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自覺無趣,掐滅雪茄的煙頭,扔進(jìn)玻璃桌上的煙灰缸里,臨走到門口時,張然回過頭來:“對了,我媽讓我問你,這次過年你準(zhǔn)備怎么過?”
晏君柏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看著他:“幫我轉(zhuǎn)告阿姨,今年我打算和曼喬還有外婆一起。”
張然笑了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哎!對了,記得到時候多準(zhǔn)備兩雙筷子,說不定我和溫韻就過去了。”
晏君柏一記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滾!”
嚇得張然拔腿就跑:“當(dāng)我沒說。”
晏君柏拿起辦公桌右上角放的臺歷,目光瞬間變得溫柔起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他的嘴角竟微微勾了起來。
他放下手里的日歷,拿起電腦旁邊放的手機(jī),撥通了沈曼喬的電話。
“喂!”沈曼喬慵懶的聲音傳來。
晏君柏帶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忙不忙?”
沈曼喬坐在電腦旁,手里無聊的把玩著筆,百無聊賴的說:“還好!你呢?”
晏君柏勾起嘴角:“還好!”
沈曼喬咬了咬嘴唇,才鼓起勇氣說:“下午下班你來接我嗎?我有事想跟你說。”
晏君柏拿著手機(jī)的手突然收緊,過了很久才開口:“有事?”
沈曼喬以為他不高興,原本明亮的小臉暗淡下來:“關(guān)于我外婆的。”
晏君柏干脆的回答:“好,下班說。”
沈曼喬看著已經(jīng)掛斷的手機(j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聲來。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雜志社的安靜:“驚天大消息,陽柏科技有限公司要推出網(wǎng)游2了。”
這時,一個迷戀陽柏網(wǎng)絡(luò)科技有限公司網(wǎng)游的女?dāng)z影師,激動的跳了出來:“真的嗎?這消息可靠嗎?”
楊子軒拍著胸脯保證道:“當(dāng)然了,這可是我從一個可靠的人得到的消息。”
女?dāng)z影師急切的問道:“那你知道什么時候上市嗎?”
楊子軒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也很快了。”
女?dāng)z影師一臉失落的走開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楊子軒不甘自己被對方那么無視:“那說明他們公司現(xiàn)在正在研發(fā)這個網(wǎng)游的升級版,所以還是值得期待的,你說對不對?”
女?dāng)z影師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你說的倒也對,反正這個我還在繼續(xù)升級,說不定等網(wǎng)游2出來了,我剛好把網(wǎng)游1里面的游戲玩了個遍。”
說完,女?dāng)z影師剛才失落的臉上,瞬間變得明媚起來。
她心情很好的,哼著歌走回了位置上。
沈曼喬用手撐著頭,側(cè)著臉皺起了眉頭,她摸著下巴說:“在這個圈子里混,果然還是很難有**的,還好,她并不完全算是這個圈子。”
“你在想什么?”王磊突然伸手拍在沈曼喬的辦公桌上,一臉八卦的看著她。
沈曼喬被嚇得身子抖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眼里還未消散的驚俱中夾雜著慍怒之色:“你干什么,嚇?biāo)牢伊恕!?
王磊左手拿著筆,向她的不遠(yuǎn)處指了指:“那里那么熱鬧,你怎么不過去看看,竟在這里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內(nèi)幕了。”
沈曼喬心虛的躲開了他的眼神,低頭故作忙碌的打開她的筆記本。
王磊伸出手來一下把她的筆記本合上,眼神狐疑的在她臉上看了一圈:“難道你不喜歡玩網(wǎng)游?還是你根本都不知道網(wǎng)游是什么東西?”
沈曼喬從他手中拿過筆記本,笑容甜甜的說:“王師傅,你是不是忘了,前幾天我們采訪的一個超模的采訪稿還沒寫完,你說,要是等一下攝影師的照片修好了,我們的稿子還交不出,你猜主編會不會把我們吃了。”
經(jīng)沈曼喬這么一提醒,王磊果然臉色大變,慌亂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向后滑動自己的椅子來到沈曼喬的身旁,微笑著對她說:“寫完稿子了,我再好好跟你說。”
沈曼喬笑了笑,對他說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終于挨到了下班的時間,沈曼喬伸著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王磊從她身后走了過來,不好意思的說:“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因?yàn)槲疫@個稿子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
沈曼喬揉了揉已經(jīng)僵硬的后頸,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
王磊抓了抓頭發(fā),紅著臉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就在這時,沈曼喬的手機(jī)振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下班了嗎?我到了。
沈曼喬的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包,拍了拍他的胳膊笑著說:“這點(diǎn)小事,就不用那么客氣了,同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那個,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先走了,拜拜!”
王磊尷尬得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沈曼喬充滿歡樂的背影消失在雜志社門口,伸出想留住她的右手,還未來得及放下。
晏君柏耐心的坐在車?yán)铮戎蚵鼏坛鰜怼?
沈曼喬從雜志社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向晏君柏招手:“君柏,我在這里,你等一下。”
晏君柏聽到她的聲音,欣喜的抬起頭來,這種感覺還沒維持多久,他的瞳孔驚俱的放大,他趕緊推門下了車,還未等他移步,一輛貨車險(xiǎn)險(xiǎn)的從她面前疾馳而過。
他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粗魯?shù)膶⑺У今R路對面,第一次在她面前沖她大聲喊道:“你眼睛在哪里長著?沒看到有車過來嗎?”
沈曼喬徹底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晏君柏毫無顧忌的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氣,歡笑,憤怒,甚至是抓狂。
可是她現(xiàn)在見到了他像正常人的一面,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莫名的涌起一陣酸澀的感覺,他是在擔(dān)心她嗎?
晏君柏看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臉上一陣慌亂,他握住沈曼喬的肩膀使勁的搖晃:“沈曼喬,你怎么了?趕緊給我醒過來。”
沈曼喬瞳孔里倒映著他的咆哮,可是兩只耳朵像是失去了感覺似的,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就在晏君柏瀕臨崩潰的時候,沈曼喬突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