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渃,陶雅知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憑什么去傷害他,他的去留只有我能夠做主,你這個毒婦!”
說著,在黎兮渃眼睛直翻的時候終于他一下子松開了手,跟著,黎兮渃便倒在了地上,扶著自己的脖子,一陣陣猛烈咳嗽。
而季辰希,則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地咳嗽不止的黎兮渃,一臉厭惡。
“我只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這一次就這樣算了,你知道的,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黎兮渃終于艱難地止住了咳嗽,她抬起頭,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落,模糊的讓她看不清季辰希的神色。
“辰希,你為什么從來不肯相信我一下?為什么?”
黎兮渃近乎指控地對著季辰希嘶啞著聲音吼,那里面帶著她以前從來不會有的些許反抗。
“相信?你覺得你值得我相信嗎?這個問題我難道沒跟你說過嗎?那我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因為你在這我這里一點都不可信!”
黎兮渃終于死心的慢慢低下頭,她就那樣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只是木木地坐著。
而這個時候,陶雅知往前走兩步,來到了季辰希的身邊,她仔細端詳了一下季辰希的臉色,才悲戚開口:“辰希……”
陶雅知只是叫了季辰希的名字,之后便沒有說什么,可是這已經足夠表達了她所有要表達的內容,這剩下的部分是指控也是委屈。
聽到聲音的季辰希轉過身,看向陶雅知,臉上有些非常明顯的擔憂,和前一秒的憤怒冷酷截然相反。
“雅知,怎么了?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辰希,既然兮渃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那就饒過她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會明白的……”
說著說著,陶雅知又低下頭,嗚咽出聲,然后,抱住了季辰希的腰,緊緊摟著,尋求安慰。
“雅知別哭了,快進去休息吧,你現在身子還不怎么方便。”
說著,季辰希便將陶雅知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摟著她的腰,將她帶到了病房,讓她躺在床上。
季辰希做好這一切,還給陶雅知掖了掖被角,他做完直起腰的時候,卻被黎兮渃給拉住了手。
季辰希疑惑抬頭,就看到了陶雅知眼神里的脆弱。
“辰希,你能不能在這里陪我?”
季辰希沉吟了一會兒,在陶雅知眼淚快要出來的時候,終于點了點頭。
“我先出去打個電話,一會兒就來陪你。”
“好。”
陶雅知答得乖巧。
在季辰希走后,陶雅知眼里的脆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狠意。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突然提出來讓季辰希留下來陪著她,那他肯定是去安排顏凌的事情去了,但是,這樣,也證明她在他心目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不是嗎?
想到這里,陶雅知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她的眼前又出現了黎兮渃被季辰希掐著脖子的場景,真是痛快!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她騙了所有人!
她根本沒有懷孕!
那一次在酒吧,她確實給季辰希打電話,找到了季辰希,可是那個時候季辰希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她將他弄回去已經很不容易了,接下來,和一個不省人事的人也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不是嗎?
她和季辰希之間根本沒有發生過什么,連接吻,都沒有。
剛剛,她特意支開了黎兮渃,就是為了和那個給她做了簡單檢查就已經知道她的真實情況的醫生坦白這一切,并且收買他。
這世上還是錢最好用。
所以,她現在變成了一個剛剛流產的虛弱女人,而且一切地證明都很是齊全。
本來她一開始對黎兮渃說她懷孕了,也只是聽了黎兮渃地冷嘲熱諷后激動之下口不擇言,才撒下這樣一個謊言,當時就是想要鎮住黎兮渃,想要把她比下去。
但是,今日,看到季辰希那樣對待顏凌,她心里十分不平衡,醋意翻涌,她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顏凌。
所以,她才會為了引起季辰希地高度注意,說自己有了身孕,有了他的孩子。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季辰希根本不喜歡這個孩子,也正巧,黎兮渃撞上來,她自然要將計就計。
她這肚子的事情的解決,還真的是要多謝謝黎兮渃呢。
而那邊,脖子上有著青紫的五指痕跡的黎兮渃還木木地坐在地上,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眼里的笑話了。
顧紹清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那個他愛著的女孩,一向積極樂觀的女孩,就那么毫無生氣地坐在地上,渾身都透著絕望。
“兮渃,你這是怎么了?”顧紹清連忙走上前去,來到黎兮渃的面前,蹲下。身子,扶住黎兮渃的肩膀,看著她,輕聲細語地開口。
他的語氣輕柔地就好像會嚇到她一般。
黎兮渃木然抬頭,見眼前的人是顧紹清,疑惑眨了眨眼睛,才慢慢聚焦,顯現出神采來。
“學長……”
“是,是我,兮渃。”
黎兮渃抬起頭,顧紹清才看清她脖子上的一片青紫痕跡,眼里頓時閃現出一片慍怒之色來。
他正要開口問這些傷痕出處的時候,卻想起剛剛他一路過來的時侯,兩三聚眾的小護士竊竊私語的內容。
他當時也沒在意,畢竟這里可是醫院,一個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存在的地方,這些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也只不過是要過來這邊例行檢查身體罷了,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那樣的事情,看到這樣的黎兮渃。
顧紹清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狠狠抽痛,比身上的傷痛還要痛數倍。
他上前抱住了黎兮渃,雙手摟過她,輕輕安慰:“兮渃,你這是來看我的嗎?是不是走路不小心摔跤了?我扶你起來。”
說著,顧紹清便用力握著黎兮渃的肩膀,想要給予她力量,讓她站起來。
只是,黎兮渃的神情讓他下意識的停下了動作,她周身滿是絕望。
“兮渃……”顧紹清擔憂的開口。
黎兮渃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蒼白的雙手和脖子上的青紫行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極為刺眼。
“學長,我痛……”
卻有更加悲傷的字眼從黎兮渃的嘴里蹦出,那樣的脆弱,仿佛不堪一擊。
可是,顧紹清知道,黎兮渃從不是這樣的人啊,她從來都不是會這樣軟弱張口說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