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像陳惠這樣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妹子,居然這么會玩。
就算是在國內(nèi)的酒吧,我都沒有進(jìn)過,何況這是國外的酒吧?只見惠子一進(jìn)門,就像老熟人一樣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咿咿呀呀地說了一堆,我也沒有聽懂。之后便是走到吧臺處,給自己點(diǎn)了一杯酒,也塞給我一杯棕色的飲料。
我盯著杯子里的東西看了半晌,猶豫要不要喝下去,畢竟人生地不熟,和惠子也是剛剛相識,多少還是要有防人之心。
惠子瞥了我一眼,忽然微笑起來,說道:“怎么,怕我害你?”
心中的想法被猜中,我有些尷尬,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么擔(dān)心也很正常,畢竟異國他鄉(xiāng),而且你也完全不會日文的樣子。不過你想,我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而且,”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也沒有錢。如果我真的要干壞事,那么多更好的選擇,我為什么選你呢?放心吧,陪我喝一杯,也算是今天你對我提醒的酬謝。”
我尷尬的笑了笑,對酒的興趣并不大,但是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再不喝,簡直太不給面子。
棕色的酒水入喉,一開始是腥甜的滋味,然后如同火灼燒一般,我有些驚訝地看了惠子一眼,她此時笑的和孩子一樣。
“哈哈哈,這個是馬丁尼,不過我點(diǎn)的度數(shù)很高,怎么樣?好喝嗎?”
對這樣的酒我有些反感,還是家里的白酒帶勁,但出于禮貌,還是點(diǎn)頭說好喝。
我瞄到惠子的酒杯已經(jīng)空了,也許她自己的度數(shù)也不低,現(xiàn)在看上去很興奮,聽完我的肯定,居然高興地再點(diǎn)了幾杯。
雖然惠子說自己的人氣不旺,但是我注意到,自從我們兩人進(jìn)來,有不少人望我們這邊看。很快,幾杯酒下肚后,就有男人走過來搭訕。
男人和惠子的對話我完全聽不懂,只是惠子指了指我,然后露出抱歉的表情,一般男人都會走開,有些還給我留下不善的目光,這讓我警惕性暴增。
“惠子,你說了些什么?不會是拿我當(dāng)擋箭牌吧!”
惠子笑的一臉燦爛,顯然是有些喝多了,說道:“對啊!我今天沒有心情陪他們玩,就說你是我新男朋友嘍!”
難怪那些男人投來的目光,幾乎能將我腦袋穿孔,原本不過是迷路,現(xiàn)在倒好,演變成了和偶像談戀愛,雖然不過是開玩笑,但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妙。
我原本勞累許久,此時只想回去休息,便勸說惠子不要再喝,此時有個高大的男子朝著我們走來,我看著那男子五大三粗的樣子,便覺得礙眼,尤其是走過來,居然還有鋪面的酒氣,不由得皺起眉頭。
男子也沒有在意我的存在,直接走向惠子,下一秒,居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著說了些鳥語,我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只是那聲淚俱下的樣子,還蠻有震撼力的。
我還沒有搞明白狀況,惠子原本的笑臉已經(jīng)逐漸收起,似乎在對男子說些難聽的話,但我除了八嘎這兩個字聽懂了之外,其他都是云里霧里。
男子跪在地上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就在惠子還在說話的時候,男子忽然站起,迅速伸出手,看樣子是想將惠子扯過去。
我下意識地將惠子猛地往后一拉,惠子被嚇了一跳,原本飲酒后泛紅的臉色,迅速發(fā)白。男子見沒有拽住惠子,動作遲緩地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我,那目光讓我想起了村子里常常見到的毒蛇。
這個人很危險!
我心中暗暗說道,也不管惠子是什么反應(yīng),趁眾人還沒有注意到這里的事情,直接拉住惠子就往外跑。
果然我們這么一跑,那男子遲鈍了一會兒,也追了過來。
“我們?yōu)槭裁矗瑸槭裁匆埽俊被葑雍鋈贿@樣被我拽著逃跑,顯然腦子還沒有跟上,在身后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但這種情況下,我哪有閑情雅致回答她?我一言不發(fā)地拽著她,沒想到她走到平路上,因?yàn)槭歉吒木壒剩緹o法跑快。
我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直接蹲下身子,強(qiáng)行將她的鞋子拽下丟開,在不知名地巷子中七拐八拐,總算甩掉了那個看上去很危險的男人。
“呼呼,我還以為我會死在你手里。”到了空無一人的巷子,惠子累得直接癱坐在地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站在巷子角落,探頭看了看,確認(rèn)那個肥仔沒有跟上的可能性,才回頭說道:“誰死在誰手上還不一定呢!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你還是別收留我了吧,我怕被你收留后,客死異國他鄉(xiāng)!”
惠子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這人,也太膽小了吧!你忘了我跆拳道黑帶,那死胖子總是覬覦我,被我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不長記性,但是我從沒怕過,今天倒是第一次因?yàn)槟闾优埽媸翘腥ち耍 ?
我頓時無語,也許是因?yàn)楹染频木壒剩掖_實(shí)忘了惠子很會打架這件事,只好說道:“算了,逃都逃了,你難道要為了面子,跑回去揍他嗎?”
“怎么可能?”惠子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可是偶像,公眾形象很重要的好嗎?你以為那胖子被我揍,會有人信?我會在公眾面前動手嗎?我又不傻!好了,喝酒的興致雖然被破壞了,但有了很有意思的經(jīng)歷,也算不錯,我們回去吧。”
看著惠子輕描淡寫地站起身,緩和了下氣息,拍掉身上的塵土,我再次感慨這個女人真是不可思議。
雖然惠子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是公眾人物,但是我發(fā)現(xiàn)她帶我回家的時候,完全沒有公眾人物的自覺,也許是因?yàn)橐呀?jīng)半夜的緣故,拉著我的手在大街上走,完全就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
我瞄了一眼手機(jī)上的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diǎn),走出商業(yè)街,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偶爾有幾個少年少女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便利店周圍的人總是會多些,但也不乏半夜在便利店里蹭書看的人。
偶爾有幾個人看到惠子,似乎是認(rèn)出來了,會多看幾眼,但終究沒有過來多問或者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