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走了一陣,停在了一處宅子前。
朱紅的大門,上頭是鑲金的鎖,門口擺著兩尊石獅子,“攝政王府”幾個大字赫然出現(xiàn),好不氣派。
蕭戰(zhàn)拉著羅璋到前面些,羅雁城也小心跟上去。
“仲謀兄先行一步,本王稍作休整,晚些時候入宮給你接風。”
羅璋急忙搖頭,“老臣不敢,王爺舟車勞頓,快些回去休息。”
兩人寒暄了兩句,羅雁城在一邊等著,卻總覺得蕭戰(zhàn)在看她,是錯覺?
還是自作多情
蕭戰(zhàn)一笑,點了點頭,“那本王就不耽誤仲謀兄了,過了宮宴,改日定要去你府上討杯醉明月來吃。”.
“好,酒我?guī)Я耍昧丝站退偷侥愀希趺锤易屚鯛斍叭グ菰L老臣。”
“也好,到時你我二人定要好好敘敘舊。”
蕭戰(zhàn)說完,偏頭看向羅雁城笑著說道:“小侄女也來。”
好個不正經(jīng)的王爺!
這是她第一感受。
不過她跟過來是想找機會跟他說兩句話的,有些事她還是想問問的,可看著也沒什么機會了,直接就被羅璋拉走了。
蕭戰(zhàn)班師回朝理應進宮面圣,但因為正好撞上羅璋進京,不想喧賓奪主,故而晚去一步。
羅雁城隨著父親入宮,參拜了皇上,又見了一些大臣,這些人大部分在記憶中出現(xiàn)過,日后云南的慘案,跟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關(guān)系。
本以為今日見不著蕭戰(zhàn)了,誰知晚上宮宴的時候他竟出現(xiàn)了!
宣政殿上,二品以上官員都在,見蕭戰(zhàn)上殿簡直比見到皇上還要緊張,還要恭敬幾分,齊齊起身跪拜,“臣等參見攝政王。”
羅雁城遠遠看著那人,手上還提這個紅木盒子,笑著走進來,大手一揮,“起來吧!”
年輕的皇帝起身迎接,“朕恭迎皇叔。”
他語氣如常,可不知怎的,卻讓人聽出幾分不悅來。
羅雁城想著,這攝政王手握大權(quán),執(zhí)掌朝政,小皇帝怕是被壓迫的久了,心里不甘了吧!
“微臣參見皇上。”蕭戰(zhàn)俯首做禮,“今日為仲謀兄接風,我來湊個熱鬧。”
羅璋起身,“王爺多禮了,你這大禮老臣可受不起。”
“這哪里是給你的,”蕭戰(zhàn)揚了揚手上的盒子,“這是我給小侄女的見面禮。”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全然不管還站在地上的皇帝陛下。
一眾大臣也看蕭戰(zhàn)眼色行事。
羅雁城不知該不該起身還禮,正考量著,蕭戰(zhàn)人已到了面前,將那紅盒子塞進了她懷中,“這是給你的,拿著吧。”
羅雁城汗!
她這是應該接還是不該接?
他難道看不出皇上已經(jīng)生氣了嗎?
這般我行我素,不顧天家顏面肆意在大殿上行走。
最終還是蕭文策起身,“難得今日咱們大魏兩大戰(zhàn)神都在,可喜可賀,小王斗膽舉杯敬兩位叔叔一杯。”
總算是化解了這場尷尬!
這么一場鬧下來,羅雁城算是看出來了,小皇帝跟蕭文策一頭的,不過也只是暫時的,這小皇帝看著單純,應該還不知道他這個推心置腹的兄弟正準備搶他的皇位呢!
那些大臣她是記得的,一方倒向丞相,另一方倒向蕭文策這個所謂的賢王。
而這個蕭戰(zhàn),雖然記憶中沒有,但也看得出,他在朝中并無結(jié)黨,眾臣信服應當也是因為他手握兵權(quán),執(zhí)掌朝政的緣故!
羅雁城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蕭戰(zhàn),如今朝中他一人獨大,他說一沒人敢說二,要是他說不同意她嫁給蕭文策,那她不就不用嫁了?
反正暫時也回不去了,只能想辦法自保,嫁給蕭策死路一條,另尋他法或許可得一線生機!
眼下只能賭一賭了。
“皇叔,我敬你一杯。”
羅璋臉上錯愕一閃而逝,蹙眉望著羅雁城。
蕭戰(zhàn)挑眉,笑著執(zhí)起酒杯,“小侄女敬酒,豈有不喝之禮。”
隔著幾個座位的蕭文策不停地朝這邊看來,羅雁城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繼續(xù)找話題跟蕭戰(zhàn)閑談。
蕭戰(zhàn)似是看出了什么,輕輕放下酒杯,起身道:“啟稟陛下,微臣不勝酒力,有些醉了,想出去透透氣。”
“快來人,扶皇叔出去。”
“不必,我去御花園走走。”
羅璋微微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羅雁城,面上沒了方才與蕭戰(zhàn)對飲是的笑意,多了幾分威嚴。
“你認識蕭戰(zhàn)?”
羅雁城點頭,“上午見過。”
“為何故意與他親近?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羅雁城暗暗扶額,這老爹怎么這么謹慎,這點小事都能被他看出來,“父王,我只是崇拜像皇叔這樣的大英雄,當然,還有父王您。”
羅璋一笑,“他少年成名,為父跟他可比不了,不過也不能跟他太過親近,今日宴席之后為父便要與皇上談你與六王爺?shù)幕槭隆!?
“誒呀!”羅雁城捂著腦袋,隨口找了個理由,“父王,我好像醉了,我出去走走,以免一會說錯什么話。”
御花園。
皇宮她沒來過幾次,只能憑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偌大的御花園,想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所幸,還是讓她找到了,就在蓮花池邊,蕭戰(zhàn)身邊一個隨行的侍衛(wèi)都沒有,只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羅雁城遠遠的看過去,那人一身暗紅色錦緞衣袍,長身玉立,挺拔卻不粗狂,無論穿西裝還是朝服,都是標準的衣服架子。
他一個人站在月色中,陪著他的只有那水中的倒影,莫名的覺得他滿身的孤寂。
他權(quán)勢滔天,永遠站在高處俯視眾生,許是高處不勝寒,才讓他有了這滿身的落寞。
剛想心疼一下,便見著他帶著笑意轉(zhuǎn)身,朝她招手,“過來。”
羅雁城抬眸,借著月色,正巧對上他那雙含笑的雙眸,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不爭氣的紅了果然男人不能長得太好看,她險些忘了正事。
“今日正好滿一年,我們的一年之約也到了。”
羅雁城一怔,“什么一年之約?”
蕭戰(zhàn)淡淡一笑,眸色平靜的凝視著水面,好似那里面有什么值得研究的東西一樣,半晌才沉聲開口:“你父王不在這,我們都無需在裝下去了,說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