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簡單的看了下這推宮過血的操作之法,便合上了聊齋志異,因?yàn)樗吘共皇悄龑m境界修士,有好多過程都做不到,還不如自己試著慢慢來進(jìn)行。
何方先是將白樂樂的被褥掀開,緩緩的將其身體扶正,讓她靠坐在床頭上,將其雙腿盤膝起來,雙臂很自然的搭在雙腿膝蓋處。看起來便如打坐調(diào)息一般。
然后何方飛速的下床,點(diǎn)燃了灶臺內(nèi)的火,將隨身帶的一些淬體所用的藥材,放進(jìn)鍋中熬了起來。做完這些后,又隨手取來白長歌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把短刀,便重新回到床,盤膝坐在白樂樂對面。
“樂樂姑娘,我便開始了哦,放松下,嗯。”何方再次輕聲的對白樂樂說到,似乎在她眼中,白樂樂并沒有睡去一般。
說話間,何方已經(jīng)用右手拿起身邊的那把短刀,左手伸向白樂樂的右手,輕輕地握了一下,這才抬起將其放在手心。輕輕的掰開她那蔥玉般的細(xì)致,使其掌心向上,出現(xiàn)在何方眼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著手心上哪略微冰涼的小手,何方不在遲疑,迅速抬起右手里的刀,直奔白樂樂右手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何方右手拿著刀,在白樂樂右手的勞宮穴所在位置,快速劃動了幾下,很快,便有一個深深的血色的印記出現(xiàn)。只見那印記大體呈正方形,在那正方形之中,似乎是個u形的符號存在,而在那u型符號的下面位置,還有個十字符號,只是那十字看上去略微怪異,上方并未出頭。
在白樂樂又手心上畫完那個符號后,便又在自己左手勞宮穴地方,同樣深深劃了幾刀,同樣也是有著一個方形符號,只不過方形里面的符號,與此時白樂樂手心上的不同,那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形,而在這≯行的下方,還有著一個小字。同樣也是怪異之極。
這個,卻是何方,在那聊齋志異里面學(xué)到的推宮過血之法,所必備的符文。
做完這些后,何方換左手,用手指拿起刀,猛地一下便戳在右手的勞宮穴地方,頓時便有手指粗細(xì)的大洞出現(xiàn),鮮血瞬時噴涌而出!而在白樂樂的左手上,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開始!”何方不只是在對白樂樂說,還是在對自己說。似通過這樣的方法,能讓他不再緊張。
只見何方分別抓住白樂樂的左手跟右手,抬起到與胸齊平的位置,而后,十指相扣。因?yàn)檠旱耐苿又Γ芸毂阌卸说孽r血,從相握的手掌之中緩緩流出,落在了床上,綻放出一朵朵紅花。
“喝!”只聽何方輕喝一聲,滿頭的烏發(fā)應(yīng)聲而起,無風(fēng)自動!若透過其衣服定是能夠看到,在他那皮膚表面,有著道道金紅色光芒閃現(xiàn),瘋狂的推送著其全身血液改變原有的運(yùn)轉(zhuǎn)路線,向著右手,奔涌而去!
隨即便如摧枯拉朽般,瞬間便由二人接觸的傷口之處,沖入昏迷的白樂樂體內(nèi)!而在進(jìn)入白樂樂體內(nèi)后,猛沖之勢絲毫不見停歇,金紅色的氣息瘋狂的推動著何方的血液,快速的在白樂樂體內(nèi)游走一個周天,然后在何方的控制下,從連接著的左手,再次回到自己體內(nèi)!這,方是一個完整的推宮過血!
“噗!”何方忽然從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吐在對面而坐的白樂樂胸膛之上!眼神也變的有些渙散。更為吃驚的是,何方那本是滿頭的烏發(fā),在這一刻,竟有一半,齊齊變白!因?yàn)椋@所謂的推宮過血,硬是被何方強(qiáng)制性的做成了推宮……換血!
那以凝氣九重巔峰修為,催動的血液逆向流轉(zhuǎn),讓何方感覺到眼前陣陣發(fā)黑,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停下,若停下,便不止前功盡棄,甚至有可能使二人就此隕落!
何方使勁的咬了咬舌頭,努力使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便再次催動修為,開始第二個周天的運(yùn)轉(zhuǎn)!
而此時在白樂樂的體內(nèi),那原本游走在其體內(nèi)的凌厲劍氣,此時也隨著何方的血液度入其中而漸漸分離開來,一部分繼續(xù)在其體內(nèi)游走,而另一部分,便隨著流動的血液,來到了何方體內(nèi)……
第二周天、第三周天……直至,那股催動何方血液的氣息,整整的在二人體內(nèi)循環(huán)了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后,何方,終于停下了……
感覺著此時對面人兒的體內(nèi),那原本凌厲的劍氣,已被推宮過血之法帶走了大半兒,何方笑了。
是的,他笑了。他笑的好開心。只不過此時何方的臉色,有些蒼白。那原本滿頭的烏發(fā),已然全部花白。臉上也出現(xiàn)了些許皺紋,便如一個遲暮老人般。
“呵呵,睡吧,等睡醒了,便不疼了。”
松開白樂樂的雙手,止住了二人手心內(nèi)的傷口,何方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床。弓腰站在床邊,輕輕的將白樂樂的身軀重新放在床上,使其平躺在那里,這才轉(zhuǎn)過身,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的走到已有藥香味飄出的灶臺,拿起冒著白煙的藥罐,吃力的倒在旁邊的碗里。
“東方大哥!東方大哥你別走,樂樂不疼了!你別走!”然而正在倒藥的何方,忽然聽到床上本是昏睡這的人兒,忽然凄慘的大聲叫道,似乎做了什么噩夢。
“噗!”正在倒藥的何方,聽到喊叫后再次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雖然何方在努力控制著自己身體不顫抖,可還是有一半的藥,都灑在了桌子上。
顧不得熱,何方顫抖著雙手,捧起桌上的碗,猛地往嘴中灌了進(jìn)去!沒有人會知道,這副淬體活血之藥,是何方,給他自己熬的!
