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音繼續(xù)道:“他沒忘記白依依之前,最寶貝的是白依依,一旦想起你們怎么對付她的,你覺得他會怎么樣?再者,他要是記不起來,最疼的是我,三年前的事兒,您不會忘吧?為了我,他和寧家決裂都是可能的。”
羅琴有些心慌,畢竟寧少庭的性格,她說的這些都屬實,她不敢賭,也不會如賭。
她牽強著勾了勾唇,笑著走過去,試圖去拉楊南音的手,不想楊南音并不買賬,甩開了。
臉上有一絲尷尬,但還是笑著道:“南音啊,這事兒真是少庭自己個決定的,你也知道,我改變不了他的主意。”
楊南音更是不買賬,“不想那些事兒見光就自己想辦法解決,你去公司找白依依的事兒,以為我不知道。找她為了什么,讓她和寧少庭復(fù)婚?栽跟頭了吧,你們知道攛掇少庭和我取消婚約,就有能力說服他不這么做。”
一再的威脅讓羅琴心煩,威脅她,那她也可以反過來威脅她,不是!
這么想立即沉了臉,“南音,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你就去說出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看少庭是選擇我這個當(dāng)媽的,還是選了你這個蛇蝎婦人,我們可是生他養(yǎng)他的父母,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自己想想吧!”
楊南音好像早就想到羅琴回如此,并不意外,她冷笑了一聲,這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有不安的遮掩,有絕情的冷漠。
“想怎么做,你隨便,不過你仔細(xì)想想攤牌的后果,再不濟,我也只是和現(xiàn)在一樣,和少庭一拍兩散罷了,您呢?三年前的事情,還記得吧?那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信可以試試!”
“你……”
羅琴氣的嘴巴都歪了,楊南音心里高興,可也只是出了一口惡氣而已,這事說到這兒,她也就了了,只等結(jié)果了。
“行了,這個地方冰冷的太壓抑,以后還是少來為妙,就是和少庭結(jié)婚了,我們也要在外面單過的,讓我天天在這兒看你們虛偽的嘴臉,真是夠夠的了!”
這下子是完全被嫌棄了,不僅是嫌棄,這是要帶著她兒子和家里搞分。裂呀!羅琴一口老血掐在喉。
不待她說話,楊南音自顧自道:“我先回去了,明兒還來,等你們的結(jié)果。”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砰……房門摔上,羅琴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她出了自己生氣,還真沒其他辦法,楊南音說話難聽卻是在理的,她一個人無牽無掛,吃飽全家不餓,做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他們不同,他們在意名聲,在意錢,在意兒子,失去哪一個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沒得選,愁的她坐立不安。
靖江醫(yī)院
白依依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抹漸漸清晰的身影,寧少庭身穿條紋病號服,佇立在陽臺前,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一圈金黃光輝將他籠罩,恍惚間像是從天而降的天神,叫人挪不開眼球。
等一下……
白依依盯著他看了三十秒左右,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哪里不對,突然醒悟過來是身份搞錯了。
他是病人,卻無礙似的站在那兒,她是照顧人的,卻將自己照顧到病床上。
她從床上彈坐起來,寧少庭聽見響動轉(zhuǎn)過身來,眼睛落在她身上就沒移開。
他想起一說法,說的是女人和化妝,化妝的女人,早起是不肯以素顏面見他人的,就連身邊的男人也是,為的就是那不堪的素顏不被看到,可他覺得,早起的白依依帶著一絲起床氣,不僅不丑,反倒是可愛的,懵懵懂懂的可愛。
白依依掀被子下床,揉了揉太陽穴,將略顯凌亂的長發(fā)扔至腦后,看向面前的寧少庭,“都已經(jīng)能下床了,是全好了?”
說完還不忘打了個哈欠,舒緩全身的疲憊,可在寧啥庭眼里,又是另一番可愛,不過這感覺只是在心里,不會表露出來罷了。
他輕“嗯”了一聲。
白依依揉了揉臉,“我怎么睡床上,我竟一點都不知道?你又是什么時候醒的?”
寧少庭眉心微蹙,“哪那么多問題,去洗洗,東西里面都有,洗完走人。”
白依依以為他是嫌她啰嗦想將她趕走,撇著嘴不高興,忍不住抱怨,“真是用完就扔,昨晚要不是我,今天還不知道你能不能站的起來呢?”
寧少庭輕笑,“這么說我是要感謝你了?”
白依依努了努嘴,“感謝倒不用,但也不至于是如此的不招待見吧?”
