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夢。”
昨晚的夢,她還有點印象,夢里的他,不管是溫柔對待還是狂風(fēng)暴雨,總之都是那種夢,她怎么好意思承認(rèn)!
“確定?”明明是問話,卻是肯定的口吻。
喬以樂有一瞬間的錯覺,他知道她昨天做了什么夢。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承認(rèn),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
“我真沒做夢,鬧鐘我放回原位。”她對著貓頭鷹的眼睛,俏皮一笑。
“我換衣服了,你先別看。”說完,她沒等司彥凡開口,直接旋轉(zhuǎn)貓頭鷹鬧鐘。
瞬間,司彥凡的手機屏幕上沒了她的身影,只有悠然落地的窗簾。
隱隱約約的,他能聽到一陣細(xì)微的穿衣聲。
咚咚——,總裁室門被敲響。
司彥凡放下手機,沉聲道,“進。”
沒多久,季洛走了進來,“消息昨天晚間公布,司氏股東要求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已經(jīng)到了集團。”
司彥凡雙眼瞇起,危光畢現(xiàn),“來的挺快。”
“司先生,您準(zhǔn)備怎么做?”
司彥凡抬手,理了理袖口,“召開會議。”說完,他走出總裁室。
季洛立即跟了上去,“我去拿主打鉆戒的資料。”
“不需要。”
“啊?不需要?”
“叫楚瑾迅速過來。”話落,人已經(jīng)進了總裁專屬電梯。
季洛眼里全是疑惑,難道這次會議不是針對鉆戒嗎?為什么不需要鉆戒方面的資料?司先生的心思,真讓人捉摸不清。
司氏一共三十位大小股東,其中三位大股東已經(jīng)七十歲。這三個大股東是當(dāng)初跟著司老太爺一路走來,一直到現(xiàn)在司彥凡上位,他們也沒退隱。
會議室內(nèi),一片寂靜。
司彥凡如鷹雙眸掃過他們,“你們要求召開會議,今天我聽你們說。”話落,他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股東們面面相覷,最后一個年級最大資格最老的人起身,“如果不是風(fēng)聲太大,我們也不會這么急迫,鉆戒不能下周上市。”
說到這里,他停下,面色更加凝重,“另外,解聘涉事設(shè)計師。”
司彥凡眉眼微挑,“涉事?你們也懷疑,司氏新晉設(shè)計師介入穆大少婚姻,更懷疑她和我的關(guān)系?”
“不,我們相信您的品位,這樣的人配不上您,您不會多看一眼。”
一絲輕笑溢出他的唇瓣,食指輕敲桌面,“你好像對我的品位特別了解。”
“司先生,現(xiàn)在不是討論品位的時候。這個決定,是我和其他股東商量后的結(jié)果,所有人都在等您決策。”
“鉆戒必須下周上市,沒有任何理由。”聲音沉穩(wěn)有力,不容置疑。
股東們驚訝不已,面色更加沉重,紛紛將目光移到坐在另一邊的楚總身上。
楚瑾擺手,笑道,“我支持司先生的決定,你們這種做法是逃避。在商界,逃避是承認(rèn)。”
說到這里,他搖頭嘆息,“年紀(jì)大了,思想還是老一輩的。時代不同,潮流改變,思想要與時俱進。”
股東們被楚瑾三言兩語堵的沒話說,再看司先生,一臉冷峻。
司彥凡論輩分,雖是小輩,可那周身氣場,比司老太爺還要濃。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nèi)更加寂靜,空氣仿佛停止流動,股東們不敢說話。
司彥凡敲桌子的動作一停,“自亂陣腳,要不得。”每一個字仿佛啐了冰霜,周圍溫度降到冰點。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噠噠——,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格外清脆。
股東們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來人時,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老太爺來了就好,也只有老太爺有能力制住司先生。
司老太爺一身長衣,領(lǐng)口袖口鑲嵌金絲,眼窩周圍雖然布滿細(xì)紋,但能洞察一切,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儀。
三個和司老太爺年紀(jì)相仿的股東紛紛彎腰鞠躬,其余幾十個股東跟著照做,恭敬的喚道,“老爺子。”
司老太爺點頭,金色龍頭拐杖在進口瓷紋地磚上一敲,看向司彥凡,“集團大權(quán)已經(jīng)交給你,公司事宜我不插手,我來就是問你。”
說到這里,他眼神更加深邃,周身威嚴(yán)盡顯,每個字都像敲擊隆鐘一樣,“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一聲落下,滿室寂靜,空氣都帶著冰霜,散發(fā)陣陣寒意。
股東們甚至后退一步,不敢介入老爺子和司先生。
楚瑾和季洛眉頭緊鎖,沒有想到,司老夫人沒有拖住老太爺,讓他直接來了集團質(zhì)問。
相比其他人的肅穆凝重,司彥凡顯的云淡風(fēng)輕多了,他一臉冷峻,沒有多余表情,一步步走到老太爺身前。
出口的每個字仿佛從云端飄來,聽不出他的真正心思,“有怎樣,沒有又怎樣?”
緊接著,司彥凡看向一群股東,“已經(jīng)散會,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話音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司老太爺拐杖一敲,“他們在公司職權(quán)沒你大,但論輩分年齡,你是小輩。他們跟著我闖蕩時,你還沒出生。”
司彥凡唇角微勾,“老爺子,商界不同以往。”說到這里,他看向季洛。
季洛會意,立即打開會議室電腦和寬大屏幕。
三十秒開啟,十秒相關(guān)文件打開。季洛動作極快,不久就找到關(guān)鍵數(shù)據(jù),最大號字體加粗放大。
楚瑾看到后,眼里閃過一抹光亮,用這招對付老爺子!
司彥凡踱步走到屏幕前,意大利進口鋼筆拿在手里,點著那行數(shù)據(jù),“今年一個季度,全國三百多家小有成就的公司成立。這個數(shù)字,只代表國內(nèi)。國外的創(chuàng)造力更大,成立公司數(shù)量幾倍翻。而幕后掌權(quán)人,全是年輕人。”
說到這里,他聲音更加沉穩(wěn)有力,“按你說的,這些公司全部要讓著老公司,然而……”
站在電腦前的季洛十分配合的點開另一個文件,迅速捕捉關(guān)鍵數(shù)據(jù),放大加粗。
一行行,一個個連年數(shù)據(jù),1990年到2017年,老公司倒閉數(shù)量越來越多。
一群股東睜大眼睛,特別是三個資歷老的。就連司老太爺,眉目間也多了絲沉重。
司彥凡收起鋼筆,冷意散去一些,“商界,自有規(guī)則,而這套規(guī)則,由站在最頂端的人決定。”
毫無疑問,最頂端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