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
徐乘突然間只覺得手里沉甸甸的,這東西都是老大買的,他可不敢居功,可這也不好解釋,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都是些小東西,希望能能入得了你的眼。”
“客氣!”
幾人一起進入,進去后,明崢他們還在玩兒,見沈易過來,紛紛抬頭,然后便都瞧見寧少庭和徐乘。
明崢瞬間就變臉了,將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
凌月也扔了牌,倒不是因為寧少庭,而是沒法玩了,而且她現(xiàn)在也不知該怎么和寧少庭相處,連個朋友都不算。
倒是廖凱俊,一如既往溫和的笑著,手里的牌放在桌面上,同寧少庭打招呼,“寧總裁,你好!”
“你好。”
沈易見幾人打了招呼,招呼人吃飯,“都餓了吧,先撂了,飯菜都備好了,吃完再玩,”
餐廳里,英倫風(fēng)的大長桌,幾人入座,沈易在主位,左邊依次是明崢,凌月和廖凱俊,右手邊是寧少庭和徐乘,白依依上樓了。
寧少庭和明崢明顯杠上了,倆人默契的在沈易手邊給白依依留了座位,在場的各個都是人精,看破不說破,就等著看結(jié)果,畢竟都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白依依下來時,下人正好把最后一道啤酒鴨送上來,很親民的菜肴,是白依依喜歡的,沈易便讓人做了。
白依依上去換了身衣服,從平民到公主的轉(zhuǎn)變,對她來說輕而易舉,而且那么順其自然,在外人看來沒有絲毫的別扭,仿佛她就該如此,
就像身上簡單的花裙子,穿在她身上透著高貴,絲毫沒有穿成地攤貨的即視感。
她下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倒不是刻意,而是大家都在等她,白依依也沒覺著不對,只是對上寧少庭炙熱的目光時,心跳漏了半拍,慌亂的拉了身邊的座椅便坐下,絲毫沒看身邊坐的是誰。
也就那一瞬,白依依覺得他立馬就變了臉,剛才是面無表情,此刻是有點冷,她不明所以,扭頭對上明崢臉上的得意和挑釁時,好像明白了點。
難不成他是因為自己坐在明崢身邊,所以不高興?
會嗎?他什么都忘了,還會吃醋?
她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沈易給她倒了杯紅酒也就成功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不要問沈易這么個大總裁為什么還要動手做這些小事,理由太簡單,女兒的事,他都想親力親為,說彌補不如說他樂意。
人到齊了,誰都沒有動筷子,難免的要沈易這主人發(fā)話。
沈易也不多言,笑著道:“今天熱鬧了,我這老頭也是借了依依的光,這么多年輕人,熱鬧!話不多說,喜歡什么吃什么,不夠喜歡叫阿姨做,當(dāng)自己家,隨意些!”
話畢,白依依端起紅酒杯,也想表示表示,“站我就不站了,都朋友,今天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兒,前半輩子的委屈都消了,還能和好朋友在一起慶祝,值,我高興,先干一杯,謝謝你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沒有放棄我,謝謝,我先干為敬!”
仰頭,手中的紅酒杯見了底,喝完她的眼眶紅了,燈光問題,別人沒看見,卻沒能逃過寧少庭的眼睛,心沒來由的一痛。
這些日子,經(jīng)過他的了解,陪她走過的朋友里邊也沒有他,甚至有一部分委屈是他造成的,如果從那些調(diào)查資料里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感后他沒什么感覺,這一刻卻體會到她的委屈,呼吸一窒,捏起紅酒杯,灌酒似的一口悶了。
凌月沒心沒肺的,就是替白依依覺著高興,“多余廢話,姐妹兒就該互相扶持,你這兒苦盡甘來了,以后你跟著你混,別嫌棄呀!”
又是一個一口悶,“大白天的,少喝點!”廖凱俊拉住她的胳膊,也沒能阻止她。
凌月翻了翻白眼,“要你管,我高興,今兒就要和依依喝個不醉不歸!”
廖凱俊嘆了口氣,往她碗里盛了碗雞湯,“我是想提醒你,餓肚喝酒,容易醉,難受!”
凌月嘖了嘖嘴,默默端起湯喝了。
明崢心里悶悶的,那種愧疚感越發(fā)的濃烈,拎起酒杯,第三個一口悶。
沈易心里的愧疚和疼愛不言而喻,伸手想要摸摸白依依的腦袋,像平常父親那樣,可他的手愣在空中,他不知道白依依是否能接受,只說了聲,“好孩子,以后有爸爸,都會好的。”
氣氛悶悶的,徐乘干咳了一聲,適時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有些尷尬道:“我以為今兒是來慶祝的,該高興,怎么整的有點傷情?”
