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傅明予手段通天,阮思嫻應(yīng)下的當(dāng)天就直接被保釋,住進(jìn)了那家醫(yī)院。
接下來的一個月,阮思嫻更是生不如死。
她咬牙忍受他們把自己當(dāng)一個容器,無條件接收那些所謂的“調(diào)理身體”的藥劑,甚至,屬于新婚夜的第一次都屈辱得交代在手術(shù)臺上……
作為交換,她的爺爺終于有了像樣的病房,有了治療的藥品,只是,他依舊沒有醒來。
阮思嫻為爺爺擦拭干凈手,像往常一樣坐在他身邊,拉著他干瘦的手,語調(diào)輕緩說話。
醫(yī)生說過,爺爺只是暫時性大腦休眠,多和他說話可以刺激他醒來,“爺爺,思嫻好想你,你快點(diǎn)醒來好不好?”
每望一眼爺爺枯瘦的身軀,阮思嫻就痛苦一分,她狠狠咬著嘴唇,直到滿嘴的血腥味,才壓抑住無聲的嗚咽。
都是她的錯。
她想,若是當(dāng)初聽爺爺?shù)脑挍]去招惹傅明予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引狼入室分崩了阮家,把自己作進(jìn)監(jiān)牢,還害得爺爺……
“爺爺,思嫻錯了,求你別不理我。”
若是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阮思嫻想起那個溫暖的午后,爺爺捧著清茶,和她說著退休后的養(yǎng)老生活……
她唇角終于帶上一抹懷念的微笑,“爺爺,等您醒了,思嫻就陪你回老家,好不好?”
這時,清脆的腳步聲從她背后響起。
“阮思嫻你還想回哪去,你忘了你可是個判了無期徒刑的殺人犯呢。”
阮思嫻轉(zhuǎn)頭望去,就見柳心慧穿著一襲長至腳踝的白裙子,懷抱一束白菊花站在門邊。
阮思嫻冷臉起身,以一個守護(hù)的姿勢護(hù)在病床前,直接趕人:“這里不歡迎你。”
“阮思嫻啊阮思嫻,你還是一如既然的沒有自知之明,這家醫(yī)院是傅家的財產(chǎn),而我是明予的未婚妻,我來這兒你該跪地迎接才對。”
柳心慧欣賞了一會阮思嫻鐵青的臉色,又故意靠近床頭一步,搖頭感嘆:“真是可憐呢,這老頭茍延殘喘至今,若是要他知道自己是靠著孫女賣身才住得起病房,你說他會不會氣死啊?”
“滾出去!”阮思嫻紅了眼,發(fā)怒一把推開柳心慧,咬牙罵到:“這病床上躺著的也是你的爺爺!果然是小三養(yǎng)的私生子,不知孝悌廉恥!”
柳心慧眼眸頓時涌上惡毒,“這老不死的算我哪門子爺爺?我可沒忘記當(dāng)初這老貨是怎么拒絕我入阮家的大門的。如今落到這樣下場,就是報應(yīng)!”
活落,她卻又挑眉,帶著勝利的姿態(tài)嘲諷,“阮思嫻,倒是你一個賣身的人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
阮思嫻心臟一顫,痛苦蔓延眼底,她強(qiáng)忍著惡心,說:“柳心慧,我自認(rèn)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離開那天我還給你一千萬。如今更是替你……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柳心慧嗤笑,“看,這就是我最討厭你的地方,我們分明都流著阮家的血,憑什么你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就要像叫花子一樣接受你的施舍!”
她嘴角擒著惡毒的笑,又靠近一步,拖著阮思嫻衣領(lǐng),“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我告訴你,我要你徹底被踩進(jìn)泥沼中,下輩子都起不來!”
說完,她突然狠狠向后一摔,“嘭”地撞上墻壁,然后痛苦的望向門外,凄楚的喊著:“明予,快救我,阮思嫻她要?dú)⒘宋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