寧少庭挑眉,“什么時候?我以為一直都這樣!”
是啊,一直都黑著臉,不知道的以為欠了你幾百萬呢!
白依依也就心里埋怨,面上哪里敢出聲,“就是因為一直如此,所以才需要有所改變嘛!”
寧少庭面色如常,“是嗎?我以為這樣挺好,不然為何追求者甩都甩不掉!”
呃……算你狠,自戀到如此冠冕堂皇而讓人無話可說,你也是頭一個了!
嘻嘻一笑,“行,您繼續(xù)。再如此高冷下去,只怕一群到最后毛個都沒有了!”
寧少庭不以為意,右手食指在眉上掃過,“寧缺毋濫,這不是還有你,真到了那時候,拉著你湊合湊合!”
湊合……話中的嫌棄顯可易見。
白依依忙搖頭,,“千萬別,真到那時候,千萬別湊合,湊合惹人嫌,還不如獨身享受!”
“行啊,既然這么好,那從今天起你就向外界宣布你是單身主義,免得別人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那可不行!”白依依表示拒絕,“我爸還想著找個上門女婿,不能叫老人家失望!”
寧少庭面無表情的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很快又平復(fù),嫌棄道:“黑道堂堂的閻王被你叫成老人家,也是絕了!還在逼你相親?”
最后那句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白依依點頭,“原本是今天,這不被拉來出差,換了時間。”
白依依如此老實的說了,毫無保留,完全忘了防范某人,也忘了琢磨,向來不關(guān)心她的人怎么突然就細(xì)問了呢,只能說是起床氣惹的禍呀!
寧少庭的眸中多了一絲危險,雙眸更是沉了沉,毫不客套道:“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推了,因為回去之后你會很忙!”
白依依搖頭,“那怎么行,老頭子多的是辦法,我不去,保準(zhǔn)能將人帶到家里的飯桌上。”
聽后,寧少庭鄙夷的擠了擠鼻子,“你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主,怎么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會嗎?”白依依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一絲不情愿,反而露出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幸福感,“可能你們會覺得這像是累贅,在我這兒,卻不覺得,反倒很享受,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家人的關(guān)心,原來這就是有父親疼愛的感覺,和夢寐以求的很相似!”
說這話時,她很是忘我,臉上更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彩,讓人相信她說的就是真的。
寧少庭原本還以為她是被強迫,不想人家樂在其中,既放心又憂心。
一時口快說的有點多,白依依收回思緒,有些不好意思,想逃開,指了指衛(wèi)生間,“我去洗洗。”
等她洗完出來,一個漂亮的小護(hù)士正在和寧少庭說話,準(zhǔn)確的說是她在說,寧少庭只是一言不發(fā)的聽著,臉色有些發(fā)青,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白依依過來聽見護(hù)士說腸胃炎什么的,昨兒進(jìn)來因為時間晚了,也就聽醫(yī)生提了一嘴沒有多問,這下倒是有時間,正好也緩解一下尷尬。
她走到護(hù)士的對面,病床的另一邊,護(hù)士抬頭看她,眼睛一亮,像是見到救星似的。
白依依笑了笑,“你好,我想問下,他這是怎么回事兒?”
護(hù)士說:“寧先生的腸胃本就不好,昨天應(yīng)該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才會引發(fā)腸胃炎……”
護(hù)士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因為寧少庭正瞪著眼盯著她,那眼神冷冰冰的,怪瘆人的!
護(hù)士咽了咽口水,“我還要查房,先走了,寧先生注意飲食即可,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說完不等白依依說話,一溜煙就沒了影兒。
白依依不知道是多辛苦才忍住沒笑,不過還是忍不住挖苦,“看你這模樣,當(dāng)門神也挺好用!”
寧少庭扭頭瞪了她一眼,老老實實的閉了嘴。
想了想剛才護(hù)士的話,意思都在字面上了,小聲嘀咕,“吃錯東西?昨天也沒見你吃什么,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吃獨食了?看吧,這就是你吃獨食的后果!”
寧少庭枕著雙臂倒在床上,雙腿交叉,“我吃了什么,你不知道?想推卸責(zé)任,休想!”
推卸責(zé)任!
白依依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是因為在飛機上吃的壽司?不會吧……”
寧少庭不言語,神情卻是不容她狡辯,“所以,別以為昨晚的照顧是恩德,那是你必須受得,不是你,我會如此?”
我去!她差點罵人,這是什么,明擺著自己腸胃不行還賴別人東西不好,什么人!
跟他爭辯是沒有意義的,她選擇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