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還能說什么,李華青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霍正熙和霍康叔侄反目,都是她造的孽。
她冷冷推開李華青的手,毅然決然的下車,站在醫院門口一會兒后,她轉身離去。
李華青看著顧夭的背影,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后,嘴角微微抽了抽。
副駕駛座的門打開了,給霍正熙做急診的那個中年男醫生上了車。
李華青調轉車頭,開著車朝顧夭相反的方向駛去。
醫生問李華青,“怎么樣,她會離開嗎?”“會。”李華青十分自信的說道,“她愛霍正熙,現在她又認為她自己是個禍水,所以為了霍正熙的安危,她會離開霍正熙的,到時候,霍正熙為了她,一定無心工作,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老爺子年紀越來
越大了,我們要把握好時機,抓緊讓小康成為榕森集團的董事長才行。”
醫生點了點頭,“嗯,我會盡全力幫你和小康的。”
李華青轉過頭,深情款款地看著醫生,“偉豪,這些年辛苦你了。”
醫生不說話,只是微笑起。
回到別墅后,顧夭拿上行李箱,帶著千般萬般的不舍再次離開了這個家,這一次,她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
霍可兒說的對,她是害人精,只要她在霍正熙身邊一天,霍康就不會罷休,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因為自己和陸曲和一樣殞命。
從前顧夭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和他長相廝守,可經過這么多事后,她一想只想讓自己愛的人平安,她知道,她的離去,會給霍正熙帶來無盡的痛苦,可是在平安面前,喜樂顯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進了機場大廳,一直埋頭走路的顧夭一個不注意,撞到了身邊的行人,她頭都沒抬,失魂落魄地道了聲:“對不起。”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叫她:“顧夭?”
顧夭停下腳步,不敢回頭去看聲音的主人,她拉著行李箱加快了腳步。
“顧夭!”司徒晉還是追了上來,他攔住顧夭的去路,扔掉手里的行李箱,雙手緊緊地握住顧夭的雙肩,“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司徒晉這一年活在自責與煎熬中,看到顧夭沒死,他喜極而泣,顧夭平安無事,這下林悅君和霍正熙應該會原諒他了,他這眾叛親離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
“司徒……”顧夭淡淡地開口,“你……你可以放手了。”他握得她的肩膀生疼。
司徒晉反應過來,忙松開了手。
顧夭抬手揉了肩膀,看著司徒晉的眼神里一片兵荒馬亂,“抱歉,我趕飛機,先走了。”
“顧夭!”司徒晉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你見過霍正熙了嗎?還有悅君,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這一年里,司徒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悅君,她一個人懷著孩子,想想這會兒應該快生了,他剛從美國回來,去林悅君之前所在的大學找她,可學校說她再次休學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住的公寓,卻被告知
搬走了。
司徒晉都快瘋了,眼看林悅君就要足月生產了,她一個人在外面,誰照顧她啊?
顧夭答應過林悅君,不把她的消息告訴司徒晉,況且,現在的林悅君司徒晉見了,也只會徒增難傷悲。
在她一個人還能扛得起所有的痛苦時,就讓她一個人扛吧,顧夭當下決定,什么都不告訴司徒晉,“我不知道悅君在哪里,霍正熙我已經見過了,司徒,我真的該走了。”
失落不已的司徒晉放開了顧夭的手臂,他無力地垂下手來,“我知道了,那,那你回來后我們再聯系……”
顧夭點了點頭,拉起行李箱快步離去了,等司徒晉想起要問她留電話號碼的時候,她已經過了安檢通道。
出了機場,回市中心的車上,司徒晉打電話給霍正熙,他沒接,想著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聯系他也不遲。
醫院里,霍正熙醒來看到病房里沒有顧夭,就忙問霍覺生:“爸,顧夭呢?”
一旁的蘇靜婉忙讓霍正熙放心,“顧夭回家去休息了,正熙,你感覺怎么樣了,要不要媽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我沒事了……”霍正熙說道,起身坐了起來,“我要回家。”
他心里莫名的很不安,總覺得顧夭不是回家休息那么簡單。
霍覺生按住兒子的肩膀,沉聲斥責他:“回什么家?你給我好好在醫院養著,年紀輕輕的就犯心梗,以后還了得!”
“心梗?”霍正熙一臉不解,“爸你說我得了心梗?”
霍覺生憂心地點了點頭,“以后你多注意休息,公司的事交代給小康去做。”
蘇靜婉也同意,“是啊,正熙,你以后可不能累著了。”
霍正熙才不信自己的得了什么心梗,他掀開被子就下床來,一點心梗病人的虛弱都沒有,“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們二老快回家去吧,我沒事了。”
說完,他病服都沒換下來,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醫院。
看著兒子健步如飛的走了,霍覺生和蘇靜婉面面相覷,一臉的不敢置信。
“夭夭!”霍正熙才一開門,就感到過去一年家里的那種冰冷又回來了,“夭夭!”
他找遍房子的每個角落都不見顧夭的蹤影,她的包、行李箱都不見了。
霍正熙抬手扶了扶額后一拳打在了墻壁上,“我就真該把你關上十個月!”
隔了一年,霍總裁瘋狂尋妻的行動又開展了,不過這一次,安澤陽比較有信心,起碼顧夭不是再南極那個鬼地方失蹤的,在大都市失蹤,一切都有跡可循。
“找到了,正熙哥!”別墅成了尋找顧夭的臨時指揮中心,安澤陽拿著從航班公司的那里得到的乘客名單上樓來找霍正熙,“嫂子是昨晚九點的航班去了紐約!”
霍正熙盯著名單上“顧夭”這兩個字,一夜未眠的他,這會兒眼白上布滿了紅血絲:“小陽,帶著你的人,去紐約,把她給我抓回來!”臭丫頭,這一次,他非把她關到她不敢再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