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隨我入煉丹房吧!”說完,明賢先一步走向煉丹房,背影略微有些匆忙。
而聽了明賢這句話,陸亦舟的表情終是有了一些變化。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兮,似是想不明白一向不喜歡別人進入自己煉丹房的明賢,為何今日會讓蘇兮這么一個陌生人進去。很明顯,閉關(guān)的三個月中,陸亦舟已經(jīng)忘了蘇兮是誰,更加想不起自己還曾經(jīng)懲罰過蘇兮。
淡淡的收回目光,陸亦舟緊跟著明賢的腳步而去。
見此,司牧癟了癟嘴,道:“哼,拽什么拽?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人脾氣都這么怪。蘇兮,別理他們,咱們進去。”
本來司牧只打算罵罵陸亦舟的,可是轉(zhuǎn)念想到明賢對蘇兮不大好,他便將明賢也一塊兒帶上了。目的就是為了讓蘇兮能夠好受一點,至于他看不慣陸亦舟這件事,就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了。
同為內(nèi)院的學員,他自然是想說就說,也不怕陸亦舟會找他挑戰(zhàn)。
司牧的心思蘇兮一清二楚,笑著像司牧點了點頭,蘇兮什么也沒說,因為她知道司牧懂她的意思。
盞茶時間后,四人坐在明賢的煉丹房里,各有所思。
煉丹房的景象與蘇兮想象的不太一樣,在霓塵宮時,她從來沒有進過煉丹房,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但在她的想象當中,也該是收拾整潔,丹藥與藥材整整齊齊的放著,或許還夾雜著一兩本煉丹的心得。
然而,明賢的這間煉丹房,卻是大大的超出了蘇兮的想象。
誰能告訴她,那些藥材胡亂的放著,真的不會不小心踩到,或是損害藥性嗎?而那些藥瓶歪歪扭扭的放在柜子上,明賢不擔心它們會滾落到地上,然后摔碎嗎?
最讓蘇兮受不了的是,在煉丹房這樣的環(huán)境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滿地的臟衣服、臟襪子!若是別人知曉自己吃的丹藥都是從這樣的環(huán)境里出去的,真的還會有心情吃嗎?
一時間,蘇兮對明賢的評價除了脾氣差、煉丹能力強,還多了一個邋遢。在心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蘇兮親眼看著陸亦舟面色如常的將能坐的地方收拾了出來。
或是察覺到了蘇兮是想法,明賢尷尬的咳嗽兩聲,道:“司牧,亦舟,今日找你們來呢,是有一件事情要交代給你們。”
聞言,司牧與陸亦舟都不由坐正了身子,司牧臉上也罕見的掛起了一抹嚴肅。
對于二人的態(tài)度,明賢很是滿意的點頭,而后拿出兩本冊子,分別遞給了司牧與陸亦舟:“一個月后,我要煉制破立丹,這是需要的東西,你們一同去尋來。”
破立丹,顧名思義,破而后立。若在瀕臨死亡的情況下服下此丹,服用者有四成的幾率可以破而后立,不僅不會死,實力還會大大的增強。
別小看著小小的四成,這已經(jīng)是非常大的利率了,就是這四成,也可以引得人趨之若鶩。
此次破立丹是院長吩咐煉制,至于其中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之所以明賢叫司牧與陸亦舟去尋東西,是因為身為帝都學院的煉丹大師,他是不能輕易離開學院的。雖然這一點沒有明確的說明過,但一直以來都是心照不宣的條例,且這也能夠讓學員們得到試煉,何樂而不為呢?
這么多年來,明賢需要什么東西,而學院又沒有,就會讓人出去尋回來。
而看司牧與陸亦舟的樣子,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約而同的接過冊子,兩人翻看起來。
雖說是一本冊子,但總共也不過十來頁,其中要尋的東西也只有四、五樣。這些,都是帝都學院里沒有準備的,只能去外邊尋。
簡單翻看了一下,兩人大概知道了此次要尋找些什么東西,便慎重的將冊子放入了懷中。
“老師放心,學生定會在一月之內(nèi)將其尋回。”
見著陸亦舟先自己一步說了話,司牧淡淡的哼了一聲,連帶著還瞪了陸亦舟一眼,卻是什么也沒說。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被明賢收進了眼里,眸子不禁染上了笑意,看著司牧與陸亦舟,明賢也覺得自己年輕了些:“如此你們現(xiàn)在就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毫不留情的趕人,這種事也只有明賢能夠做得出了。
聞言,陸亦舟率先站起,對明賢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學生告辭。”
話音落下,陸亦舟立馬轉(zhuǎn)身就走,看上去一點留戀都沒有。而司牧這次卻是磨磨蹭蹭的,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蘇兮,司牧對著明賢說道:“明賢大師,此次我?guī)熋谩?
“你也可以走了。”
還未等司牧將話說完,明賢就冷不丁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一下子便將司牧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
司牧是知道明賢的脾氣的,知曉明賢不愿聽他說這些,只好無奈的朝蘇兮遞了個眼色,而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司牧走后,明賢突的一笑,語氣里有調(diào)笑的意味:“沒想到你魅力還挺大,竟讓司牧這個對其他女孩兒半點不傷心的人,對你這般不一樣。”
聽得此言,盡管明白明賢沒有其他的意思,但蘇兮還是不禁皺了眉頭:“朋友之間,自然是有牽掛的。”
淡淡的說完這句話,蘇兮再次掃視了煉丹房一眼,接著道:“我也沒想到,人人稱頌的明賢大師,丹房竟是這般的……”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蘇兮的意思卻是表現(xiàn)得很是明白。明賢也不在意,蘇兮也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的了,只要是進煉丹房的人都會說出這樣的話。就連陸亦舟,雖然嘴上不說,但那些動作里,也顯示了他的嫌棄。
對此,明賢早已習慣,反正他的能力也不是因為環(huán)境干凈而來的。
“說吧,你打算拿出什么來和我交易?”
言罷,明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翹著一個二郎腿,眼神都不給蘇兮一個。
蘇兮面色未變,道:“有紙筆嗎?”
“那邊的,自己去拿。”說著,明賢指了一下桌子的方向,心中卻是在想蘇兮的底牌究竟是什么,看上去還是現(xiàn)場準備的。
順著明賢指的方向行去,蘇兮看見了平生見過的最亂的書桌。嘴角忍不住抽抽兩下,蘇兮找出紙筆,彎腰寫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