喝完藥后的何方,臉上開始緩緩出現(xiàn)一絲紅潤,皺紋似乎也開始緩緩減少強(qiáng)行忘記適才聽到的呼喊。至此,方才坐在地上,閉目調(diào)息了起來。
何方并不知道他這七七四十九個周天的推宮過血之法,到底用了多久。殊不知,此時外面的世界,已是黑夜。
與白樂樂房間里此時的安靜不同,在白首同歸府門口的地方,時不時便會有一陣踱步聲和嘆息聲傳出。
“爹爹,你說都過去這么久了,蒲爺爺他能不能醫(yī)好姐姐啊。”看著不停在踱步的父親,白幽幽忍不住出聲問道。
“唉……幽幽別急,你蒲爺爺他修為高深,定能治好你姐姐的,放心吧,說不定下一刻,他就出來了呢。呵呵”白長歌聽到女兒的話不禁嘆息一聲,甚至當(dāng)他說到修為高深四個字的時候,都是苦笑著搖著頭說出的。但在白幽幽看來,那卻是‘沒事兒,能醫(yī)好’的意思。
“叮鈴鈴……”
就在白長剛剛安慰完女兒的時候,便是有著一陣清脆的鈴聲從其腰間響起。快速的從腰間掏出兩個青色的銅鈴,確認(rèn)是它們在響之后,于白長歌的臉上快速的閃現(xiàn)出一絲喜色,但隨即又化作嚴(yán)厲,扭頭對著白幽幽和潘圣道:
“幽幽,潘醫(yī)師,師父他老人家已經(jīng)給我發(fā)出信號,你二人暫且再次等候,待我去查看一番后,再出來接爾等進(jìn)去,切不可私自闖入,明白么。”
“真的嘛爹爹?姐姐真的被醫(yī)好了么,謝天謝地,謝天謝地。”聽到白長歌的話,白幽幽不禁喜極而泣,口中不停的念叨著。
“嗯,應(yīng)該是的,我便先去看看。”說著便不再理會正欲說話的潘圣,向著白樂樂房間所在方位,暴掠而去!
而在白樂樂屋內(nèi),此時的何方手里,正同樣的拿著兩個青色銅鈴。據(jù)白長歌所說,這是一對子母鈴,搖晃其一,便在一定距離內(nèi),二者都會響,所以便被拿來作暫時聯(lián)絡(luò)之用。
“小方,白叔能進(jìn)去么。”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何方,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白長歌的聲音也是傳了進(jìn)來。
“嗯,進(jìn)來吧白叔。”何方淡淡的道。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啊?你是……小方?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剛進(jìn)門的白長歌便是看到滿頭白發(fā)的何方,而至于臉上的皺紋,便是已經(jīng)被何方的那碗藥,給磨滅了去,恢復(fù)了往日的光滑,但卻還有一絲蒼白。
“我沒事,快去看看樂樂吧。”何方?jīng)]有回答他,而是繼續(xù)淡淡的道。
“嗯。”
快速走到白樂樂的床邊,伸手把在白樂樂的右腕之上,隨即……便是睜大了眼睛!因?yàn)樗芸毂闶且呀?jīng)感覺到,那原本盤旋在自己女兒體內(nèi)的那道劍氣,已完全沒了之前的凌厲,只殘余一絲絲氣息,緩緩的游走在其經(jīng)脈之中。
“小方,快告訴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白長歌看著何方的那滿頭白發(fā),隱隱地似乎猜到了什么,吃驚的問道。
“呵呵,白叔,怎么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好了,白叔,我累了,你不是能夠帶人飛行么,把我送出金陵城吧,送到那個叫關(guān)寧的地方便可,我自行休息。哦對了白叔,我說的那兩件事怎么樣了?”帶著一抹沉沉的疲倦,何方對白長歌緩緩說道。
“唉……小方,你這又是何苦呢。唉……”白長歌長長的嘆了兩口氣道。
“沒事白叔,小方?jīng)]事。只是休息一下便可恢復(fù),白叔不必?fù)?dān)心。”
“這樣便是最好,喏……這是一雙七絕的天蠶絲手套,是何叔專門找人為你打造的。至于那兩株養(yǎng)魂草,便是要等到三天后,因?yàn)槟桥馁u會,在三天后才開始。”白長歌說著,并遞給何方一雙通體銀白色的拳套。
“嗯,小子謝過白叔了,養(yǎng)魂草不急,晚些時日也可,呵呵。那白叔,你便送小子出城吧。”何方接過拳套,將其帶在了手上,遮住了那方形的印記,笑了笑道。
“那好吧,我們走。”
說著一手抓起何方的肩膀,瞬間便騰空而起,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