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曉顫抖著,眉心微蹙,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他,“洛歌,你怎么了?你之前不是這樣子的。”
他似乎憤怒了,勾唇邪魅的笑了,捏著她下顎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那你說說,我之前是什么樣子?”冷硬的輪廓,滾燙的胸膛都靠的更近。
她想要下意識的躲避,卻怎么也拿捏不開,“你放開我。”
“呵……”他松了手,背對著她走到窗邊。
“別跟我說什么從前,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回憶過去,你要是心里明白,就閉上嘴,安靜的呆著,我對你就還是一樣。”他言語冰冷,毫無感情可言。
這樣一面的洛歌,像一頭蟄伏在夜色里的困獸,兇狠起來憤怒咆哮,會將抵擋他的一切都撕的粉碎。
她小心翼翼站起來,提著一刻顫抖的心朝他緩步靠近,鼓了好大的勇氣才從身后將他環抱住,她說:“你這樣,我害怕。”
他的指尖和聲音一樣冰冷,將她環繞的手掰開,將她推遠。
“你可以選擇離我遠一點,我喜歡別人怕我。”
話雖這樣說著,他卻陡然轉身,捏住她的下顎,幾乎將頜骨捏碎的力道,她疼的皺眉。
“你有多愛我?”他眼神空洞的說。
她不解,企圖從他手中逃脫出來,可終究實力懸殊,他將簫曉打橫抱起,扔進柔軟的圓床里,像一頭狼撲上去,將她壓倒在身下,肆意的吻著。
他緊閉著眼睛,將簫曉的雙手鉗制在頭頂,羞人撩撥的姿勢,渾身滾燙,嘴角緊抿著,沒有一絲笑意,一路從額頭吻到臉頰,脖頸,乃至胸前。
她像是三伏天里被烈陽暴曬著,渾身酥軟無力,嘴里不住呻吟起來,呢喃了一句,“你碰過秦寶么?”
一句話,像是兜頭澆了盆冷水,他停止了動作,睜開眼凝視著她,眼神冰冷,讓她如墜冰窖。
起身抽離,“這話倒是問的多余,開了房都脫光了,自然而然的事。”他說完,好整以暇看著她,一顆顆扣上衣領的扣子。
抬腳走了。
簫曉蜷縮進被子里,哽咽著喉嚨一言不發,雙臂緊緊環抱著膝蓋,放肆的哭聲響徹房間。
走廊里,洛歌倚靠在墻壁上,漫不經心的抽著煙,助手到他身邊來,遞過一張房卡。
“總裁,重新開的房間,就在簫小姐隔壁。”那人恭敬的很,低眉順眼,頭也不抬一下。
“嗯。”
滴答一聲,對門的房間開了,他倒在沙發上,覺得渾身都酸麻,想起簫曉楚楚可憐的模樣,眸子禁不住一暗。
“姐妹倆的眉眼,真像。”低笑著搖了搖頭。
后腳跟進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笑著將最新的一份文件合同拿給洛歌看,“這是雙方擬定的,只是今晚有了突發變數,恐怕想要挽回合作有點困難。”
他抿唇,摸著下顎的胡茬,“極力促成。”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桌子對面,“能成,這些錢都是你的。”
對方鴨舌帽下的嘴角彎了下,“好。”
香水品牌的項目被耽擱了,勝蘭買了很多禮,親自登門去那些公司代表人那里致歉,態度軟和很多,大多都是碰一鼻子灰。
可她性子倔強,接到手頭的工作都是非完成不可,她蹲在走廊里,不肯走。
或是酒店,或是家里,一等就是五六個小時,非但人家不搭理,有的還干脆連合約都扔出了大門,香水公司持股最多的那位經理,長住酒店,也不怎么回家。
羅勝蘭眸子一轉,就安靜等在外面,結果有天夜里事實果然印證了她的猜想,一個有妻兒的人常年駐外,恐怕是別有隱情。
這隱情,自然而然就是外遇了。
那經理摟住一個年輕姑娘,看樣子還是個女大學生,年紀小卻濃妝艷抹,兩人歪歪扭扭的在酒店走廊里糾纏,在昏暗的角落里激吻,羅勝蘭見過這種有錢就出軌的男人海了去,掏出手機就是一頓拍照。
次日拿著這些照片拍在桌面上時,對方直接傻了眼,驚慌道,“你是狗仔?”
“只要肯合作,什么都好說,不然這些照片不僅你的公司會收到,你的老婆也會第一時間看到。”她要挾著,自認也不是什么信女,商業手段罷了。
對方倒是答應的爽快,持股份額最多的人表決后,香水品牌項目的事拍板釘釘的非常快。
簽約達成后,慶祝會對方也邀請顧南辰和秦寶一起參加,可羅勝蘭知道他們倆最近鬧別扭,就幫著回絕了。
直到那天老徐來找勝蘭,“顧少要見你。”
勝蘭去了公寓,凌亂不堪,她從沒見過像現在這樣頹廢的顧少,有點滄桑的外表,蓄了胡茬,安靜窩在沙發里,杯杯飲盡的白蘭地。
她擰著眉心,小心的問,“顧少,你……這是怎么了?”
