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喬頂著太陽,無聊的坐在那里,還好現在是冬日,太陽不像夏日那樣烈日炎炎,倒是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沈曼喬知道晏君柏會來接自己,心里一下放松了很多,便靠著斜坡躺了下來,臉上感受著冬日陽光的溫暖,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沈曼喬醒來感到臉上溫暖的陽光被遮住,便忍不住抬起頭來,只見晏君柏正雙手插著口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沈曼喬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來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晏君柏嘴角微微勾起:“下次要睡,記得叫上我。”
說完,不待沈曼喬反應過來,便轉身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沈曼喬愣了一下,轉身追了上去:“對不起,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
晏君柏系上安全帶,側著身體,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女孩子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荒郊野嶺的都敢睡著。”
沈曼喬絞著手指,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還不是知道你要來,我才能安心睡著的,再說這荒郊野嶺還是你帶我來的。”
晏君柏指著她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這里我都帶你來了不下三次了吧!你哪一次來可有好好看過路。”
沈曼喬撒嬌的抱住了他的胳膊:“那不是因為有你在嘛!”
晏君柏無奈的搖了搖頭,坐直了身體:“現在去哪里?”
沈曼喬笑著說:“雜志社。”
晏君柏:“好。”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沈曼喬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轉過頭來看著正專注開車的晏君柏:“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晏君柏面無表情的說:“什么事?”
沈曼喬絞了絞手指,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們能不能過完年了再搬過來?”
晏君柏:“為什么?”
沈曼喬:“我想接我外婆在公寓過個年,你也知道公寓雖小,可是我畢竟也在那里住了兩年多,讓我有種家的味道。”
晏君柏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要明白,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沈曼喬興奮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太謝謝你了。”
可是沈曼喬興奮時,不經意看到晏君柏面無表情的臉,趕緊坐直了身體,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然后裝作什么也沒發生的樣子,只是她眉梢之間的笑意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雜志社到了。”晏君柏踩了剎車,車子還沒停穩時,沈曼喬著急起身,一時沒站穩,向晏君柏倒去。
晏君柏趕緊伸手扶住了她的身體:“沈曼喬,你什么時候變成了急性子了?”
沈曼喬穩住身體后,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著急嘛!你看我耽誤了那么長時間沒來雜志社,主編等一會兒肯定開罵的。”
說完,不待晏君柏做出反應,就趕緊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晏君柏對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便駕車離去。
沈曼喬本以為她這么晚來雜志社,主編肯定會氣的跳腳,卻不想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大群人聚在電視面前看新聞。
她費力的擠了進去,這才看清電視上的畫面,她不由瞪大了眼睛,天哪!這狗仔也太速度了吧!
表哥和鑫純剛上飛機,這里就爆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她記得表哥和鑫純的婚事還是在君柏極力促成的,就連婚事也是舅舅臨時起意的,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就連溫韻和張然都還沒來的及通知,那狗仔隊又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沈曼喬隱隱感覺事情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她用力的擠出人群,趕緊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晏君柏的電話。
正向公司趕去的晏君柏看到沈曼喬來電話,開了免提接通了電話,還不等他開口,沈曼喬便急切的開口:“君柏,表哥和鑫純結婚的消息被爆了出來。”
晏君柏眉心微皺,眼里覆上了一層千年寒冰,若是了解他的人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過了很久,晏君柏才開口:“我知道了。”
沈曼喬那邊掛了電話,眼里卻浮起濃濃的擔憂,她希望事情真的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樣。
晏君柏駕車來到公司,便將張然叫進辦公室。
張然將手里的資料遞到晏君柏面前,吊兒郎當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看來,你家的那位老爺子坐不住了,看起來有點狗急跳墻的意思。”
晏君柏嘴角譏諷的看著手里的資料,幸好他們早就做好防備,不然說不定真的會讓他鉆了空子。
晏君柏放下手里的資料,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她找到了嗎?”
張然笑了笑,指著他說:“你可真是一只狐貍,老謀深算。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天天搞技術的人。”
晏君柏聳了聳肩,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仿佛在說那些曾經做出的成就是假的嗎?
張然捏了捏臉,臉上傳來的痛處,讓他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做夢而是真的。
“好吧!你贏了,人已經找到了,只是你覺得她會愿意出來澄清嗎?”張然雙手抱胸,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
晏君柏笑了笑:“你覺得對于一個十幾年不敢光明正大出現在a市的人來說,到底是女兒重要還是丈夫重要。”
張然聳了聳肩:“要我選當然是女兒了。”
晏君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明白就好。”
說完,走到沙發那里坐了下來,從桌子上拿出一根雪茄,開始吞吐云霧。
張然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怎么那么多年還是有點放不下?”
晏君柏掐滅煙頭,抬起頭來看著他:“只是替我媽不值。”
張然也拿起一根雪茄,眼前浮現了晏君柏母親的笑顏,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是呀!這么美好的女人,就這么被這樣的男的給毀了,放在誰身上誰都會覺得不值。
張然嘴里叼著雪茄,將手搭在他肩膀上,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我要是你,我就掄起凳子往他身上砸。”
晏君柏拍掉了搭在他身上的手,又恢復成一貫的清冷的模樣,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