日就要抵達京城,那些人還不都趕緊去王爺面前表表誠心?”
“原來是這樣啊,那王爺是什么反應啊?”
“噓——我告訴你,王爺對那些禮物全盤接收,然后一股腦的將所有東西都上交國庫了!你說,這是什么態(tài)度?”
二人討論的聲音漸漸弱下,羅雁城聽的越發(fā)不真切,眉頭不禁緊緊蹙了起來。
“郡主,您莫要擔心,王爺不會放任這個事情不管的。”
羅雁城搖搖頭,“我并未擔心這個。只是如今這京城之中已經將這事情傳到了市井之中,那便是說明這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操控。小蝶,你回府后去仔細將這個事情查探一番。”
小蝶點點頭,臉上一片慎重。
終于,兩碟冰沙被端了上來。
羅雁城看著面前這個上面擺了不少水果的冰沙,嘴角不禁勾起幾分笑容。
這甜品以雪白的冰沙為底,在上方擺放著幾塊當季的水果,最后又將甜水澆在上面,聞著香香甜甜的,煞是好聞。
羅雁城笑著看著小蝶躍躍欲試的模樣,溫聲說道:“還在等什么,快吃吧。”
“嗯!謝謝郡主!”
小蝶笑著答應了一句,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子冰沙放入口中。
“嗯~好好吃,甜甜的,涼涼的!”
小蝶眼睛晶亮的望向羅雁城,眼中滿是細碎的歡喜。
羅雁城輕笑一聲,也開始吃起面前的冰沙來。
冰沙帶著幾分涼意,甜甜香香的水果混合著輕透的冰沙,倒是十分清涼解暑。
這倒是與現代的冰粥十分相像,只是加入的食材沒有那么豐富罷了。
不過,能吃到這種已經是讓羅雁城十分滿足的了。
二人吃完一碟甜品之后,羅雁城溫聲詢問道:“你可提前交代過了?”
小蝶點點頭,前去將提前定下的冰沙取來,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四季閣。
上次不曾給娘親帶上一份,如今便是給爹爹帶上一份吧。
待二人回到郡主府的時候,剛下馬車便看到一輛馬車快速的疾馳過來,端端的停在郡主府門口。
江佐從馬車上飛身躍下,腳步輕快的向羅雁城跑來。
“阿羅!你回來啦!”
羅雁城笑著看著江佐激動歡喜的模樣,“云飛,一別數日,你可還好?”
笑著,忽然羅雁城看到江佐肩膀上厚重的繃帶,臉上的笑意不禁收斂起來。
“你這是受傷了?”
江佐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一點小傷而已,不足掛齒。倒是你,我聽四叔說你受傷了,如今可好了?”
江佐緊張的上下打量著羅雁城,見她面色紅潤的站在一旁,不禁有幾分不解。
莫非,四叔是在拿自己尋開心不成?
羅雁城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江佐說的話。
什么叫做自己受傷了?
想了半天,羅雁城這才恍然大悟,莫非,他說的是那時護著赫連城在懸崖邊受的那一點皮外傷?
莫非那時在帳篷之中,蕭戰(zhàn)便已經發(fā)現自己受傷了?
想到這里,羅雁城不禁有些佩服蕭戰(zhàn)的敏感,不過是劃破一點皮外傷罷了,自己還包扎過,屋子里面點了熏香,他竟然還能發(fā)現。
羅雁城唏噓的搖搖頭,“一點小傷,早就好透了。”
江佐放心的點點頭,溫聲開口說道:“那就好。阿羅,我陪你進去吧。”
羅雁城點頭,二人一同進了郡主府。
二人進了花廳,卻被告知王爺在書房與攝政王商談要務。
聞言,羅雁城不禁有些不解,“蕭戰(zhàn)怎么也來了?”
“想來,是關于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
羅雁城一驚,心中不禁有些心累。
怎么那么多的人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啊,自己婚約與何人訂下真的那么重要嗎?
江佐點點頭,沉聲說道:“阿羅,你剛回京還不知,這幾日上門提親的人越發(fā)多了,因而王爺尋了四叔來,想來也是想要商討出一個更為恰當的方式來吧。”
羅雁城皺眉,自家父王什么時候跟蕭戰(zhàn)走的如此近了,就連這種事情也要尋蕭戰(zhàn)來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