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來75
20171108增珊
么多信，一去不回，像肉包子打狗，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碰壁多次之后，他老實了，想起湯處的一番話來，按處教的辦法，重新把信寄出，在家坐等，天天盼，日日望，盼星星盼月亮似的。一天，一天，眼巴巴的，等著，等啊等，等來的是快遞員的二字沒你的。什么呀，都是餿點子。一個處，論官也不小了，不可能說瞎話，要么自己聽錯了，要么湯處說的不清楚，
事實上，，堅持寫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灰心喪氣，要越挫越勇，寫，海枯石爛到不至于，筆尖粗了倒有可能。一支壞掉，換一支。總而言之一個字寫。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一個重要人物和事情，都是轉折點，每次給他帶來一些轉機的人或者事情的出現，都有預兆。唯獨這次沒有給他帶來轉折，出現預兆。和潘總認識之后，改變了他的出行條件，開上了小汽車。和處認識之后，只改變了寄信方式，其他什么都沒有改變。認識人多了，自然而然成了圈子。一個圈子，另一個圈子，他歸并著，幻想著。從那個圈子出來了，回到了那個圈子，他左右逢源。但是，漏了，根本圓不了，像縫不起來的褲子。王大鵬，大師的圈子。他進不去。之所以格格不入，是因為郎不郎秀不秀。才從大師那里回家，大師沒有說他眼高手低，已經算不錯了。才給王大鵬撥過電話，電話關機。連王大鵬都躲他。
和衣躺下。伸手，拉燈開關，迷迷糊糊睡著了。哈喇子流在枕頭上。
來到車庫，發現汽車不見了，有一堆廢鐵趴在那里，像抱窩的老母雞，彎腰，蹲下?，他沒有看到輪子，抬頭，發現前輪變異為翅膀，像鳥一樣，上前一步，低頭，鉆入，發動，松剎車，滑出門，加油，嗖，沖出去，像離弦之箭，噌，起飛了，從大雄寶殿屋頂掠過。在金陵上空盤旋幾圈之后，直沖九天。低頭，他嚇一跳，什么一覽眾山小了，即使長江也不過是一條絲帶。長久以來，一直仰視別人，連脖子都酸了。
一根鏈條多個環節。都在說這個那個生態或者食物鏈，都在說頭部企業腰部企業或者處食物鏈頂端或者低端，都在說黃金比例或者黃金分割，多少狼，多少羊，多少草，多少地，才是黃金比例？換句話說，狼吃羊，羊吃草，草吃大地養料，即草吃大地，狼死了尸體爛了成了泥巴變成養料，即大地吃了狼。現在，在這么高的空中，看高樓大廈，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和車子，像火柴盒子，一個做工不那么精致的盒子，粗制濫造也好，精工細作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值得擁有嗎？像玩具和螞蟻，夸大也好，縮小也好，不重要，重要的還能夠相信嗎？是一個童話世界。但是，還有童真嗎？突發奇想，是家常便飯，因為人在飛，低空飛行，穿橋洞表演，免得白上天一回。除此之外，還要超低空飛行，不是為玩飛機，而是玩人。玩人比玩物更刺激。捉弄，玩弄，報復，泄憤，公報私仇，幾十年的恩怨了，此時不報更待何時。他俯沖，像鷹一樣。潘總是第一個目標，鎖定目標，準備抓捕。事實上，獵物也不是吃素的，潘總比狐貍還狡猾。在潘總辦公室上空盤旋，來來回回幾次，也沒有發現目標。神龍見首不見尾。找不到潘總，找那個處，他調轉車頭，來到市上空盤旋，市不一般，戒備森嚴。雖然沒有高樓大廈，院子里有的是古建筑，而且有幾百年的了，這么多年過了，不但沒有毀于戰火，而且有增無減。得以幸存添磚加瓦發揚光大了，是蠻欣慰的一件事情，但是，不利于發現目標，鎖定獵物。新蓋的高樓大廈，像潘總那寫字樓，是一回事。古建筑是另一回事。俯沖之前要發現，換句話說，發現鎖定目標是俯沖的前提。連目標都未出現，不可能俯沖，這是設定程序，人為無法改變。突突，他飛走了。
