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驍聽薛霏兒分析當今局勢,不屑地說:“你一個黃毛丫頭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問你,晉王回京后怎么樣了?”
“他還能怎么樣?正在調查辛震,就是你那個結拜大哥和裴于昶的關系,這幾天就應該有結果了。裴家父子小命要不保。”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救他們?裴老將軍和裴二公子不是還被軟禁在家嗎?”
“罪名快羅列好了,裴家被抄家就在這一兩天了。”
“那怎么想辦法救人啊?”薛霏兒焦急地說。
“救人?怎么救?即使是逃出裴府,能逃出京城嗎?”
“怎么不能?有你啊,春天我和裴小姐不是就逃出來了嗎?”
“現今已不同往日了,御林軍和京軍已被晉王完全接管了。”
薛霏兒想了想說:“夜里能進裴府救人嗎?裴老將軍目標太大,二公子和裴小姐能救的出來嗎?”
“這樣吧,吃完中飯本王帶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薛霏兒聽后沒說話,心里在暗暗盤算怎么去救裴綺瑤和裴元仲。李鳴驍看她發呆,知道她在心里想辦法,就揶揄道:“你不要在胡思亂想了,等一會本王帶你去了你就知道了。今天本王閑來無事,賞你個面子,在這里吃午飯,你還不快去準備!”
薛霏兒翻翻眼,她總是對他很無語。她用現成的食材簡單地燒了幾個家常小菜。
吃完午飯休息了一會,李鳴驍讓薛霏兒準備一下進城,如果遲了,晚間就回不來了。
薛霏兒進屋換了男裝,正準備貼人皮面具,李鳴驍進來:“和本王一起,就不要貼了,真的很難看!”
“我高興難看!你可以不看。”薛霏兒反駁道。
“你就在本王面前晃悠,本王能看不到你嗎?”
他們收拾好走下山,到了山下,小斯來旺早已等在馬車旁,李鳴驍和薛霏兒上車后,來旺駕車緩緩向京城駛去。
半個時辰就到了城門口,進了城來旺駕車繼續往里走,不一會就到了裴府大門附近,見到有馬車靠近,負責守衛的士兵立馬跑過來喊:“閑人勿近,繞道而行!”
李鳴驍撩起簾子:“連本王也敢攔!”
守衛也認出了齊王李鳴驍,陪著笑臉說:“齊王殿下,大將軍府有奸細,為了裴大將軍的安全,沒有晉王的手諭小的不敢放您過去,小的也是當差,還請齊王殿下見諒!”
李鳴驍轉過頭悄悄地對薛霏兒說:“看到了吧?沒有晉王手諭,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再看看府墻周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要說翻墻進去,就連府墻邊都到不了。到了夜里,還會加派人手,現在想進裴府,不是那么容易了。”
薛霏兒也瞧見了,心里暗暗叫苦!
“估計明天周延宗大學士就會上書參奏裴老將軍,裴家看來是在劫難逃了!”李鳴驍對薛霏兒說。
“晉王會怎么處置裴家?”她問。
“裴氏父子三人處斬,所有家丁賣為奴,女眷或流放賞賜給邊關士兵、或沒入掖庭、或充入教坊司”
薛霏兒聽后心事重重,裴于昶老將軍對薛家有恩,裴綺瑤跟自己又義結金蘭,特別是趙烈大哥,那是他親娘舅,他心里該有多難受,眼見親人就在眼前引頸待戮,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該是多么地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她對李鳴驍說:“裴綺瑤小姐跟你可是曾有婚約,她對你也是一往情深,你就不管她了嗎?”
李鳴驍俊臉一沉,狠狠地瞪了薛霏兒一眼:“你讓本王怎么管?”
“你去求晉王放裴綺瑤小姐一馬,畢竟她什么也沒有做啊?你還可以求你母妃啊!”
“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你以為本王有多大的本事?本王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本王還能做什么?”
“那去瑞芙蘭皮貨鋪吧,我想跟我大哥商量一下。”
李鳴驍見她面目含悲,也心有不忍,嘆口氣對她說:“你這樣去,趙烈也不認識你,本王覺得你還是先回竹林小筑,喬裝之后再去找他。你要勸趙烈不要意氣用事,不要再把自己搭進去,他可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果他再有什么閃失,太子可就完了。”
薛霏兒聽后覺得有理,于是和李鳴驍再次出城,到了般若寺,李鳴驍說他要去看望臻妃娘娘,他讓來旺送薛霏兒回竹林小筑,城門一會要關了,叮囑她明早再進城。
回到竹林小筑山腳下,薛霏兒問來旺如果現在就返回城里,能趕上在城門關閉之前到達嗎?來旺說走快一點應該能趕得上。
于是薛霏兒讓來旺在山腳下等她一會,她到山上一會就下來。來旺是齊王的心腹,她要來旺面前也用不著偽裝,再說她現在也顧不得,飛一般趕到竹林小筑,快速易了容,收拾好自己的行禮,又飛一般地下山。
薛霏兒下山來催來旺快走,來旺一看,呀,這不是替柳妃死去的那個丫鬟嗎?但是聲音和衣服還是剛剛那個俊俏后生,這是怎么回事啊?薛霏兒見來旺了呆,就對他說:“你有什么疑問就等回去問你的齊王殿下吧,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來旺一想也是啊,也不詢問,快速駕車往京城方向駛去。薛霏兒讓來旺把她直接送到瑞芙蘭皮貨鋪子。
到了瑞芙蘭皮貨鋪子,來旺駕車回齊王府了。薛霏兒急急忙忙走進鋪子。她來到后院,掌柜的不在,趙烈還是一臉大胡子,焦急地在屋子里打轉。他見薛霏兒進來,喜出望外。他顧不得忌諱,情不自禁地拉住薛霏兒的手說:“二弟,你可回來了,你這幾天沒回來,大哥我急死了,竹林小筑是齊王的地盤,我也進不去,擔心你出什么事了”。
“大哥,是小弟不好,讓你擔心了。我們還是坐下來說吧”。趙烈給薛霏兒倒了一杯水,薛霏兒喝了一口對趙烈說:“大哥,剛剛齊王帶我去裴府附近轉了一下,御林軍把整個裴府圍得跟鐵桶一樣,根本就進不去”。
“這個情況我也知道了。你在齊王那里打聽到了什么?”
“齊王說,晉王回京后就在調查辛震將軍和裴老將軍的關系,他還說那個叫什么周延宗的大學士這兩天要上表參奏裴老將軍”。
“周延宗不就是齊王妃的父親嗎?”
“對,我把這個忘記了。齊王說裴家可能要被抄家。齊王還說,你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勸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趙烈聽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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