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韻來到公交站,立馬打電話給沈曼喬,這個活動是他們當時一起報的,主要是因為她們怕放假會無聊,所有才去報了這個社團。
沈曼喬接到溫韻的電話時,正在公寓里和游戲里的玩家月月一起和boss廝殺。
今天是星期五,她和雜志社的員工不一樣,再加上他們雜志社上班自由,所以下午沒什么事,她就先回來了。
本來沈曼喬以為這次她和溫韻報的義工的事要泡湯了,她一個人又不想獨自前往,索性就不去理會這件事,但當她拿起電話看到手機上顯示溫韻的名字的時候,她突然不這樣想了。
“喂!溫韻?”沈曼喬戴著耳機,一邊和溫韻打電話,一邊和游戲里的怪廝殺著。
那邊溫韻聽到話筒里傳來激烈的廝殺,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曼喬,你忘了今天要去養老院做義工的事。”
沈曼喬正殺的厲害,一時沒有聽清她說的話:“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溫韻氣急,對著手機大喊:“我說你還去不去養老院做義工?”
沈曼喬的鼠標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被她聲音震的發癢的耳朵,騰地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拔掉耳機對著手機說:“我這不是以為你不去了嘛!才才”
溫韻那頭氣的跳腳,要是沈曼喬此時在她面前,她一定恨不得捏死她,這女人明明和她約好的,現在竟然還在家里玩游戲,她還好意思反過來怪她。
她越想越生氣,原本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該高興,可偏偏遇到沈曼喬這貨,接到她的電話不恭喜她,還玩游戲放她鴿子,這叫她怎么能不生氣呢!
溫韻這廂氣的差點都要跳起來了,而沈曼喬那邊卻因為差點放了溫韻的鴿子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不用看就知道溫韻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和溫韻雖然不是同班同學,但從大一開始就是一個宿舍的,她十分了解她的性子,要是這次不把她吃了,她就不叫溫韻了。
她趕緊走到沙發旁邊拿起背包,走出房間時聽著電腦游戲里傳來的廝殺聲,又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不舍的看著電腦,手里握著的手機的手又緊了緊。
沈曼喬心一橫,反正溫韻現在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還不如先把這盤殺完再說。
于是,她對著電腦眼神猶豫了一下說:“再等我十五分鐘,我馬上就趕過去。”
說完,不待溫韻反應,就果斷的掛了電話,走到電腦旁再次坐了下來,靈活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舞,她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戰斗。
這時電腦游戲里的玩家月月發來消息
月月:“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沈曼喬手指在鍵盤上一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想了很久才回了過去
小喬藤上慢慢走我有點事先走了,晚上回來再說。
月月:“好吧!那你早點回來,我還等著和你分裝備呢!”
小喬藤上慢慢走:“好。”
沈曼喬迅速下了游戲,拿著包包慌里慌張的走出了公寓,經過小區對面的蛋糕店時,沈曼喬停住了腳步,轉身走進了蛋糕店。
她終于想起溫韻今天為什么那么生氣,不僅僅是因為放她鴿子的問題,還是因為她沒來得及說一句恭喜她的話,她猜她現在肯定氣的跳腳,她趕緊買個蛋糕哄哄她,順便恭喜一下她。
當沈曼喬緊趕慢趕趕到養老院的時候,溫韻已經抱著胸,臭著臉在門口等她了,她堆起笑臉,急急的走上前去。
溫韻看著她,剛想發火,沈曼喬從身后拿出蛋糕雙手奉到她的面前,一臉討好的看著她:“我專門從蛋糕店買來蛋糕給你賠罪,你快看看,是你最喜歡的那款口味的蛋糕,順便恭喜你今天和張然喜結連理。”
溫韻接過她手里的蛋糕,一口氣憋在心里,一時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眼睛盯著蛋糕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算你還有良心,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今天學校組織的義工取消了,我之所以沒有打電話告訴你,就是想看看你今天到底會不會放我鴿子。我剛才還在想,如果你今天不來,我一定和你沒完。”
沈曼喬上前挽著她的胳膊,不停的對她撒嬌:“好溫韻,我錯了,你也知道我們那時候報這個義工是因為我們覺得假期期間會無聊,可是你現在不是已經有實習的工作,而我也在雜志社上班了,自然就沒有在意這次義工的事。”
沈曼喬越說越小聲,最后幾乎溫韻都聽不到她說了什么。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呀!從大一我們在一個宿舍你就是這個德性,那你不會打電話問一下我嗎?怎么?現在和你家老公結婚了,就連智商都一起丟在民政局了。虧你還是云專業的大才女,你看看你身上現在哪里還能看出點才氣。”
沈曼喬陪著笑臉,一臉討好的看著她:“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是一個粗人,那計算機專業的高材生溫韻同學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行嗎?”
溫韻無奈的搖了搖頭,挽著她的胳膊向養老院一邊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她們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溫韻抬起頭來,看著湛藍的天空,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沈曼喬在一旁幫她打開蛋糕,將叉子遞到她的面前,嘴角含笑的說:“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向過山車一樣?”
溫韻搖了搖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她:“這倒沒有,雖然領證的時候是有點緊張,可是現在倒沒有這種感覺了,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一早就相處的習慣了。”
沈曼喬插起蛋糕,一副不明白樣子看著她。
溫韻被她的表情逗笑了,雙眼戲謔的看著她:“怎么你和晏君柏領證都那么多天了還覺得緊張?”