從空中往下看，湖就那么一點點，像一個碗似的，充其量像一個盆。公園，比盆大一點，充其量像一個菜園子，山，也高大不到哪里，像一條歪歪扭扭的繩子，充其量像一堤壩。城市旁邊那一條歪歪扭扭的白色帶子，應該是長江了。在地下，連走路都不容易，時不時堵車，一堵就是半天，從城里到城外，幾公里路程，也要幾個小時，沒有半天時間搞不定，從市中心到長江旁邊，即使都是高架也要一個小時，在空中，幾分鐘就搞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掉頭回到市中心，在市上空盤旋，盤了幾圈，依然沒有看見湯處，，突突，他飛走了。在城市上空轉了幾圈，沒有找到要找的人。連王大鵬都沒有找到。雖然沒有發現目標，但是警告信號已經發出。警告內容是，別以為張和尚好欺負，化緣是偉大工程，，乞求是偉大事業，拍電影是偉大這個那個。凌云壯志，氣吞山河。九天，誰去過九天，你王大鵬去過嗎，沒有。誰到過九天，不說王大鵬，就說你處長去過嗎，沒有。連大師都沒有去過，突突，一轉眼，到九天了，九天就是不一樣，那地界，沒地，或者說，連地都是軟綿綿的，那天，沒有天，天是虛的，虛空，四大皆空，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么多年，都說四大皆空，真正的四大皆空出現了，來的太突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不知所措。一般而言，都說腳踏實地，或者頂天立地，在這里，想頭頂也沒有天空可頂，想立地也沒有地可立。張和尚納悶了，不難看出，這是臨界狀態，換句話說，是兩不管地帶，真空地帶。
啊，豈不是無法無天了，豈不是為所欲為了，豈不是隨心所欲了，換句話說，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是嗎，他下車，躡手躡腳，上前一步，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到瑤池中央，蹲下，系鞋帶，估摸著瑤池面積大小，和大雄寶殿廣場差不多，連結構都一樣，有樹，有水有山，遠處有云彩，那樹有年頭了，三千年了，不是松樹，而是蟠桃樹，那水好渾濁，源自銀河，比盤古開天鋪地還早萬萬年。藏在云里霧里的，隱隱約約的是山。它和昆侖差不多吧。至少有幾億年了。他看不過來，或者目不暇接，
起身，抬頭，發現皓月當空?，他想入非非。
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天堂。在他的腦海中，天堂和地獄是有巨大區別的，天堂的人相互喂的，共享經濟，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
轉身，月黑風高，恐懼爬滿他的全身。難道這是地獄？
地獄的人是喂自己的，只管自己，不管別人的。商品經濟。滿屋子都是鬼哭狼嚎。
來到瑤池，卻沒有發現歌舞升平，連人都沒有見到一個。天堂這么空，人影全無，煢煢孑立，人都去哪里了，是不是去了人間，或者去了地獄。他摸后腦勺。怪不得人間是人滿為患，地獄是快撐破了。他暗自竊喜。
既然這么空，房子這么多，又沒有人入住，房價應該很便宜，，至少不會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至少不會上不起學，看不起病，住不起房。這里應該有別于地球某些地方，在地球上的一些地方，雖然并不那么富裕，可房價卻不便宜。一般人不吃不喝幾十年還是買不起一套房子，嗖，一片云飛過去，他回過神來。
低頭，彎腰，搬椅子，轉身，坐下，翹二郎腿，他閉目。
有人大言不慚說房子不是賣給窮人的，有人高談闊論說大部分人應該租房子住，諸如此類。
突然，眼前一亮，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朝思暮想的妻子和兒子。噌，撲過去，拉起妻子的手，把妻子孩子摟在懷里。松開，他納悶了，他們是怎么上來的？是駕著會飛的小汽車上來的，還是搭乘航天飛機上來的。妻子孩子都不吭氣，連一句話都沒有。都伸出一指頭，遙指天邊。
