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不過,跳著說:“喂,你怎么說話!”
張澤不想她在當街鬧事,拉著她朝一邊退出去。
“你扯我干什么,那種滿足噴糞的女人,就應該撕爛她的嘴!”她氣的眉毛擰成一條,憤然道。
“好啦,別在爭執了。”張澤按住她的肩膀,雙眸冷靜道,“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如何穩住顧氏的股價,而且這也算是丑聞,秦寶的設計如今都授權顧氏,你們生產那么多,恐怕是賣不出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勝蘭恍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可怎么辦呢?”她焦灼的很,跺著腳,前四后想,“不行,我得趕緊把香水的事辦了。”
扯起張澤趕回他的工作室。
“怎么急匆匆的?什么事?”他追問。
勝蘭從背包里掏出顧南辰給的一小瓶子東西給它,“你看一下,能不能寫出它的配方,我需要私下生產一批。”
張澤蹙眉,擰開瓶蓋一聞,是一款十分清新的香水,與先前的香有點類似,卻大不相同。
“白檀、芍藥、甘草、藍莓果、甜橙、西柚、檸檬……”他一一你念出其中能嗅出的氣味,只是最后一味,淡的很,很熟悉卻一時間竟想不起來了。
“只有這些?”
“還有一味,應該是種花香,但是太淡了,我有點分辨不出來。”他仔細聞了聞,“去!”
拽著羅勝蘭去了花市,滿目琳瑯。進去就是撲鼻的花香,張澤穿梭其中,從一家家店進去速度很快的聞一圈,又去下一家。
嗅覺不靈敏時,朝羅勝蘭伸手,她就會連忙遞上一個小白藥瓶子,里面裝著許多咖啡豆,晃蕩幾下,放在鼻息間刺激嗅覺。
“嗯,好多了。”他朝花市深處走、
看到一家比較冷清的店,沒有其他花店那樣顏色繽紛,卻有一股子極淡的香味傳出來。
他快步進了那家店的,店內的香味濃郁了些,全是斂住花蕊的曇花。
“對了,就是這個,夜曇!”他驚呼道。
這次尋香的過程倒是很順暢,他歡心鼓舞的和勝蘭搬了幾盆回工作室內,幾個小時配置后,得到了一模一樣的味道。
勝蘭興奮的擁抱他,“張澤,你是真的厲害啊。”
他居然靦腆的紅了臉,“也沒有,就是想著一個問題,你這么信任我,這些都本該是你們顧氏的商業機密,我肯定要為你保守,還得把事辦成,得對得起你的信任才行啊。”
話音剛落,她踮起腳尖,獻上了火熱的唇。
一個綿長而深沉的吻,吻的太突然,張澤瞪大了雙眼,愣著。直到勝蘭環住他的腰,緊抓著他的毛衫,他才回神。
回擁住她,閉上眼將唇壓下去。
在一室的夜曇香中,將這充滿花香的吻延續到底。
她沉著呼吸挪開嘴時,“你……臉好紅啊。”
張澤趕緊摸了下臉頰,“有……有嗎?”
“嗯。”她撲哧笑出聲,“哈哈哈……”撲上去一個擁抱。
在他耳邊輕聲說:“張澤,我們在一起吧。”
一句話,天旋地轉,他愣神,“啊?”心里是歡喜的,只是太緊張了。
她癟嘴推開,“怎么,你不愿意嗎?”佯裝生氣了,別過頭賭氣道。
他頓時手足無措,“不是,勝蘭,我是覺得……這話應該我來說的。”
她笑了,轉過身揚起下巴說:“在一起這種話又不是你們男人的專利,女人也能說,也能勇敢的追愛。”
“是,你說的對,我們這……就算是在一起了。”他結巴了,耳根通紅,臉頰發燙。
在很久前,他還曾是個流連夜場的花花公子,如今卻羞澀了。
她小鳥依人的鉆進他懷中,一番話說完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心口被塞得滿滿的,似是團著許多棉花糖,都融化在胸腔里,甜而不膩。
戀愛讓勝蘭更加精力充沛,兩批香水分別投入生產,她晝夜不停的兩邊奔波,還要對外公關新聞,張澤幫她盯著第二批香水的生產,都找了不曾合作過,還有國外的加工場,溝通的事務都交給了張澤。
項目好搞定,床照門的事卻不好搞定。
微博熱搜,微信搜索,全部熱點都落在這件事上,早晚的新聞滾動式的報道,公寓里的顧南辰想不知道都很難,他提著酒瓶,打開新聞,鋪天卷地而來。
他紅著眼,盯著屏幕,“老徐……”嗓音沙啞低沉,他許久沒說話了。
老徐端著醒酒湯進臥室,看到電視屏幕上的新聞,嚇得手一抖,湯碗灑了,倒的一地都是。
“顧少……這……別看了。”老徐沖過去,摁滅了電視機。
一臉閃躲的站在邊上,“一些新聞捕風捉影,常有的事,顧少不能放心上。”
原以為,顧南辰回發火,追究,摔東西,可他都沒有,只是很平靜。