沈曼喬將手里的叉子叉在了蛋糕上,雙手放在腿上,撐著下巴,苦巴巴的皺著臉說:“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我和他才認識多久,半年都不到,我們竟然鬼使神差的去領證了。我和他結婚都一個星期多了,他還沒打算帶我去見他的家長,除了見過她母親的照片外我還沒有見過他其他的家長,你說我這心里會好受。”
溫韻點了點頭:“這倒是?哎!要不我幫你向張然問問。”
沈曼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我想親自聽他說。”
溫韻吃了一口蛋糕,露出了滿足的表情,眼睛帶笑的看著沈曼喬,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發出一聲輕輕的低嘆:“我們曼喬終于長大了。”
沈曼喬“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眼睛慍怒的看著她:“別整的我像是你的女兒樣的。”
溫韻咽下口中的蛋糕,抬起頭來看著她:“我才沒有你這么大的女兒,那我豈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沈曼喬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溫韻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眼神不解的說:“你干嘛這么看我?”
沈曼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在看老妖精到底有什么駐顏術,怎么看起來還像十八歲一樣。”
說完,不待溫韻反應過來,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向遠處跑去,邊跑邊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喊道:“快來看老妖精呀!這里有個長得十八歲的老妖精。”
溫韻氣急,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向沈曼喬追去,并在沈曼喬身后大喊:“你竟然敢說我是老妖精,你看我抓到你了不縫上你的嘴。”
空無一人的空地上傳來她們一片歡聲笑語,給這蕭瑟的空地增添一絲活潑的氣息。
晚上,晏君柏帶著沈曼喬來到張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里,上次在莊園的時候,張然的母親就曾邀請過他們來這里做過客。
上次是因為張然帶溫韻來這里吃飯,沒想到這次來到這里,還是因為張然和溫韻。
沈曼喬坐在車里,看著張家的大宅,不由低聲笑了出來。
晏君柏狐疑的轉過頭來:“怎么了?”
沈曼喬抬起頭來:“我在想,這次又會發生什么好笑的事!上次張然一頓飯沒吃完,就被伯母連人帶碗趕到角落里去蹲著,我從來沒有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溫柔端莊的伯母在人后竟是這般樣子。”
晏君柏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習慣了就好,我以前和張然經常被阿姨捉弄,張然總是被她弄的掉眼淚。”
沈曼喬像是聽到了什么大新聞一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那你呢?你有沒有被阿姨捉弄的想哭。”
晏君柏低低的笑出聲來:“我沒有,一向是阿姨被我捉弄的想哭。”
“你小時候有那么壞嗎?”沈曼喬眼神驚訝的看著他。
晏君柏挑了挑眉:“沒辦法,和阿姨在一起,一定得學會自保,否則就要被坑的很慘。”
沈曼喬靠在晏君柏身上,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前面的大宅,壓低了聲音說:“你說人前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子,背后怎么是這樣一個小孩心性的人。”
晏君柏開著車進了張家,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開口:“老頑童。”
沈曼喬:“好吧!我突然有點同情張然了,童年肯定是充滿陰影的。”
晏君柏將車停好,牽著沈曼喬的手進了張家,張然的母親一看到晏君柏,就忘了自己的兒子還在旁邊等著她的諄諄教導。
張然向他們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天哪!總算是解放了,每次碰到他母親,他都覺得頭大。
還好晏君柏和曼喬來的及時,要不然又不知道該聽她念到什么時候,他偷偷的向溫韻旁邊靠了靠,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張母熱情的招待晏君柏和沈曼喬坐下,然后沒好氣的回過頭來指著張然說:“君柏,問你一件事,你說阿姨還要不要押著張然明天去民政局重新辦一張結婚證?”
晏君柏笑了笑:“阿姨,你不是常講天意如此嘛!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張母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一會兒,覺得晏君柏說的是一個理,便轉過頭來憤憤的瞪了張然一眼,沒好氣的說:“等一下,頂著你的碗給我到角落里蹲十分鐘的馬步去。”
張然笑了笑,討好的搖著張母的胳膊說:“媽,我還沒吃飯呢!要不等我吃完了再蹲吧!”
說完,還不忘求助的看著晏君柏,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向是最聽晏君柏的話了,她總是認為晏君柏沒有被她坑,一定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所以她總是對晏君柏的話深信不疑。
晏君柏似乎沒有看到張然求助的目光,彎下身子端起玻璃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繼而抬起頭來看著張母,臉上帶著笑容說:“阿姨,他現在不適合做這些耗費體力的事。”
張母皺緊了眉頭,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
晏君柏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阿姨的旁邊,指著張然,一本正經的開口:“你看他眼角泛黑,腳步虛浮,明顯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如果現在扎馬步,他的身體明顯是撐不住的。”
張母盯著晏君柏指的這兩處,越看越覺得晏君柏說的對,突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生氣的走到張然的身邊,擰著他的耳朵:“讓你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老實交代,你背著小韻在外面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張然皺著眉頭,眼神哀求的看著張母:“我哪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一直都是你的好孩子。”
張母指著張然的眼窩說:“那你的眼窩怎么那么黑?走路的腳步那么虛浮?”
張然將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從張母的手中解救出來,眼神委屈的看著她:“我從小都是這樣的黑眼圈,你不知道嗎?還有我腳步虛浮,還不是因為你剛才不正在對我進行教導嘛!”
張母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沒錯,轉過頭來眼神迷茫的看著晏君柏,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晏君柏坑了,她忍不住捂著臉,羞憤的向廚房跑去。
張然揉了揉耳朵,對這一幕見怪不怪,眼神憤怒的看向晏君柏:“為什么每一次受傷的都是我?我不管,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們還要這么捉弄我,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沈曼喬在一旁失笑的搖了搖頭,起身拉著溫韻一起去廚房幫張母的忙,順便再安慰安慰她受傷的心靈,畢竟是長輩,她們這做小輩的還是做的不要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