上前一步，低頭，發現腳底下的云梯，他明白了。是云梯把人間和天堂連在一起了。
對不起妻子兒子，內疚，羞愧，撲通一下，癱坐在地，伸手，抽嘴巴，他失態了。
自到金陵之后，一天到晚一心一意都撲在化緣拍電影的事情上，沒有回過金陵看望妻子兒子及爸媽，除了對不住他們。還對不住爸媽及家鄉。
此情此景，他不能控制。
金陵和徽州就一段距離，不算那么近，也不是萬水千山，距離不應該成為問題，換句話說，距離可以解決，它不是攔路虎，而是擋箭牌，即使距離遙遠也不應該成為不見面的理由，再說，再怎么遠，也沒有人間天堂之間來的遙遠。連人間天堂，都可以搭建云梯有來往了，他自愧。
萬水千山總是情，天上人間有云梯。他哽咽，說不出話。
和妻子之間缺少云梯，心靈之間存在距離。不來往，距離就會遙遠，越來越遠。為讓心靈來往，為拉近心靈之間的距離，需要搭建一座云梯。他抹眼淚。
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拉妻子的手，欲言又止。
扭臉，伸手，握兒子的手，他微笑。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孩子的心連上了他的心，
噌，彈起，像被電到似的，嗖，沖出去，他捧起云彩。
眼框里像有幾個火把，他盯著孩子。
讓兒子背他，或者他背兒子，但是都沒有成功。
兒子躲到媽媽身后，偷偷的看著他。射出怯生生的光芒，沒有一絲絲笑容，
松開拉兒子的手，扭頭，接過云彩，調侃說：張和尚，云彩源自于天上，到處都是，芳草在地下，天涯無處無芳草，天上云彩和地下草一樣多，在天上，悠游自在，整天有云彩相伴，在地下，我們是孤兒寡母，是草，是路邊草而已。
妻子怨恨，但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談笑風生，且風趣幽默，他欣慰，除了欣慰，還應該為他們做的什么，環顧四周，放眼望去，只有蟠桃，一望無際，都是蟠桃，那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園，要不跟王母娘娘商量一下，買一些蟠桃給他們娘兒倆，要不，請娘兒兩個看舞蹈，天上的事情，說了不算。心有余力不足，他在原地打轉。
妻子看在眼里，低頭，把嘴巴湊到兒子的耳朵旁邊，嘀嘀咕咕，說了一番，
兒子頻頻點頭，轉身，一蹦一跳，玩去了。
帶著微笑，瞧著遠處，她說：張和尚，我要和你離婚。
臉色陰下來，像雨天，他說：其實，一點不過分，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有妻子，我是一和尚，雖然還俗了，但是，離不開那境界。我還俗，因為六根未凈。作為傳道或者布道者。受清規戒律約束。你是一人民教師，人類靈魂工程師，教書育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肩負培養祖國棟梁或者接班人的光榮使命，科學知識的傳授人，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同時，你是人，有七情六欲。享天倫之樂。你我不一樣，。應該看出來了吧，要么你讓步，像一尼姑或者黑寡婦那樣生活，要么我讓步離開寺廟。如果說有地方相同，那么相同點就是你我都是傳播或者播種的人。
搖頭，說：不要拿清規戒律說事，其實，清規戒律對你沒有多少約束，你心里最清楚。，為什么避開我們。
一臉茫然，他問：我是不是和尚，是不是還俗了。是不是承包食堂了，等等等等。難道你不清楚嗎？
妻子說：之前是和尚，現在還俗了。剛才你提到境界二字，是不是指思想境界，如果我的理解不錯的話，境界應該是心靈最深處的那一塊。一般，觸碰不到那個地方。實話實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