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樂在床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終躺下,先過了這段日子吧。
司氏集團每天很多事物處理,又多了一個從海外調(diào)回的司副總,司彥凡哪有時間天天在這,在醫(yī)院辦公,短暫時間內(nèi)可以,長時間不切實際。
她總有時間一個人獨處,時正頃作為有名的骨科大夫,也不會日日來探病房。
所以,只要她痊愈就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休養(yǎng),其他都不要想。
打定主意后,喬以樂長長的呼了口氣,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一整晚,司彥凡都沒有再來,她獨自一人安靜的度過一夜。到第二天大夫查房,她才發(fā)現(xiàn)換了一個醫(yī)生,不是時正頃了。
見司彥凡也不在,她小心的試探,“時醫(yī)生呢?”
接替換班的醫(yī)生態(tài)度很好,禮貌的回道,“隔壁省,專家會診去了,這幾天不在,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和我說。”
話落,進來幾個護士,推了各種儀器,采血加B超,手腿眼瞳全面檢查。
醫(yī)生一直在詢問她的情況,包括心情,交代她一定要平和。
沒多久,化驗結(jié)果再次出來,結(jié)合B超。
“再次檢查,身體機能完全恢復(fù),沒問題的話,今天出院也是可以的。但上面交代下來,你還是多住院幾天。”
說著,醫(yī)生收了檢查單,叫她好好休息。
快離開時,喬以樂問道,“我今天出院要緊嗎?”
雖然是VIP病房,但沒有自己家舒服,好吧,那也不是家,員工宿舍。
現(xiàn)在的她,哪有家可言?
醫(yī)生抱歉的搖頭,“我不能給你開出院單,時醫(yī)生特地囑咐的,一切等他專家會診回來。或者,你通知家屬,簽字后,給你開。”
喬以樂一陣失落,那開不成了,她和喬家斷絕關(guān)系。非要說家屬的話,只有法律意義上的丈夫了,那個還不簽署離婚協(xié)議的男人。
按照正常途徑,不行了。
她才是病人,連自己的去向都決定不了,真可笑。如果兩人離婚了,她沒有家人,就能自己決定。
這一刻,她越來越覺的,他是故意的,喜歡掌控人。仗著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控制她。
喬以樂恨恨的想到,卻又有點無可奈何,能怎么辦呢?
小鏡子也不能幫忙,因為她哥是時正頃啊,和司彥凡一條船上的人。
而余雅潔呢,娛樂圈當(dāng)紅,代言接到手軟,還要拍戲各種通告,還是不去打擾她了。
正準(zhǔn)備再次躺下時,咚咚——,病房門被人敲響,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司彥凡來了!
但想想不對,他來敲什么門,直接進來就行。
帶著疑惑,會是誰呢,小鏡子嗎?
剛這樣想,吱嘎——,門開了,她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一頭長發(fā),個子不高不矮。
乍一看,她不認(rèn)識,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喬小姐。”
三個字后,原來認(rèn)識她,喬以樂不出聲,直到她褪下墨鏡,原來——
穆少奶奶,穆謙的妻子。
“喬小姐,你終于醒了,之前我來過一次,給你帶了不少補品。”
喬以樂毫無表情的哦了一聲,她沒看到,更不知道,估計被司彥凡扔了。
何況,和穆家有關(guān)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到。先前還能相忘于江湖,但出現(xiàn)這種事,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上手,一口一個小三的叫著。
那樣猙獰的女人和眼前溫婉的樣子,真對不上號。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還是來了。我也是受害者,包括穆謙,我們都被簡思思利用了。”
說著,她上前幾步,停在病床前,“簡家倒臺了,徹底滾出西城,而穆家,情況很不好。”
再也維持不住淡定樣,連著幾天,她受夠了,穆謙天天不回家,穆老太爺也不在。
穆宅只有穆夫人,總是拿有色眼鏡看她,明里暗里說她掃把星。穆家的仆人也在議論,說她這個少奶奶快被趕出去了,豪門生活曇花一現(xiàn)。
她不要,她是那么愛穆謙!
喬以樂知道,司彥凡這次下了狠手,不僅對簡思思,也針對穆企。
噗通——,穆少奶奶直接跪了下來,手緊緊拽著病床。
“喬小姐,只有你能幫我們,都是受害者,簡思思才罪有應(yīng)得。求你在司先生面前說好話,他一向?qū)櫮悖F(xiàn)在你說什么,他都會聽的。”
句句都引喬以樂反感,說到底自私自利,如果穆企沒出事,這位做慣豪門的少奶奶會來嗎,會下跪嗎?
答案當(dāng)然是,不會。
涼涼的看了眼穆少奶奶,薄唇輕啟,“很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愀吖牢伊耍鞠壬碌臎Q定,無人挽回。”
“不,你可以的,我看的出來,他相當(dāng)寵你。”
當(dāng)時司先生為了報復(fù),可是硬生生叫穆謙當(dāng)眾打她巴掌,在場那么多人!
“寵?你眼瞎了吧,再不走,我就按鈴叫人了。”
這話一出,原本要進病房的男人猛的停下,濃眉皺起,眼瞎了?他還不夠?qū)櫵矗?
“別,你別按鈴,喬小姐,你和穆謙也算有過一段情,看在往日面子上,放過穆家吧。遲一步,穆企真要垮臺了!”
一聲落下,砰——,門被踢了開來,只聽一道陰冷的男人聲,“拖下去。”
“是,司先生!”
兩旁突然多出幾名保鏢,不由分說直接上前將穆少奶奶拉了出去。
見是司先生,離開的前一刻,她拼命喊著,“司先生,是我提供了線索,你們才找到罪魁禍?zhǔn)祝瑢⒐ρa過,您放過我們!”
司彥凡神色冷沉不已,放過什么,當(dāng)著他老婆的面,說以往的一段情。
什么情!馬上就叫穆家滾出西城,這段情立馬給他徹底消散。
早就該對穆家下手了,留著這么個禍害,叫別人給算計上。
周身止不住的寒,等病房門吱嘎一聲關(guān)上,那陣?yán)湟飧黠@了,喬以樂縮了縮,不由自主的抱緊被子。
他來多久了,在門外都偷聽了?她說的那句寵她,眼瞎了吧,也被聽去了?
剛這樣想,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高大的身影最終停在她面前,黑曜石般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