眾人面面相覷,哄堂一笑,之后該喝喝該吃吃。
寧少庭和明崢較上了,明崢挑頭和寧少庭喝,寧少庭悉數(shù)陪了,不僅陪了還較著勁兒和他斗,到最后倆人都給整趴下了。
明崢醉的稀里糊涂的,連椅子都坐不住了,寧少庭像是沒事兒,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事,只有白依依和徐乘知道他是真醉了。
寧少庭喝醉酒看著跟平常無異,看起來很正常,那是人家酒品好。
上來兩個人把明崢架上樓,凌月微醉,話比平時更多了,廖凱俊一口沒沾,為的就是送這位姑奶奶回家。
他們走了,就剩寧少庭和徐乘,白依依微醺,就是借著點酒意,她像以前那樣照顧著寧少庭,用盆裝了熱水,拿了毛巾給他擦臉。
徐乘在旁邊站著,沈易也在,看見白依依像伺候皇帝似的伺候?qū)幧偻ィ樤缇秃诔慑伒祝睦锬莻不舒服就不用說了。
徐乘壓根沒想幫忙,就是看見沈易的不高興才意思意思說由他來照顧。
白依依哪里肯,沈易也就看著她有些醉了,想著她醒了就該不記得了,于是將人拉起來,哄道:“依依,他喝醉了,家里來電話讓他回去,你讓徐助理把他帶回去,家里有人照顧,你也喝了不少,上去休息,嗯?”
“不行,我要留下來照顧他,他喝多了,不能洗澡,要喝蜂蜜水,還要……”白依依一吐嚕說了好多,那些對她來說就像是刻進骨髓里,沈易知道她對寧少庭是真好呀,可目前的情形……
挨著寧少庭對她沒好處,堅定了想法,不管白依依說什么,軟磨硬泡的愣是把人哄上樓去。
上樓前,沈易囑咐徐乘,“徐助理,寧少庭就交給你了。”
徐乘應(yīng)道:“好的,謝謝款待,我先帶總裁回去,下次有機會請您吃飯。”
說完,撩起寧少庭的一只胳膊架在肩膀上,半抱著人往外走。
把人放上車,徐乘繞道到另一邊,上車轉(zhuǎn)身關(guān)門,忍不住嘀咕,“老大,頭一次登門,喝什么酒呀,印象不好,那明先生擺明了跟你作對,灌你……老大,醒了?”
他一回頭便瞧見寧少庭睜著眼,不確定他是不是醒了,畢竟人喝醉的時候也跟平時沒倆樣。
沒成想寧少庭“嗯”了一聲,“窗戶打開。”
口齒清晰,沒有半點醉意,酒味濃厚,車窗打開的時候,酒味迎面撲來。
徐乘捂住鼻子,“老大,你沒醉?”
寧少庭又是一聲“嗯”,側(cè)著身子望著外面,雖然沒醉,也喝了不老少,和明崢拼酒,來假的只會讓他低人一等。
只是想起在沈家時的情景,白依依為他擦臉時的溫柔,喝醉酒后對他的體貼入微,以及他平日里的習(xí)慣,讓他為之一驚,不可否認還有絲絲的歡喜。
前段日子,在他覺察白依依并不是楊南音口中那么不堪時,他讓人調(diào)查了白依依,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果然和楊南音所說的有很大差別。
不過他的成長環(huán)境讓他沒法如此輕易相信,誰又能肯定現(xiàn)在查到的是真的呢?
資料顯示他們的確結(jié)婚了,但對他們婚后的生活知道的不多,白依依說他們是隱婚,這樣的資料反倒是對了。
其他的,他想記起來,嘗試過,結(jié)果是除了腦袋疼還是頭疼,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會不斷想向她靠近,想幫她,看到她,這種感覺就是在楊南音身上都沒有找到過。
他依稀有了答案,而且有些想法和決定也已經(jīng)在慢慢動搖了。
沈宅,寧少庭他們走后,安頓好白依依,沈易便去了明崢的房間。
推開房門,明崢就躺在床上,沈易走過去,一點都不客氣,抬腳就踹在明崢的腿上,“行了,人都又了,,別裝了,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這點也就是蜿蜒小河流進大海,不值一提!”
話音剛落,明崢就睜開眼,雙眼清明,哪里還有一絲醉意,右手舉起撐著腦袋,側(cè)躺著,揶揄道:“老頭,眼夠毒的,還以為你眼里只有依依呢!”
沈易在他斜對面的沙發(fā)坐下,“少貧!說正事兒,蔣瑤是被送進去了,蔣裕華蔣家人勢必不不會善罷甘休,做好準備,以防萬一。還有蔣瑤,送進去好好招待,欺負依依,她是找死。”
沈易得眼底盡是狠厲,想要殺人的狠毒,從商后,他多年不曾如此了。
“老頭,寶刀未老呀!”明崢抓了抓頭發(fā),有些氣惱,“晚了,下面去辦事的說,寧少庭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照過,人被送進男監(jiān)牢。”
沈易詫異,“沒想到他也這般狠毒,這是要蔣瑤去死!”
明崢不以為意,咬牙道:“這算什么,換成我絕不用這種方法,直接扔海里喂魚,干凈利落!”
沈易不以為意,眼神里是輕蔑,好像說“除了這招,你也就不會別的了”,明崢懂他的意思也仍舊得意,他就喜歡這樣快狠毒!
說聲寧少庭,沈易說:“寧少庭這個人不簡單。”
明崢挑眉,一副看不上的神情,“裝醉就叫不簡單?是個人就會!”
“你就是頭腦簡單,他不只是裝醉,還在試探,他是在試探我的態(tài)度,他想和依依重修舊好。”