平靜到一言不發,提著酒瓶子去了書房,接著喝。
這狀況更加讓老徐慌亂,顧南辰瘦了許多,那換了盆裝的仿真曇花放在手邊,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心間一陣酸楚。
想起那天,她失魂落魄的說:“原來我們之間,經理的種種,都不作數。”那時他的心絞痛著,可他無法解釋。
她走后,心痛都變成自責和懊悔。
公寓里最后一瓶紅酒也喝完了,他甩手扔掉瓶子,“老徐,買酒去。”
老徐為難的站在門口規勸說:“顧少,身體要緊。”
“去!”他嗓音冰冷低沉,性子偏執,拗不過他,老徐就去了。
沒想到樓下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裹著寬大的外套,見到老徐出來,閃躲進邊上的花園里,可還是被看到。
老徐追進花園,“秦小姐,少夫人!”幾聲呼喊,前面的人影才停下腳步,就是沒回頭。
沙啞著聲兒說:“你認錯人了。”緊接著快步走了。
側門停著一輛車,劉姨就站在邊上,心疼的看著秦寶,“來都來了,不上去看看嗎?”
秦寶紅了眼眶,“我現在是顧氏的罪人,有什么好見的!”她跨步上車,將腦袋耷拉在劉姨肩膀處,眼淚滑落。
“他要是信我,始終都信。不信,我說什么都是白搭。”她終于忍不住,這些天來的委屈像一顆定時炸彈埋在心口,終于承受不住。
緊緊摟著劉姨的胳膊,悶聲哭起來,“顧……顧南辰,他……就是一個傻子。”嗚咽著說心底里如江潮般涌起的酸楚。
劉姨也不說話,只是任由她倚靠著,一手輕撫著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車子緩慢駛回醫院,她始終在哭,哭到沒力氣傷心,反倒是窩在劉姨懷里睡了。
劉姨心疼的給她披上件外套,讓她安心的睡,最近這些天,她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都是躺著睜眼盯住天花板,直到天亮。
情緒得到釋放后,疲倦才使得她終于能休息一下,但也是睡了兩個小時,就迷離著醒來,幾乎壓麻了劉姨的腿。
“醒啦?”劉姨真的想一個溫柔的媽媽,親近的陪在她身邊,對她像是對自己的親閨女一樣。
她點頭,“我想走走。”
“好,劉姨陪你。”
兩人挽著胳膊,在醫院后面的小花園里溜達,沿著石子路慢走,繞行了好幾圈。
“秦寶啊,你要知道,男人他是直腸子的,和女人的彎彎繞繞他不一樣。任憑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有難過的權利,世上無完人,你們這一輩孩子總是東西壞了扔一邊,或者怎么想著換掉他,我們那時候不一樣啊,東西壞了,就修吧,丟人就丟啊,日子還得過。”她說的語重心長。
“真的愛他,就要包容,他也在包容你不是么?不鬧,自己緩和情緒,為的很簡單,不要做出傷害對方的事,讓會傷人的情緒消化掉。”劉姨竟說的頭頭是道。
道理,秦寶懂,也能明白理解,只一點,堵在心口的氣兒不順暢。
“我明白,再冷靜一段時間吧。”她說。
“嗯,也好。”劉姨拍拍她的手背,“人呢,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的頭腦了。”
兩人漫步回住院部,病房里換上了百合,將插了好幾天的康乃馨被換掉,百合淡然的幽香輕飄在空氣里,她繁雜的心緒都被撫順了一些。
晚間,劉姨有事回家去了,明天一早來,她呆坐著覺很無聊,打開電視,看到了自己的新聞。
一張張依偎的床照擺在她面前,“這……”她下意識捏緊了五指,眼中翻騰的怒意,打翻了床頭的果汁,一地碎玻璃渣。
歐文本來是下班前過來瞄一眼,看到這一幕,“不要看了,睡覺吧、”他想替她關上電視。
“讓開!”
和前幾天呆呆懵懵的她不一樣了,鼻梁都皺了下,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這,分明是算計。”她咬牙切齒的說。
歐文看到時,其實也驚訝了,“無論是不是,現在不光顧氏集團,你和顧少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什么情況都得先躲過這最關鍵的時候。”
她氣不過,“是洛歌,他在算計我。”可關于那晚的所有記憶都很難回憶的起來,這讓她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