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么多,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將大火被燒干草的事情給遺忘了一般。
左右大家都沒有損失什么,除了那干草,可是如今南宮燕給大家分了不少的干草,這些干草全都重新堆砌在了那里,仿佛這大火只是一場夢而已。
所有的人的生活都恢復了平靜,像這些作惡多端的人,一個個似乎也都恢復如初了,南宮燕給的懲罰,他們心底雖有不甘,到底這件事情算是過去,從此以后都不會在有人追究,自然也就少了那牢獄之災了。
夫人將一些干草朝著羊圈里抗去,朝著男子道。
“當家的,以后不可以在如此了,這次是老天垂簾才讓放過了你,但是壞事做多了終歸還是有報應的。”
男子狠狠的瞪了婦人一眼,有些生氣,這件事情她不提起,想必沒人會再去觀察這把火到底是誰放的吧。
“你若不是不開口,想必沒人會知曉這把火到底是誰放的。”
語氣帶著溫怒,那張本是平靜的臉頰也扭成了一團。
婦人被呵斥的立刻低下了頭,像是真的犯了什么大錯似的,不在言語,老實的將干草丟給那群咩咩亂叫的羊群。
聽當家的口氣,似乎心底還是有些不甘,這難道是這陳大人一起達成了什么協議嗎?
越想婦人越怕的害怕,自從這個王妃來到江北后,這個陳大人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呢。
可不如以前那般照顧他們了。
在回想一下,這個陳大人以前確實很照顧這些村民,發銀子,施粥,可是陳大人不管做多少,一年給的都不如這個王妃娘娘一次性給的銀子多。
更別說這些牛羊了,到底是皇家的人財大氣粗。
就算沒有錢財,但至少這對百姓的態度不應該改變吧,為何這些態度都變了?
婦人越想越覺得當家的和這個陳大人在一起不會有好事發生,很想勸勸這個當家的,可是她只是一介婦孺,就算說出去的話,這個當家的也不會聽。
長嘆一口氣,婦人想了想,最近若是這個王妃娘娘來到這里的話,她還是多去和這個王妃娘娘走動走動吧,說不定這個當家的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至少這個王妃娘娘還可以輕饒了他們當家的。
婦人想的很好,可是實情卻并不是如此。
瞧見婦人在那發呆,男子又吼了兩句后才離開。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神神叨叨,咋咋呼呼的,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害死。”
婦人被說的掉出了眼淚,她也是關系自己的丈夫才會如此的,何況這里又沒有外人在。
婦人將牛羊照顧好后便回到了屋內,這一整天婦人都有點心神不寧的。
可是具體要說出哪里不對勁,婦人又說不出來,直到到了晚間,婦人的心跳的越發的不踏實了,她在床上翻來復日的,就是睡不著,總覺得今天要發生點什么。
可是男子卻不覺得,今天他去找了陳大人,陳大人可是交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差事,給他人二百兩,讓他將南宮燕給除掉。
男子自認為除掉一個女人還真沒有什么麻煩,何況還是個手無寸鐵之人的女子。
只是何時動手,怎么動手,這些都得聽陳大人安排。
陳大人很講信用,直接給了他五十兩的定金,看到這么多的銀子,男子激動的差點一宿沒睡著,這對于一年的收入就只有幾十文錢的農戶來說,五十兩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件事情他的妻子還不知曉,他也睡不著,可是卻沒有動,瞧見自己的妻子在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男子有些煩躁。
“你這是在干啥,不睡就出去。”
屋內沒有燃燈,漆黑一片,婦人將頭給扭了過來,看向男子。
“不是,我的心慌了一天了,總覺得今天會有事情發生,有些心神不寧,這么多年了,可從來都沒有如此過。”
男子嗤笑了一下,覺得這個妻子簡直就是有病,這都大半夜的了,能發生什么,若是真要發生點什么事情,這個王妃娘娘白天早就跑過來找她的麻煩了,何必等到現在。
婦人之仁。
“睡吧,這腦袋里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就當這些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早些睡吧。”
隨便扯過一個枕頭,用被子將頭蓋住,末了又道。
“就算睡不著也別動了,明早我得早起。”
婦人只要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在多言,更不敢亂動。
如此竟是不覺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婦人竟是身在一片火海之中,周身全都是村里的人。
婦人感覺渾身被火灼傷了,她看向四周,四周全都是村民的責罵。
“許氏,都是你,都是你家水生,一把火,你可知曉燒掉了多少銀子,多少銀子啊。”
“就是,許氏,所有的人都覺得你是好人,沒想到你是如此的惡毒。
為了銀子,將自家的干草給賣掉,然后去向縣老爺要,你們要臉嗎?“
“別說了,他們哪里不好意思,那可是銀子啊,雖然沒多少,可是好歹也能買個幾斤肉回來,不是嗎。”
許氏捂住了耳朵,不想聽這些人的話,可是這些人的話簡直就是無孔不入,非得全部跑到她的耳朵內去,讓她怎么都趕不走。
這是夢嗎,對一定是夢,這定然是夢了,沒人知曉這場大火是我家水生放的。
許氏使勁的甩了甩腦袋,企圖讓自己醒過來。
她突兀的睜開了眼睛,天竟是已經大亮了。
她趕緊起床朝外跑去,發現院子內已經站滿了人,南宮燕,皇上,全都在那,皇上手中拿著一把很長的刀,那把刀散發著銀白色的關,看著就給人十分的冷意,那把刀直接對向了他家當家的。
“大膽刁民,這是已經證據確鑿的事情,難道你還敢不招認嗎?”
許是瞪大了眸子,不知曉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嚇壞了,趕緊朝著當家的水生跑了過去,一把將水生給抱住。
“當家的,當家的,你趕緊承認錯誤啊,你承認了錯誤,說不定王妃娘娘還會饒了你一命。”
水生的臉突兀的變得猙獰起來,狠狠的用眼神剜著許氏,示意許氏滾開,他沒有這樣的妻子。
慕容桀似是被氣狠了,提起大刀便朝著水生砍去,不過頃刻間的功夫,水生的腦袋上只剩下一個碗口大的疤,那血還直往外冒個不停。
許氏嚇的尖叫出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直冒,看向一旁的水生,卻是已經不在了。
窗外有微弱的亮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許氏有些擔憂,趕緊起身,朝著外面跑去。
“當家的,當家的……”
可是就是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