很長時間里,他都不言語,眼底里的落寞難以掩飾,“你把這個拿去。”從懷里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遞給她。
“找一個信任的人,多配置幾瓶,然后送去質檢專利。”他語調緩慢,神情恍惚,說完又窩進沙發里,合上眼簾。
顧南辰整個人看上去疲倦極了,這些日子的晝夜顛倒,讓他身體都虛虧很多,黑眼圈濃重。
“顧少,你臉色不大好,需要看醫生嗎?”
老徐戳了勝蘭一下,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了,她會意,扭頭道,“那我先走了。”
顧南辰也沒有反應,就是平靜的睡著,眉心卻緊皺著不松,看樣子是和秦寶吵的厲害了。
出門老徐還叮囑她,“顧少最近心情復雜,有什么事,你說完就走,別的就不要多問了。有時間的話,替他去看一看少夫人,唉……”
她說:“好,地址發給我。”
羅勝蘭買了許多補品去醫院時,秦寶和顧南辰的狀況差不多,都是呆呆的,她坐在床邊許久不說話,眼神盯著醫院大門出入口,她心知那是在等顧少。
“秦寶,你怎么樣?”勝蘭蹲在座椅邊上,關切的看她。
她只是牽動一下嘴角,笑的很勉強,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大圈,“挺好的。”
“那……什么時候出院?”勝蘭想轉移話題,說一些輕松的。
“這里住著很好。”她好似都沒有出院的打算。
“那顧少……”話沒說完,就被突然間打斷。
“別提他!”秦寶反應很激烈,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沉著嗓說,“不要提顧南辰。”
勝蘭一臉無奈,看一眼邊上的劉姨,她搖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長長一聲嘆息,“好,那你靜養著,身體好一點再出院。”
秦寶點頭,溫潤的眼眸升騰起霧氣,方才提及了顧少,其實多少還是影響了她的情緒,她只不過是在克制而已,極力的克制。
勝蘭離開后,腦子里全是秦寶恍惚的畫面,心道究竟是發生怎樣的問題,會讓兩個如此相愛的人,走到現在這一步?
不知不覺,走到了廣場西口,高樓大廈上的銀幕正在播放著最近的娛樂八卦。
羅勝蘭心驚,停住了腳步。
因為她看到一張張床照暴露在大眾視野里,當事人竟然就是洛歌和秦寶。秦寶熟睡依偎在洛歌的懷中,兩人的姿勢親密無間,讓人遐想非非。
像是當頭一記棒喝,原來是這樣。
心中了然的同時,也奇怪起來,秦寶對顧少癡心一片,況且現在顧氏蒸蒸日上,哪怕先前一蹶不振也沒見秦寶背叛過顧少啊。
主持人各種猜想,覺得或許是從設計賽時結識了頗有才華的秦寶,兩人互生情愫。也有另一種大膽猜想,秦寶將作品授權顧氏,只是為了彌補顧少頭上的綠帽。
羅勝蘭氣憤的很,正因為是在街上,路人紛紛駐足圍觀,指著銀幕新聞又是另一番猜測評論。
“這女人真是見利忘義,見異思遷啊,一個顧南辰還不夠,又勾搭上洛氏的總裁。”
“不過那洛總裁和顧總裁一比,還是沒顧少帥啊。”
“你懂什么,洛歌那樣的國際人物,長相比較法式而已。”
“總之,秦寶就不是個好東西,破鞋而已,還能爬上另一個總裁床。”
聽到這里,勝蘭忍無可忍,推到那滿嘴胡言亂語的女人,“你誰都不了解,就這么給別人妄自下論斷,小心我告你誹謗,送你去警察局。”
對方也不是好惹的,“我就罵她怎么了,顧少真是瞎了眼,豪門娶賤女,下場就是這樣。”
羅勝蘭暴脾氣上來,甩手給了那人一耳光,“讓你胡說。”
“你敢打人!”那女人不罷休,撲上來就要和她撕扯。
眼看著尖利指甲就朝著臉上抓撓過來,她一個閃身躲開,第二下也來不及躲避了,一雙大手從背后摟住她,一個轉身勁道帶著她躲開,將羅勝蘭護在身后。
是張澤,他好聲好氣的給對方道歉,“不要意思,我女朋友只是很喜歡秦寶這個設計師,大家各有各的看法而已,不論對錯,不論對錯。”
對方環抱著雙臂,眼神繞過張澤,瞥向羅勝蘭,“你男友比你明事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