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霏兒來到天福客棧,要了一間天字一號上房住下來。天氣已然很冷了,她也就早早地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申時剛過,齊王李鳴驍就回府了,自從那天和薛霏兒在般若寺分手后,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在他回府前,他去了趟竹林小筑,發現薛霏兒竟然沒回去。既然她沒回去,就應該在瑞芙蘭皮貨鋪了,那個破地方她也能呆下去。目前,李鳴驍還不想跟趙烈有直接接觸,所以他也沒派人去瑞芙蘭皮貨鋪打聽。
他只好滿臉不高興地回府了。剛到書房坐下,齊王妃周蕓蘿就在房門外要求進來,李鳴驍本來就不高興,又見齊王妃要見他,就讓小廝來旺回絕齊王妃,來旺對齊王妃說王爺殿下出門偶感風寒了,已休息,讓王妃明日再來。
齊王妃說:“王爺感風寒了?那臣妾這就去親自熬姜湯,一會就過來!”說完她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王妃剛走,管家就過來了,李鳴驍讓管家進來說話。管家說:“王爺,昨日有一位公子來找王爺您,他讓王爺回來派人去天福客棧找他。”
“他說他叫什么名字了沒有?”李鳴驍頭也沒抬地說。
“他讓老奴告訴王爺您,竹林小筑姓劉。”
李鳴驍一聽,知道是薛霏兒來找他了,馬上陰轉晴,怪不得她不在竹林小筑呢,還知道來王府找自己。他對管家說:“你去吧。本王知道了!”
他讓小廝來福找一套普通點的衣裳,穿戴好之后,讓來旺駕車往天福客棧去了。
來福在后面喊:“王爺,等會王妃娘娘來了,小的怎么說?”
“你看著辦!”李鳴驍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向外走去,并催促來旺快點趕車。
只一會兒,他就到了天福客棧。薛霏兒已交代掌柜的了,如有人找劉公子,煩請掌柜的告知。
李鳴驍來到天福客棧,問掌柜的可有一位劉公子住在這里?掌柜抬眼看李鳴驍富貴不凡,人又生得俊美異常,神韻氣度跟劉公子相似,這應該就是劉公子交代的人了。連忙對李鳴驍說:“劉公子住天字一號上房,劉公子昨天已交代柜上了。春生,快把這位公子帶上去!”
叫春生的小二連忙過來殷勤地把李鳴驍帶到了天字一號上房。
春生回到一樓掌柜處,無比激動地對掌柜說:“大掌柜,你說剛剛的公子是不是昨天那位劉公子的哥哥?他們怎么都生得那么好看呢?我長這么大,從沒見過比他們還好看的人!”
“春生,你忘記了我交待過你的?我們只管做生意,背后莫要議論客人長短!”
“知道了掌柜的,我就是覺得他們太好看了才說的,好了,不說了,我去干活了。”
李鳴驍站在天字一號上房門口敲門,里面薛霏兒問:“誰?”
“是本……,是我!”
薛霏兒聽出是李鳴驍的聲音,就給他開了門。
李鳴驍進來后就把門關上,他用頎長的雙臂把薛霏兒圈在門上,低下頭,鼻子抵在她的額頭上對她說:“這才幾天不見你就想本王了?還知道跑去王府找本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嘛!”
薛霏兒從沒有跟男子這樣親密接觸過,她不禁小臉通紅,她推開李鳴驍走到桌邊坐下,惱怒地對李鳴驍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你就不能正經點么?”
“什么時候?你說什么時候?”
“裴家的事你還能不知道嘜?”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你……,我義姐裴綺瑤小姐怎么說跟你也曾有婚約,況且你們又情投意合。她都要被投入掖庭為奴了,你心里一點不急嗎?”
“你倒是重情重義!可你曾經替裴綺瑤去死,本王可從未見她有過愧疚!你倒是一口一個姐姐,她死活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不要老提本王跟她有婚約,本王跟她只是口頭約定,可沒有下聘。你總提這個,是不是吃醋啊?”
“我吃醋?我吃什么醋?”薛霏兒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解地說。
李鳴驍見她確實一臉的懵懂無辜,心里越發想戲弄她:“唉,你真能裝。就是你也喜歡本王,你總是在本王面前提本王和裴綺瑤的事,說明你很在乎本王的態度,本王明確地告訴你,本王現在只喜歡你!本王早說過要迎你進府作侍妾,不是說笑的。本王保證會獨寵你一個人的!”
“又來了,李鳴驍,你還能正經點呢?我跟你說事呢!”
“大膽,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薛霏兒對他翻了個白眼挑釁地說:“我就直呼你名字了?怎么了?李鳴驍、李鳴驍、李鳴驍,姓李的!”
“你再喊,信不信本王現在就收了你?”
薛霏兒尚未經人事,她根本就不懂,繼續挑釁說:“什么叫收了我?你能把我收哪去?我可沒犯法。有本事殺了我啊!李鳴驍!”
這次輪到李鳴驍翻白眼了,知道自己跟她說不清楚,他回歸正題說道:“你到王府找本王就是為了裴家?”
“嗯,怎么辦呢?裴家就要被抄家問斬了。”
“你們有什么打算?”
“我大哥,就是趙烈將軍他說了三種情形:第一情形是劫天牢,這個好像非常困難,所以不行;第二種是看刑部怎么判決了,如果判斬立決,就只能劫法場了,可劫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第三種情形就是如果判秋后問斬,太子殿下如能在秋后問斬之前打敗晉王拿下京城,就能救裴家”!
“你大哥,趙烈也配做你大哥?本王問你,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草包趙烈?”
“你憑什么說他是草包?”
“你先回答本王你是不是喜歡他?”
薛霏兒面露惆悵之色:“我喜歡他有什么用?他有意中人了。不過,他說等仗打完了,他會帶上我一起去砍柴放羊!”
李鳴驍嗤之以鼻:“那么說你是喜歡趙烈了?只是你求而不得罷了。唉,這都怨本王,魚和熊掌不能兼顧也。對了,趙烈還和他意中人帶上你?本王看看你是不是有病?”說著摸摸自己額頭又摸摸薛霏兒額頭:“不發燒啊,說什么胡話呢?”
“李鳴驍,你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傻缺嗎?趙烈和意中人去砍柴放羊帶上你?那你是什么身份?小妾還是丫鬟?你與其去給他做小妾,還不如跟著本王了?你跟著本王暫時做侍妾,等將來本王把你扶正,母儀天下都有可能!”
“你說這話不怕掉腦袋?聽你話的意思,你也想爭那個位子。”
李鳴驍不可置否地笑笑:“本王只是告訴你跟著趙烈那個草包沒有前途!你看他想的幾個辦法,有一個可行的嗎?還劫天牢劫法場攻下京城,這幾件事還有一件是可能實現的?還有飛狐嶺之戰和狼居關之戰,你以為都是他功勞?真是不自量力!”
“那你說怎么辦?”
“收拾東西跟我回王府!”
“跟你回去干嘛?”
“你還想不想救裴家的人了?”
“想!”
“想,就跟本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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