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是不是很甜。”李英英看著趙柳茵吃驚的樣子,心里的得意止不住的往上翻。
“我還是頭一次吃到這么甜的東西呢。”趙柳茵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英英,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讓我大吃一驚的東西嗎?”趙柳茵神色復雜的看著正費力攪拌著鍋里糖漿的女兒,一時間自豪和慚愧之情出現在心間。
“算是吧,”麥芽糖的制作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李英英此時的心思都撲在冒著氣泡的鍋里。“本來我想做點麥芽糖讓娘和司群嘗嘗看的。但等到麥芽糖真的做好了,我剛剛又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把麥芽糖做的更好吃,說不定還能拿到鎮子上去賣錢。”說到拿到鎮子上去賣錢這個事兒,李英英的眼睛都在發亮。
“你這孩子現在怎么一副鉆到錢眼里的樣子。”趙柳茵說著不禁感到了慚愧,“英英對不起,都是娘沒有本事,之前明天你跟著娘受苦了。都是娘不好,才讓你小小年紀就成天惦記著怎么多掙點錢貼補家里。”
聽了趙柳茵的話,李英英這才把頭轉過來,詫異的看著他娘。“娘你怎么會這么想,如果不是這些年你含辛茹苦的把我和司群養到大,我哪里會有我和司群的今天呢。娘,雖然現在司群還小,但你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她已經可以和你一起挑起家里的擔子了,并不是因為你做的不夠好,也不是因為你的能力不夠,而是因為你的女兒長大了到了能夠想當年你庇護她一樣庇護你的時候了。”
雖然李英英還想多說點什么安慰一下趙柳茵,但鍋里的麥芽糖卻告訴她時間到了。于是,李英英趕忙從鍋里把麥芽糖盛出來。一部分放在一個早就已經清洗干凈并擦干水分的瓦罐里。剩下的一小部分被李英英放到了早就拆洗的干干凈凈的案板上。這一小部分麥芽糖李英英是特地留出來做試驗用的。她記得之前看過一部紀錄片,里面的女主人就是用麥芽糖不斷的拉伸之下,做成了乳白色的糖瓜。
而這種糖瓜在鎮子上也是有賣的,雖然價格并不便宜。但架不住想要儲存更多的糖分,是銘刻在人類基因里的一種渴望。特別是到了冬天快要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花錢買上一些糖瓜來過年,也是為了寓意明年的生活甜甜蜜蜜。李英英記得,他和李司群小的時候每年最期盼過年的原因之一就是趙柳茵會買糖瓜來過年。那也是他們一年之中唯一一次能夠吃到甜這種味道的機會。
所以李英英想要嘗試著自己動手做一點糖果,等到李司群下學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這么想著,李英英手里拉扯著還有些燙手的麥芽糖的動作更加有勁兒了,手里的,麥芽糖也似乎沒有那么燙了。
“英英,這些就是你用麥子做出來的?”趙柳茵看著李英英的動作,遲疑的問道。
“對啊。”李英英一邊回想著之前在紀錄片里看到的畫面,一邊沖著趙柳茵眨了眨眼睛,“所以說它叫麥芽糖呀。”
“和外面的麥芽糖一樣嗎?英英,你的方子是從哪得來的?”趙柳茵有些擔心李英英方子的來源,害怕女兒是中了別人的詭計。
“方子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拿出來陷害我這么一個村姑呢。當然是我自己想來的呀,他自己不都說了、麥芽糖,麥芽糖肯定是要用到麥子芽做的。”李英英避重就輕的說道。沒辦法,她總不能跟趙柳茵說這個方子在在她前世的時候根本就是個爛大街的貨,多少人?就算把做麥芽糖的步驟拍成視頻,也沒幾個人會有閑心點開看。無他,她前世的時候,各種精美的糖果,精致的糕點數不勝數,各種在現在所謂的秘方,在李英英前世的時候也有很多人發到網上,只是為了博一個關注罷了。
聽了李英英的話,雖然知道女兒的這番話肯定是對自己有所隱瞞的。但女兒這么說了,那就說明這方子的來源是沒有問題的,既然這樣那她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這么想著,趙柳茵之前還不平靜的心立馬安穩了不少,也有心思關注李英英的動作了。
趙柳茵睜大了眼睛看著李英英的動作,看著她從不知從何處下手的模樣變得游刃有余也就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而李英英手中原本是琥珀色的麥芽糖,隨著李英英一步步的拉伸、折疊再拉伸,竟然變成了乳白色的顏色,看上去就和每年過年的時候她給李英英、李司群姐弟兩個的唐瓜是一樣顏色的。幾乎是一瞬間,趙柳茵就明白李英英想做的是什么了。
然后就像是要印證趙柳茵的想法一樣,李英英手里的麥芽糖隨著李英英一步步的動作,開始變得越來越像每年過年時趙柳茵專門買給他們姐弟兩個的糖果了。
看著李英英明顯生疏的動作,趙柳茵吃驚的發現,她的女兒似乎再廚藝上面很有天賦。說不定,之前自己為了讓她多享受一下在閨中好時光還不讓女兒下廚的這份好意,對于女兒來說也是一種阻礙。萬幸的是,似乎自己之前的舉動并沒有扼殺女兒的這份天份,而現在正是女兒的天賦得以施展的結果。
一種難以言喻的驕傲之情,在趙柳茵的心中開始蔓延。這么漂亮而且聰慧的孩子,是她趙柳茵的女兒。
趙柳茵就這么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英英折騰著手里的麥芽糖。趙柳茵雖然心疼這么多麥芽糖糖漿被女兒這么折騰,但想著反正這些東西也是女兒折騰出來的結果,心里也就不再心疼那些麥芽糖糖漿了。
李司群回家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他娘今天不僅沒有早早的立在門口等著他回來。反而一個勁兒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還有他姐。還有他姐,也一直笑的很奇怪還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桌子。
“姐,你眼睛怎么了?”李司群很耿直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